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都极为看重自己的军功和荣耀,少将虽说离真正的将军还有一定的距离,但谁会不喜欢这样抬高的称呼呢?

更何况以赫尔曼的发展势头,这或许只是迟早的问题。赫尔曼因为虞袅的这个称呼而凝神了一瞬,他不是反感,只是觉得她不应该这样称呼自己。

可是她该称呼他为什么呢?赫尔曼竟然一时有些犯难。“我来自奥尔登堡家族。”半晌,赫尔曼对虞袅开口说道,带着淡淡的矜傲和自豪。

他以自己的姓氏为荣,凝聚了古老的家族荣耀和功勋,他不仅不会辱没自己的姓氏,还会将它发扬光大。

虞袅低眉顺眼听着,但她根本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而且她感觉很恐慌,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赫尔曼身份尊贵,已经很少有能够和他平起平坐称呼他名字的人了,甚至是连姓氏都避讳。

第1399章 | 1399 俘虏18

这一瞬间,虞袅莫名领会了他的意图,咬唇道:“少爷。”赫尔曼眼前一亮,唇角微微勾了起来。贵族的女仆,本就有私人占属的意思,不管是身体还是其他,都是属于他财产的一部分。

虞袅发现,赫尔曼留在家里办公的时间多了起来,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如今他都指明让她贴身伺候,这是让她胆战心惊。

在赫尔曼工作的时间段内,虞袅不得不去他的书房给他送咖啡和水果。因此,她被迫将赫尔曼的喜好记得牢牢的。他就喜欢喝不加糖和奶的黑咖啡,水果也只会吃从他的家乡运送过来的。

也就是贵族才如此豪奢,如今战乱许多人连饭都吃不饱。虞袅轻手轻脚,她似乎恨不得自己连就一番走路没有声音的本事,这样就可以不被赫尔曼注意到。

只可惜,她一进来,男人就注意到了。若是连这点气息都不能分辨,他早就不知道在战场上死了多少次了。赫尔曼还在低头盯着文件,可是眼眸的余光却已经不着痕迹的将虞袅打量了一番。

她成天就穿着那一身女仆装,赫尔曼不禁想看看她穿其他衣服的模样。以前他不理解男人拿珠宝首饰给女人的心思,这会儿却体会到了几分。

在自己女人身上装满他给与的东西,这也是一种证明占有的方式。赫尔曼以为虞袅会趁机做点什么,毕竟是这么好的一个相处机会。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虞袅却依旧只是本本分分的做着她女仆的工作。赫尔曼看着她毫无逾越,转身离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不,他不觉得自己会想错,那就是她太沉得住气了,是他小瞧她了。但赫尔曼觉得自己没耐心继续陪她玩下去了,毕竟他的时间如此宝贵,他要速战速决。

所以,晚上赫尔曼在浴室洗澡的时候,他让虞袅去给他送衣服,这暗示已经足够明显了。但凡她有点心思,就不会不上钩。可是虞袅哪里懂得他这些弯弯绕绕?

虽然这个要求足以让她这个大家闺秀羞耻万分,但如今是什么境况她不会不明白,根本就不可能讲究那么多,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虞袅只能硬着头皮,颤抖着身子靠近了赫尔曼的浴室,死死的低着头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她得庆幸,浴室门不是完全大开的,虽然在开启的一瞬间,一股湿热的雾气迎面而来,让她的小脸一下子就滚烫了。

虞袅浑身都不自在极了,可是她却只能强忍着。一只男人赤裸的健壮的手臂伸了出来,即使虞袅极力避免,还是不可避免见到了赫尔曼裸露在外的肌肤,她眼眸都不知道该看哪里。

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听见男人轻笑了一声?但虞袅哪里敢仔细分辨呢?好在赫尔曼接过去之后,很快就进去关上门了。虞袅赶忙走远一些,拍了拍自己红彤彤的面容。

他没让自己离开,虞袅哪里敢走呢?听着门里面传来的水声,她越发不安。但没多久,赫尔曼就走出来了。男人向来都是穿戴的整整齐齐的,虞袅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衣衫不整的模样。

但这次,他穿着浴袍大敞着领口就走了出来,结实的胸肌上竟然还沾着水珠。男人一靠近,一股强烈的热气就笼罩住了虞袅,紧接着她身上就被扔了一块毛巾过来。

“帮我擦头发。”赫尔曼简单吩咐了一句,虞袅哪里敢不听从?他已经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虞袅站在他身后,颇有些手足无措。

依着先前赫尔曼的作风,他们以为其实她是不需要做太多贴身和私人的活儿的。尤其是对方那么讨厌他们这些人,怎么可能会容忍的了她的触碰呢?

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做出这个决定。虞袅忍着害怕,小心翼翼的将毛巾放到他的头发上。平时稍显冷硬的金发,此时湿漉漉软趴趴的,柔和了几分赫尔曼与生俱来的锐利。

他刚出浴的那副模样,绝对能够让女人为他疯狂着迷。不提他的冷酷本性和残忍手段,他是个极具魅力的男人。

第1400章 | 1400 俘虏19

虞袅擦头发那点力道,比挠痒痒还不如。赫尔曼半眯着眼眸,像是头慵懒的雄狮。即使是这样,虞袅也不敢轻举妄动。赫尔曼倒是觉得头皮上的力道还挺舒服,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这未尝也不是他刻意营造出来迷惑虞袅的姿态,他再次给她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虞袅却真的就乖乖的站在他的身后,认真的擦着他的湿发。

即使是脚都站麻了,她也丝毫都没有表现出来。倒是赫尔曼有些不耐烦了,他猛地抬头,打了虞袅一个措手不及。

正对上男人碧绿色的凛然眼眸,就像是被一头大型猛兽盯上一般,让虞袅瑟瑟发抖。“少,少爷,”虞袅颤抖着声音唤了赫尔曼一声,不明白他是怎么了。

赫尔曼紧盯着自己面前的女人,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神情。没有丝毫引诱,有的也只是强自镇定的慌张无助和迷茫。赫尔曼眸色深了深,不,她或许就是想要依靠这种姿态来迷惑自己。

他得承认,她这幅模样还挺可口的。或许是这段时间,她将自己的喜好了解的很彻底。然而,在虞袅出现之前,赫尔曼自己都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女人的喜好是怎么样的。

但每每见到这个东方的小女巫,他内心深处的那种欲望就源源不断的涌上来。赫尔曼是个极其自律,克制力强的男人,但同时他也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男人。

“你有什么想要的,如果你说出来,此时我会满足你。”赫尔曼紧盯着虞袅的眼眸,几乎是充斥了赤裸裸的暗示。虞袅从不敢往那方面想,可是她毕竟是个敏锐的女人,也有着女性特有的直觉。

先前赫尔曼的举动无一不是有那么点意思,他以前不这样的。然而,这让虞袅更加害怕了,她下意识就想躲避。“那您可以允许让集中营的人活下来吗?”

虞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有勇气向赫尔曼提出了这个要求,或许她真是活腻了吧?明明那么害怕,难道是这段时间助长了她的 ? 胆子吗?赫尔曼面色大变,他万万没想到虞袅居然会为那些人求情。

那里的人本就不应该活下来,好点是会被沉重的劳作累死,坏点的就直接用来取乐杀了。赫尔曼蹭的一下子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压迫的虞袅面色惨白,恨不得逃离他。

赫尔曼也觉得自己或许是最近对虞袅太好了,以至于让她提出了这么无礼的要求。但话是他自己说出去的,而且,其实他心底更多的是恼羞成怒,因为虞袅没有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来。

赫尔曼朝虞袅逼近,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就被他拦腰截住了。男人掌控住自己的纤腰,像是要将她的腰肢给掐断一般。“你确定?”明明在他手下颤抖着,可虞袅却还是颤巍巍的点头。

赫尔曼更是被她气得不轻,脸色难看的很。他猛地将她推开,但其实力道掌握的还好,虞袅只是踉跄了两下并没有摔倒。“滚出去。”赫尔曼怒喝一声,虞袅忙不跌的跑开了。

赫尔曼看着她仓惶逃离的背影,忍不住将手里的毛巾给摔了出去。他引以为傲的计划,到目前为止,就没一件顺心的。当然,一个女人只是小事和情趣,不足以影响到他的正事。

赫尔曼原先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闲暇时间他想起虞袅的时候越来越多,甚至是颇有一种搅合的他心神不宁的模样。

赫尔曼恨不得将手里的酒杯给握碎了,他一点都不想承认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影响力有这么大。正巧,国际上要来人视察他们有没有虐待战俘,这种表面功夫赫尔曼怎么可能不会做?

他让人将集中营的那些人拉出来洗干净,给他们换上根本就不合身的新衣服,好好吃一顿饭。等人到来的那一天,就敷衍的粉饰着这虚假的平和下的残酷。

赫尔曼坐在上首,和国际上的代表在愉悦的交谈着什么。虞袅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冷峻残忍的军官,其实对于这样官员间虚伪的交际也十分擅长。

她听的出来他很博学,也很会争取利益。可是她眼眸的余光却还是忍不住落到那些被拉出来展示的难民身上,明明一个个都瘦骨嶙峋毫无血色,然而那些人就跟看不到一样,大肆夸赞赫尔曼的仁

慈。

虞袅垂下眼眸,忍住心酸,她已经明白了,这些人也不是真的为了正义与和平而来,所以对于这样明显的破绽也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