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余炀说。
“你都不会想我的吗?”靳吾栖醉眼朦胧地看着余炀,语气带着不清醒的委屈,“余炀,你不想我吗?”
“不想。”余炀冷着脸,“松手,我要走了。”
“余炀……”靳吾栖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仰头凑近余炀的唇,轻声问,“我能不能亲你一下?”
从前靳吾栖只会问余炀: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但是现在不行了,他的男孩心如磐石,再也不会答应他的要求,再也不会主动来亲吻他了。
他没等余炀回答,贴过去轻轻亲了一下余炀的嘴角。
余炀只是冷然垂眼看他,不见有任何松动的模样,连身上的信息素浓度都没有任何变化。
时隔四年多的第一次亲吻,余炀以为自己会心跳爆炸,以为自己会浑身发抖,以为自己会情绪崩溃。
可是竟然没有,他只是维持着近乎冷漠的姿态,像一个隔岸观火的旁人,生生地抽离了出来,理智压住一切。
靳吾栖宛如涧边垂颈啜饮的鹿,一下一下地亲吻着余炀的嘴唇,带着玫瑰香的温热呼吸缠上来,像是攀着树枝的藤蔓,柔软而有迷惑性。
余炀伸手扼住了靳吾栖纤柔的脖子,将他按回了沙发上。
他并没有使力,只是用这种强硬的动作来表达抗拒,因为余炀意识到,就算没有情绪波动,当他任由靳吾栖亲吻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在走向输局了。
如果继续下去,他知道自己会克制不住的,脑袋里的那根弦已经绷了太久,坚固却也脆弱,他不想毁于一旦。
“够了。”余炀看着他。
靳吾栖缓缓眨动了一下眼睛,他握住余炀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带着他的手指往后颈探去,将余炀的食指指腹按在自己的腺体上。
余炀摸到了一条疤。
不,不是一条,是很多条,杂乱无章的,密布横亘在柔嫩的腺体上。
那大概是被狠狠标记过的痕迹,不知道是哪个alpha的犬牙这样用力地在腺体上撕咬过,留下这么多道无法褪去的伤疤。
那是余炀从前标记时一次都舍不得用力咬的腺体,虽然他姿态凶狠,可是从不会以类似撕裂的力道去扯咬,因为性腺是omega最珍贵最富有吸引力的部位,是余炀眼里的宝贝。
“你会不会介意。”靳吾栖的眼里倒映着上方吊灯明亮的光,把分毫的悲伤都照得清晰,“我被别人标记过。”
他望着余炀的眼睛,带着难得一见的轻微慌乱和无措,像是在期待一个答案,同时不可避免地又感到害怕。
“不介意。”余炀低声说。
靳吾栖的眼睛里闪过一瞬明亮的水色,他怔怔地看着余炀。
“因为你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余炀冷淡地抿着唇站起身,一字一句道。
靳吾栖慢慢敛下睫毛,眼中的光随着阴影的覆盖而熄灭,他抿了抿嘴,涩然失笑。
余炀转身出了大门,没过多久,门外响起汽车引擎声,然后声音飞快地远去。
靳吾栖缓缓伸手摸到胸口,勾起脖子上的项链放到眼前。
灯光下,一颗闪着光的绿色柠檬吊坠轻轻晃动,漂亮至极。
作者有话说:
今天对话很多,还亲了,很甜。
第9章
靳吾栖最近在忙一个收购项目的收尾流程,他回国的这段日子,并没有太多时间休息,公司与国外的各条线都必须在短时间内尽快连接起来,以及在新领域的项目开拓和计划,都够他每天和合作方们周旋不休。
这次收购的是一家传媒公司,它的竞争对手已经上了市,融到了不少钱,如果再继续下去,它只有被永远压制的结果,所以靳吾栖将它收购到集团旗下的一家公司里,资源并用联合发展,其实是互相得益的事情。
只不过因为这家公司本身发展条件很好,所以在收购的过程中出现了不少的竞争对手,最让人不能忽略的就是宋知慕。
在收购之初,宋知慕就给出了极其诱人的条件,其他公司一下子噤了声,但是靳吾栖看中这家公司的现有基础和海外发展前景,所以直接给出了比宋知慕还要高的收购价格,在大家以为宋知慕会延续他一贯的豪夺作风时,宋知慕却退出了收购竞争。
“还以为宋老板跟那家公司有什么私下关系,要为它抬身价。”靳吾栖靠坐在包厢柔软的沙发里,淡淡地笑。
宋知慕坐在他对面,支着下巴直直地望着他,笑着说:“就像那次拍卖会一样,要是不出头叫价,怎么让靳公子注意到我?”
“何必呢,我们签了项目,勉强也算个合作方,还是说宋公子就爱干白送钱的买卖?”
“我倒不认为是白送钱。”宋知慕的目光在靳吾栖的脸上缓慢地流连,“起码你愿意赏脸来跟我吃晚饭,够值得了。”
“宋公子抬举我了。”靳吾栖笑了一笑,他轻轻将酒杯放回桌上,“有点晚了,就吃到这儿吧。”
宋知慕没多说什么,起身为靳吾栖打开门,然后跟他一起出了包厢。
“这几天我的助理会联系你,关于买回我的那副画。”靳吾栖边走边说,“价格你可以重新定,加钱也行。”
“这是要和我一刀两断了?”宋知慕笑着问。
“倒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表个态。”靳吾栖侧头对宋知慕蓦然一笑,“钱我不缺,中意的alpha我也有,这两样,都不用从你那儿得。”
宋知慕望着靳吾栖的笑愣了一愣,继而跟着笑起来,低声道:“棋逢对手,不胜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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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靳吾栖收到了宋知慕派人送来的画,靳吾栖将画收了起来,然后对助理说:“按照拍卖价格把钱转过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