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面带不愿,好?笑着劝道“且此次三郎君立有大功,必定是?要与世子一天回河东府领赏的。”
方珏娘未听出江絮口中的揶揄,撅着嘴道“他回不回去与我有何干系!”
江絮见她小女儿模样,觉得好?玩,故意?道“我不过是?说三郎君要回河东府,可未说与你有关系!”
方珏娘猛地反应过来,红了脸,嗔怪道“江姐姐,你变坏了!亏人家还好?心?来跟你送别,不跟你说了!”
江絮忙拉过她,道“是?我说错了,方娘子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可好?!”
方珏娘轻哼了声,没说话?,不过亦没真的转身离开,江絮虽不知两人,但以方珏娘的家世品貌,与赵知倒是?十分相配,她道“若是?真有心?三郎君,不妨告知方夫人,也?让她帮你打听打听,三郎君在河东府可有出格之事,方为正事。”
江絮说这话?,确实是?为方珏娘考虑,一则她见两人都?有心?思,二来两人年岁还小,若是?闹出些?事情来,与方娘子名声不好?,还是?告知方夫人一声,好?让她在一旁看顾着些?。
方珏娘闻言神情一变道“江姐姐,我实话?与你说了,我往日确实喜欢三郎君的样貌,但他与我,恐非良配!”
江絮不解,听她又道“江姐姐,我自来见父母恩爱,家中不曾有过姬妾,便想?着,若我以后成婚,定是?不许夫君纳妾养姬,但三郎君却道这是?女子善妒,他既是?如此想?法,与我自然不是?一路人!”
“江姐姐,古语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我知你非普通人,定是?能理解我。”她说完,抬头看向江絮,眼中满是?期待神色。
江絮原只觉这小娘子活泼天真了些?,没想?到她其实才是?个明?白?人,便道“所谓善妒,不过是?男子约束女子的借口罢了,两人真心?相待,必不愿见第?三人插足其中。”
方珏娘听罢,点头道“正是?这个理,三郎君自有他的娇气美妾陪伴,我只求有情郎一人。”
江絮见她坚定,知道自己方才是?白?担心?,道“那?我就预祝方娘子早日寻得有情郎,到时还要去讨娘子一杯喜酒吃。”
方珏娘听她支持自己,十分欢喜,又与她说了会话?,因晓得她营中还有些?事,便不再打扰,起身告辞离去。
江絮送她离开营地,方回了营帐,见营帐一旁窜出来一个人,她往后退了一步,看清来人,竟然是?赵知,江絮不知这孩子躲在这作甚,拱手道“见过三郎君,不知三郎君来此有何要事?”
赵知生了一双桃花目,五官与赵达有几分相似,他抬眼看向江絮,道“江姐姐,你不愿意?接受大兄,是?因为大兄身边有妾室?”
江絮一愣,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道“三郎君,我与世子之间,牵扯太多,并非三言两语能说得清。”
赵知知道她这话?敷衍,又道“江姐姐,即便是?你知道,大兄心?中只有你一人,亦是?不能勉强吗?”
江絮闻言,看了眼赵知,猜他并不单单是?为了关心?她与赵达之间的事,便道“我与世子,天差地别,与你和方娘子不同,方娘子所求,三郎君给得起,只看三郎君愿不愿意?给。”
赵知未说话?,他有些?理不清自己的心?思,自打上次他跟方珏娘起了冲突,她一次都?没再去过赵府。
偏他又忍不住,找人打听,才知她最近跟杨家家中的表兄走的甚近。
当初她没少在自己面前?说,方夫人有意?将她与这位姓杨的表兄凑对,她不是?不喜欢嘛?又为何要跟他走得近?
今日他来营地,亦是?猜到她会来,才想?在此等她,想?着她也?该消气了,没想?到听到她与江姐姐之间的对话?,知道她在意?的仍旧是?先?前?他随口说的事。
只如今哪家世家郎君不是?妻妾满堂,偏她就异想?天开,难不成她那?位表兄还真会听她的,不纳妾养姬?
且即便是?现在哄哄她说不纳妾,日后怎样谁又说的准。
江絮不知道赵知怎么想?的,不过看他眉头紧蹙的模样,猜测他在挣扎,这样来看,赵知当真不若方娘子洒脱。
其实他这思想?,并非全?是?他的过错,亦是?环境造就,若他生在现代?,他绝对不会生出这种心?思,但是?偏这个时代?,如方郡守那?般始终如一之人,凤毛麟角。
久不见他回应,又想?着明?日一早便要启程离开,她还有许多事需要忙,这会子是?真没时间陪这小子在这捉摸这些?情情爱爱的事,便道“三郎君,天色不早,我这里还有些?事,恕我先?失陪。”
赵知回神,应了一声,道“江姐姐,人心?是?会变的,我阿爹阿娘亦曾经恩爱非常,但如今晋王府中的姬妾,多的我都?记不清了。”
江絮听明?白?了他的顾虑,道“三郎君,你不是?晋王,方娘子亦非晋王妃,且若是?一直在原地踏步,没人会在原地等你。”
赵知闻言,神色黯了黯,何止不等,这会子已经开始换人了,还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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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达接了晋王旨意?,一路快马加鞭,如今已到了柳州,柳州郡守孟孝辂亲自出城迎接,他与林敬年岁相当,不似林敬一副苦行僧模样,他惯来效仿魏晋之风,行为做事,洒脱风流。
他见赵达翻身下马,便牵过缰绳,道“世子,你先?前?吩咐的名册,卑职已经办好?了,就等着世子过目。”
赵达应了一声,道“辛苦孟郡守。”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一只海东青从头顶划过,孟孝辂一惊,见世子神色淡然,以手为哨,那?海东青听到声音,很快飞到二人附近,盘旋片刻,落在世子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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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州,宋翰卧在美人膝上,闭目养神,上方的小娘子衣裳轻薄,□□半漏,小心?翼翼看着睡梦中的宋翰,越发觉得他生的剑眉星目,仪表不凡,又想?宋郎待人和善大方,能得如此郎君,怎能不让她心?生欢喜,不禁看的有些?痴了。
忽然,殿外响起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小娘子眉头一蹙,正要嘱咐人小声些?,便见宋翰睁开眼,她忙道“郎君,可是?吵到你了?”
宋翰许是?刚醒,眼底还带着些?猩红,他猛地推开那?小娘子,站起来,环顾四周好?一会,好?似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眼一旁呆愣的小娘子,伸手拉过她道“周娘子,吓到你了,我给你赔不是?。”
周娘子哪里敢让他赔不是?,忙道“郎君莫要折煞妾,妾可经不起这个,郎君可是?癔着了,要不要唤医官来看看!”
宋翰摆手道“不必,不过是?睡迷糊了。”
周娘子听罢,亦不敢在多言,听他又道“方才是?何人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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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便有人进?来回话?道“禀将军,陛下派人送信而来。”
那?人说着将信举起来,小心?翼翼的递给宋翰,宋翰垂了垂言,见是?陛下来信,他拿过来,拆开,随意?看了眼,冷笑道“来得好?,我正等着他们?呢!”
又道“去看看,工坊里的东西准备好?了吗?催一催进?度,我要给远道而来的客人送上一份大礼。”
武器
龙州城, 已过了子时,空荡荡的?街道上,连犬吠声都很难听到, 街角的?巷口?里, 乌漆嘛黑, 若是往里走几步, 能看到巷子里堆了不少杂物, 这原是一侧糕饼店里拿来堆放东西的?地?方。
周猛死死抱着怀中的武器, 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 但震惊与恐惧久久未能散去,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听砰地?一声, 被射中的人就炸的浑身是血,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来自于他怀中的这把武器具, 他听那?些人叫它?火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