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仪走完既定的流程,就开始宣誓了。
“乔舒亚·布莱恩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慕流舒先生为妻,从今以后,无论贫困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一心一意、忠贞不渝地忠于他、保护他、珍惜他,你愿意吗?”
【少爷,调查的人说那位叫安雅·迪·塔特斯奥的医生似乎和艾诺少爷很是亲密....】
“我愿意。”
【很是亲密是什么意思?】
“慕流舒先生,你是否愿意嫁乔舒亚·布莱恩先生为夫,从今以后,无论贫困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一心一意、忠贞不渝地忠于他、保护他、珍惜他,你愿意吗?”
【艾诺少爷和那位医生似乎是情侣关系。】
“我....”
“砰!”他扣动了扳机。
去死吧!摧毁了我的人生,还来假惺惺嘲笑我的渣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惊吓到的宾客四散着奔跑着,我的大脑只剩下刺耳的嗡鸣声,飞溅的鲜血将我的白色礼裙浸透,胸膛那处已经被染成了黑色,我耳边似乎传来各种呼叫声。
我抬头看见很多人的嘴巴一张一合,我却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我看见那个开枪的红发alpha似乎被制住压倒在地,他却朝我露出轻蔑的笑意,我看见乔舒亚从台上踉跄的跑下来,这时我才回过神来。
我低下头,看见了我怀里,已经闭上了双眼的流舒,他仍然是扑过来紧抱着我的姿势,却一动不动了,他胸口的鲜血却还在无止境的蔓延。
“流....流舒.....”
我这才发现,我的声音已经嘶哑的不像话,我伸出沾满他的鲜血的手,用力拍着他的脸。
“喂....醒一醒,不能睡...流舒...你不能睡....”我哽咽地叫着他,右手按压在他的胸膛上给他止血,却是徒劳无功。
“慕流舒!”乔舒亚终于推开混乱的人群冲了下来,他跪在我面前,看着紧闭着双眼的流舒,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试他的呼吸,我拍开了他的手。
“人还有救,快去准备光艇。”光艇是帝国最快的传输机器,流舒需要急救。
“好...好...”乔舒亚立刻听从了我的话,将光艇调了过来就要将流舒抱起抬上去,却不想流舒紧抓着我的手,即使昏迷着也根本掰不开。
“我来吧。”我已经从那巨大的冲击中镇定下来,我抱起流舒就往光艇内部走去。
我没时间思考乔舒亚看着我的复杂眼神,到了医院就马上让急诊医生将流舒放在了担架车上,我知道我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给流舒做手术,所以我跟随着担架车边往前跑边用力掰着他握着我的手。
流舒似乎因为我的动作清醒了一些,他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向了我。
“安雅呢....安雅呢....”
他痛的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我的眼泪又开始大颗大颗的往下坠落。
“安雅在这呢,在这呢....”
他听见我的声音,似乎想朝我笑一下,却又昏迷了过去,此时他紧抓着我的手才终于松了开来。
“病人家属在此等候。”急诊医生说出这句话后就将流舒推进了急救室,我看着关上了的手术室门,虚脱的跌倒在地。
0037 我们要做吗?
等到乔舒亚跑过来将我扶起坐在椅子上,我才从那种虚脱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你还好吗?”低醇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抬头,看着这个曾经的大学好友,朝他点了点头。
乔舒亚等看到我的反应后才松开了一直抓着我的手,我们齐坐在手术室的门口,尴尬的沉默着。
即使我不向乔舒亚解释他的新娘为什么会第一时间冲过来帮我挡枪,我也能想像到他现在的心情该有多难受。我不由想起,大学时我们三人第一次在咖啡馆见面时,乔舒亚看向流舒呆愣了好久的目光,我想就是在那时,乔舒亚就爱上了流舒吧。
不知是每年我前世的记忆苏醒的缘故还是什么,我今世的记忆总是淡淡的,我有时努力去回想我之前的人生,竟然只能记得某年某月,我做了某事,那时我的心情,我为何那样做的动机,我却完全想不起来了。
关于乔舒亚的记忆就是这样的,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大学好友,是我帮他认识的流舒,然后他们就顺利订婚结婚了。
但是我为什么会和他成为好友,我们在大学时经历了什么,我已毫无记忆。当时的我觉得,一定是因为我和流舒牵扯过多,所以我才会这样的。于是毕业后我就开始决定避免和他们见面,这个方法果然有效,和流舒分开后,我不再总是莫名缺少感情,也没有再感觉到记忆丢失的那种失重感了。
流舒在我的记忆里,对乔舒亚的态度,一直都是顺从的,似乎无论他做什么事情,他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他。而且,他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乔舒亚的事情。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那样用力地推开乔舒亚。
向我跑来。
我看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沉思着。
流舒,你到底在想什么?
躺在手术台上的流舒什么也没想,他只是躺在那,安静的等待着熟悉的死亡到来,比起他之前在浴缸里放血,在学校顶层跳楼,被枪打死这种死法居然不显得多难受。就是这些医生,太烦人了,一直在动他,还将他的衬衫扒开了来。他动了动手指,想制止他们,因为他讨厌除了安雅之外的任何人碰他的身体,却又因为没有力气,抬不起手臂。他想跟他们说,你们别费力气了,反正他这个行为已经被判定成OOC,等他醒过来,又会回到婚礼那个场景的,还没等他张嘴,一针麻药就让他又晕了过去。
他好像坠入了海里,那海水那样柔顺,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全身,冰冰凉凉的,但是不知为何,却让他的身体开始发烫。
他喘息着睁开眼,就看见安雅正眼神讪讪的要撤回放在他胸口的手,他眼神一下变得幽深,他抓住那只纤细的手,压了上去。
“怎么?你玩的不是挺开心的吗,拿走干嘛?”他说着,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不让她看见他开始泛红的眼睛。
他好像在做梦,不然,他怎么会回到了他和她的第一次轮回呢。
“我....我这不是看你没醒嘛....”beta紫色的眼睛心虚的乱转,她动了动肩膀,想推开他,却发现身上禁锢着她的少年全身都在颤抖着。
“流舒?”她不安的唤他。
“嗯,你等一下,我还没好。”她一下知道了他在说什么,她红着脸,抱紧了他的脑袋。
她边抚摸着他柔软的棕色头发,边问:“流舒,你确定要和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