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唱完最后一句,录音室里一片寂静。随后,门外响起了掌声。她的经纪人与张强同林深一道推门而入,眼中带着欣慰与激动。
经纪人走上前,拍了拍金娟的肩膀,语气中满是赞赏:“金娟,这才是你,这才是真正的你。”
张强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眼神却格外认真:“娟子,你的歌声一直都很美,今天更是让我……让我觉得,你比从前更耀眼了。”
他说得有些磕巴,但语气真诚,耳根微微发红。
金娟笑了,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看了看经纪人,又看了看张强,最后将目光落在林深身上。
林深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说:“看吧,我就知道你能行。”
昨日的金娟埋在那场姐妹离别的梦里,今日的金娟将带着一股春风重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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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稻香1
“林深,谢谢你。”张强嗓子眼哽着千言万语,最后只吐出个轻飘飘的谢字。看着重新振作的金娟,张强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激。
林深没有接话,用手拍了拍张强的肩膀。未来还长呢,感情的事他也不好介入,只能作为一名旁观者去见证。
“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呢?”张强问。
“回家一趟。”林深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有些许的刺眼。他的家在闽南小镇,一个被山峦环抱、海风轻拂的地方。
“咦?”张强带着一丝清澈的愚蠢。
“你不会觉得我是京市的人吧?”林深调侃道,“城里的水太深了,我要回农村去。”在音乐学院肄业之前,父母还在世的时候,原主也曾度过一段没心没肺的日子。
这么久了,该回去看看了。
林深踏上了回家的路,火车缓缓驶出繁华的都市,穿过一片片田野,最终停在了那个熟悉的小站。
闽南的空气里弥漫着海盐和泥土的芬芳,林深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能吸进整个童年的记忆。
"后生仔,要橄榄唔?"卖零嘴的阿嬷挎着竹篮擦身而过,陈皮梅的酸甜裹在咸湿空气里。
林深愣了下,老榕树根还是盘踞在巷口,只是青石板被磨得发亮。
小镇变化不大,石板路依旧蜿蜒,老榕树依旧郁郁葱葱。
林深走在回家的路上,每一步都踏着回忆。
他路过小时候常去的小店,店主还是那个笑眯眯的老伯,只是头发更白了。
“林深?是你吗?”老伯认出了他,声音里带着惊喜。
“是的,阿伯,我回来了。”林深笑着回答。
“好,好,回来就好。”老伯拍拍他的肩膀,眼里闪过一丝泪光。
林深继续往前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转角杂货铺玻璃柜里依然摆着玻璃弹珠,老板娘系着褪色的碎花围裙在剥海蛎,指甲盖泛着牡蛎壳的青灰。
潮声是在转过防波堤时突然扑进耳朵的。
夕阳把渔船的桅杆拉成长长的影子,像五线谱斜斜切过滩涂。
林深一脚甩开皮鞋踩进细沙,脚趾缝立刻钻进温热的沙粒。
咸风卷着浪头撞碎在礁石上,飞沫里有股铁锈味,还是这股味道,和父亲出海归来时工装裤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林深!"破锣嗓子惊起一群海鸥,林深转身就看见阿杰趿拉着人字拖狂奔而来。
他肚腩把花衬衫撑出三道褶,可右耳垂那道疤还在,是十二岁偷骑他爸摩托车摔的。
这混球一个猛子扑上来,脖颈立刻沾满海腥味的汗:"夭寿仔!微信步数天天两万八,还以为你死在哪个山沟沟了!"
林深被他勒得直咳嗽,余光瞥见滩涂上歪歪扭扭的脚印。
潮水涌上来,把二十年前的泥巴城堡又冲回我们脚边。
“哇塞,大老板了耶,西装皮鞋都整上了。”阿杰一边将沾满泥沙的手在林深的白衬衣上擦拭,一边上下打量,眼里满是戏谑。
“没瘦,精神不错,走,跟我回家。”不等林深回过神来,阿杰一把拽着他往前走,力道大得让林深踉跄了几步。这混球,不管几岁都这样风风火火的,林深心里暗骂,嘴角却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等一下啦,我去超市买点东西,空手不好上门啊。”林深试图挣扎出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夭寿啊,出了门就不一样了,规矩多了这么多。”阿杰才不听林深的话,继续拖拉着往前走,嘴里还不停念叨,“你这个夭寿的仔,这么多年不回家,也不来个消息,自己想想怎么跟我阿爸阿妈交代吧。”
林深被他拽得没办法,只好跟着他走,心里却有些忐忑。
这么多年没回来,村里的变化大得让他有些陌生。
路边的老槐树还在,只是枝叶更加茂密了,树下多了几个石凳,几个老人正坐在那儿聊天,看到他们过来,纷纷抬头打量。
“哟,这不是林深吗?回来了啊!”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眯着眼,笑着招呼。
“阿婆好。”林深赶紧点头回应,脸上有些发烫。
“阿婆,您别理他,这家伙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连家都不回了。”阿杰笑嘻嘻地插话,手上力道不减,继续拽着林深往前走。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老太太笑着摇头,眼里满是慈爱。
林深被阿杰拽着,一路穿过村子的小巷,脚下的石板路依旧熟悉,只是多了几道裂痕。
巷子两边的房子大多翻新了,红墙灰瓦,显得干净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