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尤其担心这刘家宝扯虎皮做大旗,打?着自家大哥的幌子出去招摇撞骗,真要出这事,一个处理不好大哥就得担罪名!

苏长青张氏夫妻两回来时,天色灰蒙蒙,眼看着夜幕降临。

苏婉已经在院外路上张望了好些回,听到马蹄声连忙飞奔出院门,见爹娘喜气洋洋,笑道:“爹娘,这是有啥喜事这高兴?”

竖子尔敢

张氏极力压制翘起的唇角, 却没?能成功,只能佯装无事道:“没?啥,就是大夫说娘没啥毛病, 娘和你的爹高兴。”

说着看向?丈夫,苏长青却是牵着马埋头往旧门前走。

苏婉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 笑道:“娘您身体没大碍也该休息休息,爹也是。”

“是哩, 大夫也是这样说的。”张氏喜滋滋。

苏婉搀着她进院门,还?没?走?几步, 就听耳畔传来低低的兴奋的激动的声音, “你大姐有身子了!”

啊!!!!!

苏婉惊讶, 转头?就看到她娘宛如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般, 东张西望道:“杏儿呢,咋不见人哩?”

这话题转移的可谓是生硬至极,苏婉笑道:“在卧房休息呢!”

她有心想问,可唯二知晓消息的人都很忙碌。

苏长青将药包给谷雨, 叮嘱三碗水熬一碗药 ,熬三遍的药汁混在一起, 早中?晚分三次喝。

张氏忙着规整从府城带回来的东西,有些是给公婆的,现在规整出来等会儿就送过去。

苏长青本就是孝顺之人, 此前家里日子寻常,一年到头?除了该有的孝敬,也就经常帮忙下地。

现在日子好起来了,鸡场一年的收入就抵得上寻常人家大半辈子攒的家底, 除了该有的孝敬,来往府城办事时?, 他就多置办些家用?或新鲜吃食,花不了多少钱,却是一份心。

毕竟,他爹有三个儿子,可他娘就他一个儿子。

对于丈夫的所为,张氏心里也没?什么意?见,当初相中?夫家,就是因丈夫品性,而且丈夫对她爹娘也没?得说。

以?往家计艰难多靠娘家帮衬,现在自家日子起势,丈夫对爹娘还?是敬重有加,没?什么可指摘的,倒是因婆婆是亲婆婆又跟着继孙生活,她心底是偏向?婆婆的。

因此,若是和丈夫一道去府城,置办东西多向?着婆婆。

就像现在这个时?节,可以?提前做秋衣冬衣,去买料子时?她不仅挑了适合老人的,也挑了两匹花色鲜亮的,婆婆到时?候送礼走?人情都方便?。

苏婉实?在闲来无事,就帮忙规整东西,见着鲜亮的布匹道:“这是大姐给我和杏儿的?”心里还?纳闷,颜色看着不大合适,给她跟杏儿用?显的老成了!

“给你奶的,你跟杏儿还?缺做衣服的料子啊!”张氏笑道:“现在家里就是适合给你两做衣服的料子最多了。”

还?尽是些好料子,有从南边来的,有儿子从京城买的,还?有阿芸送的,好些料子穿出去得引起轰动,村里好些人都没?见过呢。

苏婉捻了捻布匹,“这颜色,我奶做衣服穿着也不合适啊!”

张氏笑着没?说话,只道:“一会儿跟你爹一道送去。”

苏婉了然挑眉,以?为她娘是想让她当耳报神。

老爷子正在浇花,太阳下山不那么热了,浇花正合适,也算是饭后消食,惬意?地哼着小曲。

旻逸正坐在廊檐下写?课业,小小的四方桌,小小的马札,以?往是家里吃饭的桌子,现在他写?课业正好。

院子相较于屋子刚建成,模样大变。

从廊檐石下到菜园边,全铺了青石板,下雨天也不泥泞,晒粮食很是方便?。

正屋廊檐石下,摆了一排花盆,最醒目的当属大黑瓮花盆,远看只以?为是盛水,走?近了便?能看见睡莲圆叶漂浮,偶尔有些金色闪烁,那是锦鲤在荷底穿梭!

其余花盆也是大小不一颜色各异,栽种了金菊绣毬,当然也有名贵的,如君子兰剑兰,当然还?有非常少见的,在别人眼里是怪胎的,如仙人掌、仙人球。

这还?是张康毅从南边带回来苏婉种着玩的,在老爷子看来,这怪不拉几还?扎人的玩意?,着实?没?有什么可欣赏的。

他看着沙土盆里奇形怪状针刺又多的仙人掌,犹豫了一下水壶伸了过去。

苏婉进院门时?,就看到老爷子正在给仙人掌浇水,连忙道:“爷爷,那不用?浇水啊!”

老爷子嗖一下调转水壶方向?,水珠对着旁边的云竹兜头?淋下,嘟囔道:“那扎人的玩意?,有啥可养护的。”

旻逸连忙道:“我觉得好玩。”

这玩意?新奇的很,少有人见过,同窗都觉得好玩哩,想到与好友的约定?,他道:“等冬天我们还?准备赏花作诗呢!”

老爷子道:“冬天连个绿叶子都瞅不到,哪里有花给你们赏!”

“那仙人掌冬天就是绿的呀,我们到时?候就赏仙人掌作诗。”旻逸乐淘淘道。

出正屋大门迎接三叔的苏志刚没?好气道:“我看你们是馋烤肉吧!”

哪次儿子呼朋唤友来家里玩,家里不是准备大鱼大肉的给一群小子吃。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七八岁的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那饭量,都能将锅吃漏。

旻逸不忿于他爹拆台,怒道:“要吃也是吃三姑姑做的烤肉,又没?吃爹你做的。”

苏志刚扬手要捶人,旻逸立马抱头?喊娘,“娘,你看我爹,又要打我。”

苏长青被侄孙逗笑,“你爹哪有打你,就扬一下手。”

旻逸坐不住了,直接起身,“那是三爷爷你不知道我爹的可恶,总是背着人收拾我。”

苏志刚已经接过三叔身后的背篓,没?好气道:“那是你欠收拾,再这调皮捣蛋就去府城念书。”见儿子已经起身蹭过来,冷脸道:“课业写?完没?,不写?完不准起来。”

旻逸挨到三爷爷身上的小胖身板灵活的一扭,靠在苏婉身上告状,“三姑姑,你看我爹,管我就严得很,你跟三爷爷过来,我不得招待一下么,我看我爹就是想看我失礼再借机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