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大概是因为一直生活在单纯的环境里，林默把成绩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只知道一心学习得到奖学金就好，连兼职也是帮同学写写论文、帮图书馆整理书籍、给老师当小助手，于是这种生活在象牙塔里的、不谙世事的天真，反而比富家子弟栾星辰还要明显浓烈得多。

林默身上有一种特质，即便是初见是被他容貌惊艳的人，更多的记住的也是他清冷安静的气质，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稳稳当当的，可以信任，值得托付。

“小林老师？”

“默默？”

“这就困了？我今天的舞还没练呢，怎么办？要不明天再说？那我可偷懒了……”栾星辰趴在林默耳边，故意吹了吹他的鬓发，把人吵醒了。

林默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迟钝但坚定道：“不……不行……今日事，今日毕。”

栾星辰乐了，如他所想，果不其然。“那走吧，陪我练舞。”

“今天……练什么来着？”林默扶着桌子站起来，晃了晃脑袋，感觉自己脑子里都是酒，脚步都有点轻飘飘的。

“华尔兹。”栾星辰胡扯，仗着林默头脑不清醒，拉着他在槲寄生下起舞。

深绿的枝叶疏疏朗朗，从圣诞树蔓延到天花板的吊灯上，衬得那圆溜溜的橘红果实好像也在发光。

优美的圆舞曲犹如仙女的丝带，螺旋似的转悠着，林默分神去听曲子的节奏，理智想按照旋律迈步，但是迟滞的身体总慢一拍，跌跌撞撞的，还踩到了栾星辰的脚，顿时不好意思地红透了脸。

“啊……抱歉……踩到你了……”

“有什么关系？我喜欢和你跳舞，也乐意被你踩。”栾星辰满眼都是晴朗的笑意，搂着林默的腰，拉着他的手，熟练地带着他转圈圈，在婉转的乐声里翩跹起舞。

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比他们两人还要亲密，几乎分不清彼此，有时一个错步，影子挨挨蹭蹭的，好像一对年轻的恋人在耳鬓厮磨。

栾星辰无意间看到了，呼吸一乱，不由自主地心猿意马起来。

林默越发晕乎，飘飘忽忽的，仿佛灵魂出窍一般，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一只轻盈的蝴蝶，在栾星辰的怀里和指尖飞舞，时而错乱，时而暧昧，时而又配合得恰到好处。

一首曲子还没有跳完，林默就累了。他眨了眨沉重的眼睫毛，脚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动了，眼前光怪陆离，人影幢幢，连栾星辰的头都分出了两三个重影，天旋地转的，无意识地倒进对方怀里。

酒意晕染，熏熏然的酡红色染上林默的脸，他也忙碌了一天，下课了还冒着风雪赶地铁来陪栾星辰过节，此时早已困倦得睁不开眼睛。

“辛苦了，今天谢谢你来陪我，我好开心……”栾星辰在他耳边碎碎念念，林默都已经听不到了，他急促地喘着气，红扑扑的脸趴在栾星辰的胸口，身体有点往下滑的趋势，被对方及时搂得更紧，防止他滑落。

“好热……”大约是暖气开得太足了，林默活动开了，觉得有些热，哼哼唧唧地抱怨着。

栾星辰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咽了咽口水，忍了又忍，理智和欲望极限拉扯。

他未成年，他未成年……

他有男朋友，他有男朋友……

他要是发现了会和我绝交的……

我不能，我不能，我不……我能！

栾星辰的理智惨败而归，一个回合都没有坚持住。

视频的最后，是长达一分钟的亲吻。林默整个人都不好了，呆若木鸡。

“你看，我没有骗你吧？槲寄生下的吻，有没有这回事？”栾星辰得意洋洋地炫耀道。

林默犹如晴天霹雳，崩溃地蹲在地上，羞耻到语无伦次：“你怎么能……我们……我……我以后再也没脸见叶青梧了……”

栾星辰陪他蹲下来，坏笑道：“这才哪到哪儿？事实上，如果你那时候没有和叶青梧更进一步的话，那你的一血应该也是我拿的。”

林默：“！！！”

“这不可能！我没有印象！”可怜巴巴的社畜发出尖锐的爆鸣。

“那不是很正常吗？”栾星辰无辜脸，理所当然地说，“你那时候酒量那么差，一杯倒，喝醉就断片，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知道。你对我毫无防备，而我们一起睡过很多次。某一次我控制不住把你吃干抹净，不是很合理吗？对吧？”

“你、你是在胡说八道吧？”林默不信，也不敢信，“你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不可能被……了都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么信任我的吗？”栾星辰乐不可支，“那我们复盘一下，只需要一杯酒……啊不，你现在酒量比那时候强了不少，那就一两杯白酒，你在这里，我也在这里，要素齐全，可以复刻了。你敢不敢试试，喝醉之后你还有几分记忆？”

林默：“……”

“试试怎么样？来试试，喝醉的你被我做到什么程度才会醒？还是说，你对我的信任，已经到了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可以接受的地步？”

栾星辰笑得翘尾巴：“身体是不会骗人的。你睡着了会自动钻进我怀里，摸摸抱抱亲亲你都很习惯了。我知道你是双性，也知道怎么样会让你更舒服。毕竟，实践出真知。而我，在你身上实践了太多次了。”

“不……不可能……”林默混乱得无法思考，只是本能地摇头，一直摇头。

“来嘛来嘛，来试试嘛，说不定我刚才全是在框你呢？你要验证一下才知道真假对不对？”栾星辰满心期待，跃跃欲试。

第21章 21、邻居：在同事床上发现了我爱豆怎么办/粉丝都疯了

林默努力冷静下来，捋了一下思路。“不对……你在骗我。”

“有吗？”栾星辰无辜眨眼。

“有。如果我们真的……我不可能一无所知。”林默其实没那么笃定，但这时候他当然不能松口，才能让满口跑火车的栾星辰说实话。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你那时候一张白纸，啥也不懂，被侵犯了也可能没发现吧？”栾星辰赌林默当年不谙世事。

“傻瓜，人是会长大的。”林默无奈又怜悯地看他，心里的天平逐渐倾倒，有了衡量。

十七八岁的时候他确实什么也不懂，看个爱情电影看到裸体亲吻滚床单，叶青梧都恨不得捂住林默的眼睛，一边投喂他吃的转移吃货的注意力，一边不着痕迹地快进跳过少儿不宜的桥段。

“我不可能永远未成年。”他的情绪稳定下来，淡然道，“十一点了，睡觉吧。”

栾星辰有点傻眼，这么喜闻乐见的暧昧发展急转直下，又变回了他俩日常的互动。

小金毛不甘心道：“你就这么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