第20章(1 / 1)

夫子评价她不务正业的个性像颗毒瘤祸害其他学生,薛燕歌磕磕绊绊也是读进去几个字,但离今日母仪天下的模样,差的可是十万八千里。

厉沉渊撷取将军府养分疯狂生长至茁壮,薛燕歌没看错,他果然天资过人,不管学什么都很快上手,再加努力鑽研,即可抵达炉火纯青的地步。

此时厉沉渊在将军府的栽培下已小有名气,更是被将军带在身边打过几场扫荡蛮族馀孽的仗。

随着他名气渐长,也有些人想趁此交好,将女儿嫁给他做小妾,正妻都还没嫁进门就急着塞小妾成何体统,将军府绝对不允许燕娘受半点委屈,所以就是踏破门槛也不可能纳妾。

薛父薛母态度逐渐软化,在一场战争结束时,薛父薛母变得强硬,非常抗拒厉沉渊娶燕娘。

这场战,也不是什么大战争,只是奉命镇压蛮族馀孽罢了,这次薛父将指挥权交由厉沉渊,想看他是否担的起将军女婿的名号,结果比预想的还要好,原本以为最少要半年,结果三个月不到就班师回朝,这本是大喜事,众人都在欢庆,唯独薛父面色凝重。

许多次薛毅都想阻止厉沉渊,可起手无回大丈夫,已将指挥权交由厉沉渊,只是一桩桩的手段残忍狠戾,谁都不曾想这些狡猾计谋是出自少年。

捉住手无缚鸡之力的蛮族人为质子,吸引馀孽营救,当着那些妇女孩童的面杀死他们的父亲了、哥哥或是弟弟。

卑鄙却出奇有用。

薛毅看厉沉渊手起刀落不曾有任何犹豫,兴许是蛮人性命在他眼中与牲畜一般,毕竟蛮人行事粗暴,此行会前来镇压,也是因为他们先烧杀掳掠。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厉沉渊天生藐视生命毫无慈悲心可言,此类性格专生在穷凶恶及之辈身上,薛毅见识多,见惯了刀口上舔血过活的人,他看得清楚,厉沉渊与他们有些相似,尤其是在杀人时,那面无表情的脸溅上血,令人胆战心惊。

后来馀孽扫尽,大军准备班师回朝,厉沉渊命将士将所有油倒至平原上,一把火烧尽蛮人赖以维生的平原。

厉沉渊背后是星火燎原,他谦逊有礼,作揖道:“此部落蛮人无教化可能,他们虐杀使者,更对周围村庄赶尽杀绝,相信薛将军也看过他们将孩童白骨做成饰品配戴在身上,为避免再生事端,斩草除根乃为上策。”

厉沉渊句句在理,好一个斩草除根,火都点了说什么也来不及,薛毅冷哼声勒马而走,将士们看那火燃平原纷纷拍手叫好,欢天喜地的凯旋归家。

直至临近京城,厉沉渊身上的肃杀之气才稍稍平缓,仍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厉沉渊!”

直至一声清脆叫唤,点醒他,抬眸时,眉宇间的苦大仇深散了。

她穿件绣锦鲤的红衣,扑进怀中,花香四溢,微凉的小手捧起他的脸,“你生气了?”

“没有。”

“骗人,都写在眼裏了!”薛燕歌鬼鬼祟祟看着周围,确认没人注意他们,勾住他脖子亲了口下巴哄道:“别气了,不是故意不寄家书给你,你看关外天寒地冻的,北方暴动,有流民劫道,谁会愿意冒着风险送一趟信,再者千金万两也买不来一条命,可别为难信使。”

薛燕歌挂在他脖子上左右晃着,蹶起嘴儿:“好嘛别气了,跟我说说你在关外都做了些什么,听爹爹说这回是由你指挥作战,大军能这么快回来,肯定少不了你的功劳,对不对!”

厉沉渊早在薛燕歌亲他下巴时就没了脾气,他没有回答薛燕歌的问题,而是弯下腰,额头抵着她的肩窝,如蛰伏守护珍宝的巨兽般。

“小姐,我回来了。”

薛燕歌晓得他嘴笨的很不善言辞,看这副模样,肯定是在撒娇,揉弄着他的头,侧过脸再亲上他的耳尖,“辛苦啦,大英雄,赏你个好东西!”

第030章 | 0030 030 定情信物

薛燕歌从兜里拿出玉坠子塞给厉沉渊,他像隻黏人的大狗贴住薛燕歌,下巴搁在她头上,看眼手中玉坠子,再听她说道:“送你的,定情信物,我从小就想嫁给跟爹爹一样的英雄,我想着如果这次你打胜仗,我就要向你求亲!”

厉沉渊罕见的闷笑声:“那万一我打了败仗呢?”

“薛家不养闲人,在薛家就连斗输的公鸡都要炖汤喝的,你要没半点本事,可娶不得我。”

厉沉渊浅淡的笑意顷刻冷却,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势重燃,好在薛燕歌靠在他怀中看不见,她丝毫没有女儿家的半点害臊,将脸贴在胸上磨蹭两下:“但我心悦你,怎可能放你走,只能委屈你入赘,万一入赘不成,我们就偷偷私奔,搬去温暖的南方,买几隻羊来牧,天天有羊肉吃!”

过几日,薛燕歌被薛父薛母叫去,肃穆凝重的气息让薛燕歌收起笑,那鬼灵精的脑袋疯狂转着,再想自己是做了什么坏事,一点点挪着小步伐走到面前。

薛父眼神示意薛母,她起身按住薛燕歌的肩膀,“燕娘,爹娘打算退了这亲,那怕抗指不从也要。”

接下来的话,左耳进右耳出,脑子里全是“退亲”,她着急问道:“为什么不行,我就喜欢他,我就只要他!”

任凭爹娘解释,她也听不进半句,爹娘说他个性不好,她吼着反驳,“这不能怪他,你看他当初在宫里就只剩一口气,如果我没发现他,他真的会死,又不是佛祖圣人,在满是蛇蝎的地方生活,怎么可能会有好心肠!”

薛父薛母没有动摇。

薛燕歌开始意识到严重性,此次不同以往闹有结果,薛燕歌咬下唇哀求道,“爹娘,他真的有在变好,你们也看到了,他对我很好不是坏人,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

无论薛父薛母说什么,她总能找到反驳的理由,最后只能选了个最客观的问题。

不满意他低贱的出身。

薛燕歌急哭了眼,“这不公平,这不是他能选择的,你们都是老糊涂!”

“碰一”薛父怒拍桐木桌,怒意满载:“薛.燕.歌.,我们是太宠你了,才给你这胆子辱骂父母,老张,把燕娘关去祠堂一天思过,不准给吃的!”

老张是薛府管家,他看火冒三丈的将军,又看小姐梨花带泪的模样好不可怜,一时也不敢下手,直到薛父再喊声老张,才佝偻着腰好声好气说道:“小姐,请随老奴去。”

薛燕歌哭在地撒泼打滚愣是不起,直到薛父看不下去扛着人直往祠堂走。

喀嚓一声薛燕歌被反锁在列祖列宗前,她缩起膝盖看高堂上“胜者为王”的烫金匾额,不断抽鼻子,突然寂静的屋内有怪异声响,木头摩嚓声不断从祖先牌位后传来,她吓得倒吸一口气,挠着门板,泣不成声,“呜呜呜...老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这里有鬼!”

“闹鬼了,要死人了,呜呜呜...”薛燕歌缩成团不敢睁眼,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以为是列祖列宗显灵要来惩罚她这忤逆父母的坏小孩,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有些理直气壮,“老祖宗我又不是故意的,是爹娘得理不饶人...不然我不会这样...我...呜呜呜...我就喜欢他...我谁都不要...”

脚步声停下,驻足在她面前,沉默许久,正当薛燕歌以为老祖宗要放过自己时。

“嘿!”薛青扬喊了声顺带拍个响掌,将她的魂吓走大半。

“啊!”那叫声极其凄厉刺耳,就连隔壁家也能隐隐听见。

那魔音穿脑刺的脑壳疼,他反手摀住那张嘴,“吵死人了,胆子这么小,还敢跟爹娘横!”

薛燕歌看清来人委屈的抱上,“哥哥,爹娘不讲理,他们要退亲!”

“那很好啊!”薛青扬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退亲,这不挺好的吗,他早看厉沉渊不爽很久了,他举双手贊成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