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商量出个对策,却是有了下一步行动的方向,也不?算没收获,只是张康毅脸烧得慌。

哎哟,哎哟哟,以?前还真没看出来,苏家大?伯内里是个混不?吝啬的呐!

苏婉知晓此事时,已?经是两天后。

而她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有人指名道姓要见她,张康毅不?得不?传话。

苏婉没多在意,转而问?起其他事,“你咋把钱给我娘了?”

张康毅一愣,继而反应过来是卖方子的钱,尴尬道:“你肯定不?收,爹也不?要,我就给娘了,娘也没收,就说帮忙拿给你,你要不?要让我拿回去。”

未免未婚妻误会丈母娘,他还解释了一番。

苏婉瞪他,还没成亲了,乱叫啥呀。

“那?都不?算正经方子,你把钱还给范管事,卖个好,日后也好长久打交道。”

张康毅摇头,“要是能不?收我就不?会拿回来了,让娘给你置办些地?亩铺子宅子,或者存成现银当嫁妆。”

苏婉气,伸手在人胳膊上掐了一记,只是这人练了一身腱子肉,小胳膊都是紧绷绷的,哪能掐得动。

“我嫁妆够多了,都要上衙门登记,再多就得惹人怀疑是不?是我爹借机敛财了!”

张康毅看此时就他俩,伸出手鬼祟地?摸了一把苏婉的手,在苏婉刀人的眼神中嗖一下收回去,一本?正经道:“我给你出个主意,实在不?想要就给老爷子,学?堂置办新书笔墨纸砚,给夫子发月银,还有节礼年礼,需要花钱的地?方多,那?点束脩哪够啊。”

“刚好也让老爷子高兴高兴,我看这次是气狠了,老了一大?截,头发白的······”

苏婉没应声,却是想着这钱的来路。

她从刚来就听说昌泰楼的后盾是西北边关军中之人,这也不?算啥秘辛,昌平府的人都这样?传呢。

原本?她也以?为是传言,倒是今年开?春,眼前这个脸皮越发厚的人来找她,说是范掌柜正在打听既能饱腹又不?费粮的做饭法子。

苏婉第一反应就是昌泰楼想要“科技与狠活儿?”来降低成本?,听了张康毅解释才知道,可能是给西北军打听。

毕竟,连她这个小草民都知道西北军大?将深受皇帝器重,但皇帝已?经让太子开?始接手泰半朝政,日后西北军的日子可能就没以?前那?么?好了。

未雨绸缪,一军之帅当然要提前做好准备,免得新帝登基后优待没了自己的手下饿肚子。

只是,这军中食物,不?能掺假糊弄,也不?能稀不?溜丢让守卫边疆的士兵饿肚子。

淀粉能增强人体的饱腹感,但也不?能多吃,不?过,换着花样?做成吃食,对于能量消耗大?的士兵来说正好。

所以?,她就把煮粥用淀粉勾芡增稠、用淀粉和着肉馅增加粘性和嚼劲儿?以?及用淀粉面粉炒熟加干果仁碎拌猪油做糕点馅料的法子说了,此外,又讲了些肉干肉脯的做法。

她就说了些前世经常见到的,有些具体做法她也不?清楚,没想到后来张康毅还真带了成品来。

当时吃着劲道的加了淀粉的猪肉丸子,苏婉就觉得,张康毅这人若是生?在前世,有当奸商的潜质。

那?肉丸,吃着让人挑不?出一丝错还美味的不?行!

现在,她随口说的那?些变现了,但苏婉不?想要。

不?过捐给学?堂也可以?,让老爷子高兴高兴,这段时间?,晦气事儿?太多,老爷子估计老emo了,再这样?下去,该抑郁成疾了!

刚好借着这笔银钱冲冲,用在助学?上也不?心虚,苏婉如是想着,决定撺掇老爷子今年给学?堂的小学?生?么?增加奖励,考得好直接奖励现银。

晕倒

原本杨管事是想来村里见苏家三位当家人, 本就是他有错在前,现在又是人在屋檐下,姿态自然是放得很低。

只是, 他现在就是行走的太阳,到哪里都能惹人注意, 张康毅不想引起关注,只能将见面地点安排在府城。

见面当日, 低调起见,苏家三兄弟分批次去府城。

苏长渝搭商队的顺风车, 对外道:“给爹请大夫!”

大?家都知晓苏志强卯足了劲儿参加今年的院试, 而苏家老爷子?身体越发不好, 身为人子?人父的苏长渝, 这紧要关头着急些也正常。

苏长沐坐张康毅的马车从?村尾新宅出发,倒是没人知晓他的马车上还藏了一人。

苏长青却是架着马车载着妻女巳时大?摇大?摆出村,遇见同去府城的乡邻还热心地载了一程,说辞是带着妻女看望岳父母, 夏收忙完了才?刚有点空闲,而且这段时间过了地里活计一日更?比一日多, 这一说辞倒是没引人怀疑。

就这样,兄弟三人前后脚进了张康毅在府城置办的宅子?。

当然,苏婉也在, 她?直接去二进院子?,看到了等待已久的荷花。

一身绛红绣裙,头簪金钗,略施薄粉, 眉眼含情,看着就像新婚不久的新妇, 风情与纯真并存。

身后是光线略暗的正堂,她?就浅笑盈盈地站在那里,正处于门?的正中间,瞧着很是瘆人。

苏婉搓了搓胳膊,站在正对大?门?的甬道上不动,莫名地,想到了一个词黑化!

虽然这位三堂姐在笑,且看样子?过得不错,可苏婉突然就没了劝说的心思。

古有“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后世?网上也流传着“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

就面前之?人现在的状态,苏婉觉得,她?开不开口,结果都一样。

当一个人认定所?有人都辜负她?对不起她?甚至亏欠她?时,别人说什么都是错的!

荷花见她?转了眼神看向他处,忍不住了,跨过门?槛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哂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现在连看我就觉得脏眼睛?”

还真是······苏婉觉得可笑,她?看向荷花,道:“二伯母这段时间不好过,你应该见见她?。”

见避而不答,荷花眼中溢出讥讽,伸手?在阳光下细细观摩,新涂的蔻丹红得耀眼,“不想见我的人,我又何必上赶着见呢!”

“你呢?觉得我蠢,坏,脏,不守妇道,觉得我有辱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