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怎么?看的出来,在格县时他都在养伤,轻易不能出门,伤一好,就被人?送到金州来,他从哪里得知,他道“你如何?知晓此事?莫要诋毁大?兄与江姐姐!”
方珏娘正等着他问呢,听他这话,给自己倒了杯茶,道“你知道世子哥哥在格县时为何?会落水吗?”
“有刺客是其一,其二?便是当时江姐姐被刺客踹到水里,世子哥哥见着就跟着一块跳下去了!”
这事方侍卫亲眼看着的,她可没有说假话,若世子哥哥对江姐姐无意,岂会有如此反应?
赵知眉间微蹙,想反驳方珏娘一句,又好像找不出话来,他大?兄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跳水,能做到如此,恐怕不止一点喜欢了,但既然喜欢,又为何?让江姐姐在二?兄麾下,四处奔波,合该让她入府才是。
他如此想,便道“依你之言,确有几分意思,但若是大?兄果真欢喜江姐姐,为何?还让她四处奔波?”
方珏娘轻嗤道“江姐姐心有凌云志,在军中甚有威仪,深受将士喜爱,如此生活,岂不比她待在世子哥哥的后院来的自在!”
“且世子哥哥还有不清不白的表妹,与江姐姐并非良配,江姐姐必是知晓,才不愿留在世子哥哥府中!”
赵知眉头一紧,道“大?兄自来洁身自好,何?尝有甚不清不白的表妹?”
他说完,方想起?来一人?,元秋,顿时面色一沉,他已经许久不曾想起?她了,当初执意要回河东,便是想问问她,赵贵身死,他被奸人?所虏获,到底与她有没有关系?
但后来发生的事,让他明白自己在身上的责任,没再?动回河东府的念头,但乍一提起?,他觉得有些陌生了,往日种种仿佛都已经是过眼云烟,好也罢不好也罢,他都不想再?去关注了,她与自己,日后的关系只有大?兄,赵知道“她本就是大?兄府上的妾室,何?来不清不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方珏娘对赵府之事了解不多,听他之言,只道“你们男人?惯来爱三妻四妾,若我以后成?婚,定要寻个不会纳妾的夫君才能同意。”
赵知好笑道“你如此善妒,日后不知哪家小郎君受的了你!”
方珏娘听这话就窝火,为何?女子不愿夫君纳妾便是善妒,若是两?情?相悦,岂容的下第三人?插足,思及此,越发觉得他面目难看起?来,蹭的一下站起?来,道“你懂什么?,你只管日后过你娇妻美妾的生活,我自有我的真心郎君陪伴。”
言罢不管赵知什么?表情?,转身离去,赵知见她怒气?冲冲的离开,赶忙要去追,偏腿脚不如她利索,还未走出府外,就不见她人?影了,待反应过来,她生气?就生气?,自己为什么?要追?
只回了院子,脑中满是她生气?的模样,末了就只记得她说“若是两?情?相悦,岂容的下第三人?插足!”
叙州
突厥皇宫, 利突叶护接到然依那的来信,便往可汗殿中而来,门口守着?婢女?见他, 忙道“见过利突叶护。”
利突叶护微微颔首, 道“我有事求见可汗, 烦请通报一声。”
那婢女道“叶护还请稍等, 乐姬夫人正在殿中。”
利突叶护了然点头, 那婢女?轻轻进?了殿中, 听殿中并无?动静, 并不敢抬头, 只低声道“禀可汗,利突叶护求见!”
好一会, 听不到有人回应, 她有些?焦急, 门外的?利突叶护她得罪不起,但若是惊扰了可汗与乐姬夫人, 恐亦要受罚,只好退出门外,道“叶护烦请到厅中稍作片刻, 可汗与夫人正在歇息。”
利突叶护虽有些?不满, 但不至于与这婢女?生气, 只觉得摩多可汗越发不合规矩, 青天白日,与这乐姬夫人寻欢作乐, 怎堪大任, 略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往厅中而去。
待喝了几盏酒水, 仍旧不见可汗踪迹,他有些?不耐烦,蹭的?一下?起身,不顾那婢女?拦截,往殿中而去,满室旖旎气味让他忍不住蹙眉,并未入内,只在门口处,高声道“可汗,臣有事奏!”
但内里?毫无?动静,利突叶护不解,复又重复一遍,犹未有人应答,他心中隐有不安,问那婢女?道“你确定可汗在殿中?并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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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婢女?连连点头,道“婢子一直守在这,并未见可汗出去,叶护若是不信,可以问前?厅的?守卫,他们亦与婢子一样,一直守在此处。”
利突叶护一把松开她,连忙往室内跑去,待见到室内的?情?况,顿时?傻愣在原地。
那婢女?虽不知发生何事,但见利突叶护如此,赶忙跟了上去,待看清室内摩多可汗浑身□□的?躺在大床之上,而他身下?的?乐姬夫人胸口插着?一只匕首,血水已经浸湿了床单,惊恐让她抑制不住的?喊了出来。
利突叶护比她镇定的?多,几步上前?,探了探摩多的?鼻息,面色一白,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可汗死了!
*
叙州,王初和仓促逃回,一路狼狈,自他揭竿起义以来,还从未曾有这般落魄之态,关中让他吃下?如此大亏,心中怎能?不恨。
恨不得当下?领兵再与关中人战上几百回合,但他此番大败,已是伤及根本,再想出战,恐难以,且如今周士东已死,他与突厥的?盟约,岌岌可危。
王初和越想越觉得心惊,若是突厥这会子带兵前?来,叙州根本无?法抵挡,他若想保住叙州,为今之计,恐怕只有以退为进?,先与那突厥示弱,待突厥兵南下?之时?,他方可趁机养精蓄锐。
他几番思索,主意已定,招麾下?前?来,说与此事,麾下?将士虽有不满,但事已至此,留给叙州的?路只有两条,要么主动投降突厥,暗中蛰伏,要么被突厥派兵拿下?。
如此一来,若想再振叙州,唯有投诚一条路,昔日越王勾践尚能?卧薪尝胆数十载,况他等凡夫俗子。
然依那从行山一路绕行,行色匆匆返回叙州,见王初和就一肚子鸟气,思及如今叙州,已是突厥囊中之物?,又闻王初和想借突厥之兵,攻打?金州,知道这老?小子如今是碍于形势,不得不对他低头,是以越发趾高气扬,嘴上应了王初和的?话,偏又不与摩多可汗联系,只每日在城中吃酒玩乐。
王初和何曾受过这等子气,几次三番起了杀意,但思及日后大计,不得不将此时?受的?委屈忍下?来,由着?然依那在城中横行霸道。
这然依那表面蛮横,私底下?早已与摩多送信,王初和此番一改行径,做低伏小,图的?不就是可汗网开一面,留下?叙州给他,只是他有算计,突厥人亦非傻瓜,养虎为患的?道理他们还是懂得。
他迟迟不肯帮忙,实则是想拖延时?间,让可汗有充足的?时?间准备兵力,好一举拿下?叙州,到时?他们以叙州为据点,从单城往金州去,拿下?渭东指日可待。
只两人都未曾想到,不过几日时?间,等到的?却是摩多可汗被人刺杀身亡的?消息,局面顿时?反转。
王初和大喜过望,摩多突然暴毙,突厥王廷必要动乱,哪里?还有空管的?上叙州,可不正是天赐良机,上天不亡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就连听闻然依那偷跑出城之事,亦并未派兵去追,如此蝇营狗苟之辈,更改放他回突厥搅浑水才是,杀了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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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州,江絮先是得知周士东之死,虽诧异,但并不意外,周士东当初返回许州,便是为了与突厥对战,这王初和突然与突厥结盟,他必定不会同意,不若亦不会派人偷偷送信,王初和又非仁厚之辈,知道此事,不能?容他亦在情?理之中。
只周士东如今死了,王初和在金州大败而归,又无?力与突厥对战,若是突厥此时?拿下?叙州,以王初和地盘为据点,日后南下?则更为便利,实乃关中心腹大患。
她正要去信与燕郡王商议,这金州留守之事,未料,这摩多可汗在这个时?候死了。
摩多一死,这突厥内部?争权就够他们乱一阵子,必定顾不上中原之事,王初和又方大败,若能?在此时?趁胜追击,或有机会拿下?叙州。
江絮如此一想,便唤赵知与公孙俊等人前?来商议,将此事说与众人,见帐中无?人反对,又与赵知道“三郎君,此战若由你率领,你敢不敢?”
赵知未曾经历过这等事,但亦觉江絮所言有理,用力点了点头,道“王初和屡次犯我金州,欺我百姓,此乃血仇,如今有机会能?报!我为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