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发烧。”殷锐泽深深地看着他,肌肤相贴时林默异常的体温提醒了他,“那就当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好了。”

“是为了昨晚,还是今天?”林默问。

“有什么区别吗?”殷锐泽不解。

“有。”林默的声音并不大,虽然身体不适,但每个字都很清晰,条理分明,“昨晚只是个意外,你也是被下了药的受害者,神智并不清醒。我不会因此记恨你。但今天会。”

“你很介意我在开会的时候玩弄你?”

“我介意的是职场性骚扰。”林默语气平平,言辞凿凿,“任何带有强迫性质的身体亲密接触,我都很讨厌。”

“这样啊……”殷锐泽居然有点意外,“我以为你会喜欢。”

“什么?”林默愣了,带着压抑的怒气道,“谁会喜欢在上班的时候被上司……这样对待?”

“可你的身体喜欢。”殷锐泽不甘心,“越是羞耻紧张,你就越敏感,水流了我一手。我以为……”

“如果您想玩五十度灰,那还是换一个人吧。敬谢不敏。”林默冷嘲,“我想叶先生也不会同意的。”

“跟叶青梧有什么关系?”殷锐泽莫名其妙,“他都有男朋友了。”

“他有男朋友了?!”林默心神一震。

“他那么优秀的人,有男朋友不是很正常吗?”殷锐泽疑问,“你这么惊讶做什么?”

林默:“……”

是很正常。叶青梧那种温柔似水的性格,不管到哪里,都会很吃得开的。只是林默还傻乎乎地停在原地,困在那个叶青梧编织的美梦里不肯醒。

可是叶青梧已经走了很久,很远了。

破窗效应的破窗,又碎了一块。林默的心慢慢坠下去,钝钝的疼。

“总共就一个月时间,你为什么不答应?”殷锐泽皱眉,“这个条件放在外面,早就被人抢破头了。”

“孔乙己甚至不愿意脱下长衫,何况是我呢?”林默叹息,“家里的债我自己会还的。”

“还债就像爬山一样,山峰险恶高峻,阶梯多到一眼望不到头。这个时候如果有缆车,为什么不坐呢?”殷锐泽诱惑道,“不必把这件事想的多么复杂,你就当和我谈一个月的恋爱,不就行了吗?”

“您很急吗?”林默奇怪道,“有什么事快要发生了,以致于您病急乱投医?”

殷锐泽哼了一声,面色有点复杂:“……叶青梧要回国了。”

“白月光回国,您不应该赶着去接吗?”林默忽然想笑,为这荒谬绝伦的现实。

“问题就在这里。”殷锐泽不太高兴,“人人都觉得我喜欢叶青梧,可他却有男朋友。他一回来我多尴尬!”

好幼稚的争风吃醋,总裁你是什么中学生吗?因为暗恋对象有男朋友了,所以自己必须飞速找一个,好在社交场合不落于下风?

“不试一下就放弃吗?”林默神色微妙。

“试了也没用。叶青梧不喜欢我这个类型的。”殷锐泽无奈,“他喜欢白幼瘦的小男生。”

林·曾经白幼瘦的小男生·默:“……”

“为什么选择我?”林默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沮丧的心情。

“因为你长得好看。”殷锐泽直白地说,“漂亮,乖巧,懂事,带得出去,也带得回来,不管在什么场合,都很省心。性价比很高,还不用担心以后。分手的时候你也会走得很干脆,安安静静的,不惹人烦。”

林默沉默了好久,自我挣扎,半晌艰难地开口。

“一个月?”

“一个月。”殷锐泽确定,“叶青梧月底就回来了。你只要陪我在他们面前演几场戏就行。”

“那……”林默难以启齿,“要发生关系吗?”

“当然。谁家情侣不上床?那也太假了。”殷锐泽不假思索。

林默在心里反驳:他和叶青梧就没上过床!柏拉图恋爱不行吗?不行吗?谁像你似的精虫上脑,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事!

呸,下流!

“我怀疑你在心里骂我,但我没有证据。”殷锐泽狐疑道。

林默面无表情:“您想多了,我只是在考虑。”

“别考虑了,谈个恋爱上个床而已。”殷锐泽不满,把卡又塞回林默口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没人要呢,倒贴一百万都找不到人谈恋爱。”

不得不说,把包养金丝雀这回事,换一种话术说出来,莫名就变得好听了很多,也不再那么难以接受了。

好一个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林默自嘲地腹诽,明明就是还债还累了贪图殷锐泽的钱罢了,还好意思骂别人下流,他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堕落是件多么容易的事,林默唾弃自己的轻浮虚荣,但这一次,终究没有勇气再拒绝金钱的诱惑。

也许是穷怕了,也许是破窗效应,又或许,是因为叶青梧。

“需要找法务部做个见证吗?签个合同表示我自愿赠予。”殷锐泽以为林默在思考这个。

“不用……”林默本来想拒绝,转念一想,抛开所谓羞耻心,回答道,“还是签个合同吧。”

都当婊子了还立什么牌坊?到时候人财两失,哭都没处哭去。

“很好,我就喜欢你这么识时务。”殷锐泽大大方方地明示道,“晚上一起吃饭吧。”

“今晚吗?”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林默忍着羞耻,委婉道,“我有些不舒服。”

“做爱有很多种方式。”殷锐泽暧昧的目光,如同蜘蛛吐出的丝,从头到脚缠绕着林默的身体,“你的胸脯很软,屁股很翘,手脚生得白嫩,大腿根能并得很紧,发烧的时候后穴想必热乎乎的,插进去舒服的很……我有太多玩法,可以从你身上取乐,所以你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