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1)

这刘太史正?是当日将江絮做人情,送与赵达的刘佥事,自张路死后,张瑞不喜他谄媚无常,并不重用?,打发他做了个无用?的太史令,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手握权利的刘佥事,他自前朝起,亦没?这么落魄过?。

为了讨张瑞欢心,他走了不少?路子,都没?甚作用?,最近听闻张瑞有位爱妾,心思?活泛起来,寻思?着过?来与府中人打听打听,好能入了她的眼,吹吹枕边风,给他调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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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曾想,他这一溜达,竟然让他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西齐江原,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一副道士打扮,听说陆文死后,他就叛变了,与王通成?了一伙人,如今王通死了,他这是投机投降张瑞了吗?思?及此,他掏了块银子递给冬韵道“我且问你,方?才那倒道士是来作甚的?”

冬韵摸了摸那银块,约有十两左右,她一喜,真人说的可真不错,她果真是有好运,道“回刘太史,真人是夫人请到府上行?风水一事。”

她拿了钱,话自然要说一些,只不过?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还是知晓的,见那刘太史说完不言语,她又道“婢子还有事,先行?告退。”

刘佥事没?工夫搭理她,这江原竟然不是来投奔张瑞的,还故意接近张府,若说没?有其他心思?他是不信的,刘佥事想到这,心中一喜,这可真是瞌睡送枕头,有这条线索,还讨好那个玩物作甚,便要去求见张瑞,只是他如今身份,进张府还得?看张瑞同意。

他这方?塞了些钱,那小厮亦不为难他,提醒他道“大王今日去了营中,不在府上,刘太史还是明日再来。”

刘佥事一腔子兴奋被泼了冷水,但张瑞不在,他亦没?有办法?不是,只好打道回府,眼见着天色渐暗,便寻了处酒楼,喝了个半醉,才晃晃悠悠的家去。

路上行?人不多,店家多数已经打烊,幸而今夜月光皎洁,照的路上亮堂堂的,刘佥事吃了酒,正?想着他以后升官发财的美食,昏昏沉沉间,忽然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他吓了一跳,酒都醒了大半,瞪着眼,看了一圈,没?看到人,嘴上念叨一句“晦气。”

正?松了口气,忽而颈间一疼,他轰然倒地,身后站着的黑衣男子将他往肩上一扛,消失在夜色中。

江絮将今日之事与吴郎将和陈维生商量过?,三人正?要散去,忽然院中一声响,惊的几人面色一变,对视一眼,江絮冲他们摆了摆手,走了出去,见院中站着一黑衣劲装男子,他一旁的地上还躺着一个人。

江絮见他好似无恶意,开口道“不知搁下是?”

那黑衣人扭头,江絮觉得?有几分?眼熟,听他开口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虚情

江絮顺着视线一看?, 一怔,没想到地上的人竟然是刘佥事,顿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这个老匹夫, 江家的一切灾难都是这个老匹夫带来的, 当初能杀了张路, 他却平安无事, 江絮心中亦有不忿, 但后来发生的事都太过突然, 她自顾不暇, 未曾再对他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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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黑衣人将他绑来是什么意思?思及此, 她冷静下来, 不解道“此人与我有旧怨, 只是不知阁下为了将他绑缚来。”

黑衣人解释道“你离开张府时,他看?到了。”

江絮闻言, 心中已有了答案,只是这刘佥事的心思好猜,却不知眼前?这人的是何意, 他话中之?意, 莫不是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江絮打量着他, 确实不是相熟之?人,便道“多谢阁下告知, 只是冒昧问一句, 阁下为何要帮我?”

黑衣人直白?道“江娘子莫要试探,在下听命于人, 与江娘子无害。”

两人正?说话间,一侧树梢上的海东青忽然飞了下来,落在她肩头,她一怔,倒是突然想起?来一些事,莫怪觉得他有几分面熟,原来是见?过的,格县大船上,赵达的那位暗卫,她心绪一动,道“你是世子的人?”

黑衣人点头,并无隐藏之?意,江絮见?状一笑道“你倒是个实在人,世子让你跟着我做什么?”

黑衣人道“世子之?令,命属下暗中保护江娘子周全,且若江娘子问起?,亦不必隐瞒。”

江絮虽猜到了赵达的心思,但听人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感觉,这位世子的加的温水可真不少,燕郡王,海东青,再加一位暗卫,不知道他还?能给自己什么惊喜。

不过幸而有这人在,若是让这刘佥事去告了密,即便张瑞不在,那郑氏未必会再信自己,这老匹夫还?是真是她的煞星。

她未掩盖容貌是为了方便假扮真人,郑氏是年轻小娘子,容貌出众些,更能博其好?感,且这里不是西北所一带,认识她的人甚少,再者张府那边,有石瑶兜着,她不会让自己与张瑞碰上,如此算计,却没想到被刘佥事这老匹夫碰上了。

她踢了一脚地上的人,不见?动静,看?样子还?在昏睡,杀了他倒是便宜了他,但他如今不得张瑞看?重,怎么利用还?得考量一番。

陈维生与吴郎将两人躲在暗中观察,见?江絮与那人聊了起?来,两人离得远也听不见?说的什么,看?起?来倒是无甚危险,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就听江絮唤他二人,两人从屋内走出来,打量一眼黑衣男子,又看?了看?江絮,满脸疑惑。

江絮道“这位是世子麾下之?人,乃是世子派来暗查事情?。”又指着脚底下之?人,道“此人与我有怨,我进出张家时,被他看?到了,幸而有何侍卫帮忙,不若恐要泄露了。”

吴郎将闻言,松了口气,即是世子之?人,自然与他们是一伙,大方与他道“这可真是多谢郎君,小可姓吴,乃是燕郡王麾下中郎将,阁下如何称呼?”

黑衣人回礼道“何卷,久仰。”

陈维生却没那么好?糊弄,他拱了拱手,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幸会。”

即是替世子办事,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江絮是燕郡王麾下之?人,世子手下之?人为何对她那么热心,江絮这几句话,他一个字都不信,但见?这位姓何的,对她恭敬客气,并不像有私交之?人,那与她有私交的,只有可能是那位赵世子,他有意想单独问她,正?要开口,忽见?地上躺着的那个人眨了眨眼皮。

他一脚踩了过去,那地上之?人疼呼一声,冲着江絮大叫道“江原狗贼,你敢伤我?本官可是朝廷的太史令,伤了我大王不会放过你们!”

江絮顿了下,忽而出声道“原来是刘太史,失敬失敬,陈郎君,快将这太史令扶起?来。”

陈维生不解,不过还?是伸手一提,将那刘佥事往石凳上一摁,他手劲大,大掌捏的刘佥事肩胛骨仿佛要断了,他正?要呵斥,见?那江原冷着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絮见?他坐定,亦坐到他对面,道“侍卫鲁莽,错将太史令误认为贼人,方才生了这次误会,还?请太史令见?谅。”

刘佥事这脸方才被踩了一脚,还?疼着,他醒来时就听江原与这两人说自己与他有怨,哪里还?会信他这话,一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道“不知者不怪,如今天色已晚,家中赏有人等着本官,恕不久留了。”

他说着要站起?来,陈维生一抬手,又将他摁了回去。

江絮不徐不疾道“刘太史莫急,我尚有一事需要太史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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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狗崽子用太大力,刘佥事感觉自己骨头好?似都要碎了,听她这么说,道“江郎君恐找错人了,本官如今人微言轻,帮不了江郎君。”

江絮头一摇,道“刘太史谦虚了,我说的这个帮,太史绝对能帮。”她说着瞥了眼刘佥事,这人小心翼翼的样子,比之?记忆中的趾高气昂,还?真是讽刺,她又道“此事亦十分简单,只需明?日刘太史去张府说上几句星像之?事。”

这刘佥事听他之?言,面色一变,想到这小子道士装扮出入张府,已猜到他想做什么,只是想不通他有何目的,那张瑞可不是省油的灯,江原这点子把戏他不会看?不穿,他微一思忖,语气一缓道“江贤侄,我与你伯父有旧,帮你这个忙自然不在话下,此事倒也不难,我明?日便去张府与大王说,但今日天色已晚,贤侄还?是让我早些回去。”

江絮道“即是天色不早,天黑路滑的,伯父还?是在此处多留一晚,待明?日过了张府,我再送伯父回去,如何?”

这刘佥事知道这小子摆明?是不肯放他走,气的直往脑门?串火,但这院中几人他根本打不过,不得已道“贤侄如此热情?,我推迟到不好?了。”

江絮点头,嘱咐陈维生带他回房休息,陈维生一掌劈过去,刘佥事两眼一白?,又晕了过去,被他像死狗一样托进柴房,那绳子困住,等忙好?了才出来,看?向?江絮道“你准备明?日便下手。”

江絮点头,她是听说这老匹夫如今是太史令,才动了心思,单她哄骗郑氏,小事还?好?说,涉及到周家,恐她会犹豫,再让这刘佥事去添油加醋,不肖多次折腾张小郎君,她道“一切按照先前?计划行?事,待人出了府,我们便离开肃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