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不...我...我不知道,你们说的特别没真实感。”

然后子翔原地瞪起翻个筋斗变作隻再平凡不过小麻雀,张着鸟嘴问道:“薛姑娘,那现在呢,还有不真实感吗?”

薛燕歌:...

画面感实在冲击太大,她揉着眼确认眼前不是幻觉,双额有些发疼,“谢谢...,太真实了。”

子翔再翻个筋斗变回人样,“不客气!”

言归正传,薛燕歌仔细梳理这一切,“所以我是因为救...呃...”

男人神情厌厌很不想搭理薛燕歌,怒瞪一眼,勉强挤出几个字算是自我介绍,“贺逸云。”

薛燕歌接着说:“是因为救贺先生落水,落下病根所以才不能生育?”

贺逸云撑开眼简直不敢置信,“说这么多,你就关心这个,甚至连我来历也不好奇?”

薛燕歌头如捣蒜,“对,因为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脑子是有问题。”贺逸云嘟囔着,然后罢手,“不干我的事,即便那时没有我,妳注定会落水,即便你不落水,你也不会有子嗣,全是命中注定的事。”

贺逸云对上她倔强的眼神,感觉自己专业被轻视非常不悦,“没必要骗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再者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在凡界跟妳纠缠不清这么久,我已给你预言书,告知妳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实在想不明白,你明明看见你的未来,却固执己见要留下,脑子肯定进水过。”

薛燕歌倔强看着他。

然后贺逸云啧舌声捲起袖子,将掌心摊在桌上,“惯用手伸出来。”

薛燕歌将右手放到他的掌心上,看着掌心纹路开始解释,“最简单的,以手相来看,瞧这边是姻缘线。”

贺逸云指甲抵着她手侧数条并排的姻缘线,向掌心内移一些,来到无名指与小指下,划条竖痕,指甲挠过刮起细密麻痒感,“这是子女线,你掌中无子女线,代表你此生注定无子女,你若不信,且看多子嗣的妇人此处是否有纹路,再看看你这白嫩的掌心,就会明白道理了。”

“你再不信,我可给你看一眼命簿。”他看薛燕歌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打了下她的掌心,“如果你还想活得长一些劝你不要,凡人窥探天机,哪怕只是一眼都要折寿。”

薛燕歌怅然若失,贺逸云不给她失落的机会,“行了别磨叽,你不适合他,他也不适合你,他已有命定之人黎霜霜,上天安排的你反抗不了,也拆不散他们,要再强求总有天你会逼死你自己。”

薛燕歌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被戳心窝子,书中厉沉渊兴许是念旧情并无赐死她,只是流放而已,可她宁死也不接受这个下场,最后在离宫前一根白绫吊死在长乐殿上。

薛燕歌并未经历此事,但看着字里行间的描述,她能感受到,那个曾经骄傲的“薛燕歌”当下是有多无助、悲伤、痛苦,所以放弃挣扎反抗,也不想狼狈苟活,选择在还算体面时了结自己,停在最好的年华,那她二十五。

薛燕歌一直尝试说服自己不爱厉沉渊,可十二年感情,真的很难放下,她今年二十三,几乎一半的人生都是厉沉渊,他像个刮不去的病灶紧紧依附在身上,要想剃除,必得刮骨疗伤痛得欲死。

很快的薛燕歌转悲为愤,她拍着桌起身,“不,我不走,我死也不走,凭什么我得挨这哑巴闷亏,就因为黎霜霜是他的真命天女,贺先生你告诉我,老天爷当真这么没道理?”

薛燕歌气势逼人,吓得子翔原地立正。

贺逸云抿了口茶一派轻松,点着头,“对,就这么没道理,所以赶紧的打包离宫。”

薛燕歌露出属于反派的阴险笑容,“贺先生说要为我逃死劫,倘若我不离宫,代表我与死劫纠缠,这么的贺先生是否就要一直留下来帮我?”

第025章 | 0025 025 疯女人

贺逸云睨了眼她,本想与薛燕歌开诚公布,好言劝她远离皇宫,谁知竟倒打一耙藉机威胁,果然凡人没个善类都特别狡猾,毫无诚信可言。

贺逸云冷冷说道:“不会,言尽于此,已是仁至义尽,无论你接下来如何选择,与我无关。”

子翔不说话,可那双眼急的将什么都说出来了,他想说的,薛燕歌全看在眼裏。

薛燕歌沉默会,酝酿些什么,下刻从靴子掏出匕首,二话不说猛地往自己脖子扎,师徒皆被她吓到。

娘亲常说的富贵险中求说得可不是现在?

薛燕歌是赌,赌贺逸云有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死的理由。

她看那握住剑锋沾满鲜血的手,再看失了冷静的贺逸云,想来她是赌对了,笑声如铜铃般清脆,“贺先生,以后多多指教了。”

贺逸云咬牙切齿,“疯女人。”

薛燕歌依然在笑,天道不公又如何,她有神仙相助,自然是要破了这该死的命数,把自己受过以及没受过的委屈都给讨回来,再将自己的痛苦加倍回馈给他们,好让他们明白何谓鑽心剜骨。

贺逸云英明一世竟有失利的时候,栽在大能之士手上也就罢了,谁知竟是一届小小凡人,全都怪这个倒楣玩意儿。

他历劫刚结束,身子虚弱不慎踩到凡人陷阱,若不是薛燕歌鸡婆出现,他就不会被迫拉入她的命数中,也不会被那什么贵妃相中皮毛。

现在他正被一言不合就寻死的疯女人给控制住,天知道这女人到底是什么魔头转世,他十分肯定,这阴险狡猾的傢伙,死后肯定要下地府给油锅炸个百八十年也不为过,到时候他要再给地府狱卒些贿赂,再多炸这王八玩意儿几十年。

贺逸云心目中薛燕歌已成坏人,他板着脸,纯白色眼睫似结了层霜,“我有底线,就是你死,我也绝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反正大不了给天雷噼几下就完事。”

“贺先生放心,我可不是什么恶人,不过是想要你帮我个小忙,什么都不用做,在皇宫待上半年就好,半年过后我们就两清了。”薛燕歌拿出手帕缠住他的伤口,她嘴上这么说,可脸上却不这么写,显然满肚子坏水。

很快的崑崙山仙长暂居京城的消息传出,历朝自上任老国师亡故,国师之位一直空着,群臣自然不会放过这纳谏的机会,同时也有私心,想一睹那崑崙山仙长究竟有何神圣之处,可是如谣传那样能一剑噼山岳,腾云驾雾、点石成金。

不出七日,贺逸云被请入宫中担任国师,起先他是拒绝,后来他神叨叨掐着指,煞有介事说道:“我等崑崙修行者本不愿沾染因果凡尘,此行下山是为寻找有缘人,方才算上一卦,正巧那有缘人就在皇城东方,可否让我进宫一瞧有缘人,再做打算?”

于是贺逸云入宫那天声势浩大,帝后华装相迎,群臣各个伸长脖子一睹仙人之姿,白衣黑发,气质疏冷,目空无物,凡所见之物于他而言不过是尘土,那高高在上的模样不但没有惹怒众人,反而还给他添几分仙人独有的孤傲。

他瞥眼众人也没搭理,迳自朝宫内走去。

仙人是初次来皇宫,可看他熟门熟路的样子,怕是心里早有目的地,仙人看着走得慢,但一步却能抵上十步,眨眼间仙人以至远方,身后追着的众人大汗淋漓,只能看着仙人身影逐渐远去,小仙童亦步亦趋追在他身后,突然回头看身后一群人,立刻掉头,客气道:“诸位大人,师父先行,嘱咐我回来领路。”

“小仙长有劳了。”

待众人跟上,贺逸云站在长乐殿前负手而立,他侧目看来,淡淡说道:“我的有缘人就住在这了。”

进宫后贺逸云就没说过一句话,旁人以为是仙人孤傲,实则是气得,不想作戏又无可奈何,强迫上工的感觉实在不好,遍生那疯女人动不动就以死威胁,倘若她只是挂在嘴上倒没什么关係,遍生她是真疯,光说上次她直接从五楼的茶间下跳出,真是疯了。

今天的疯女人与往常不同,她举止端庄,打扮更有雍容贵气,她今日穿着正红滚金边的宫装,兴许是束带勒得紧,一对酥乳彷彿要弹出,再看她妆容夸张,眼影红色刷上金粉,眼线勾勒出风情万种,她捂着嘴看着很是震惊,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连带顶上那纯金镶宝石的孔雀开屏头饰也颤抖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