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爹之前给表叔家养过几年的鸡,就是现在自家做的风鸡也是托表叔卖给商队,就因为这,村里人就让他家来做这个恶人,哼,他可不傻。
因此,知晓自家是这个冤大头时,李山就直接背了一背篓山货,提了两家野鸡来苏家。
他可不是来求人说服张家不要卖商队,而是提着礼当走亲戚来看看表姑婆。
见李山围在二姐身边,明明是个大小伙,非要弯腰拱手伏低做小,就差给二姐捶腿敲背,安儿很是不爽,道:“看大山哥你也是个聪明人哩,咋就高低眼呢,咋,我就不能帮你?”
现在大哥去京城,家里男人就爹跟他了,有啥事?他还不能做主,哪就要女人冲在前面,大山哥可真?是没眼力劲儿!
安儿心?里很是不忿,觉得被人小看了。
李山一愣,继而转身朝端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气咻咻的表弟拱手,“哪能啊,表弟以后?可是秀才公呢,现在读书要紧,哪能为了这点?小事?耽误你读书啊。”
“就秀才公啊,合着我在大山哥你这里,以后?连举人都?考不上。”安儿才不领情,今日他穿了一身浅灰长衫,端坐着仰头,像是哪家傲娇的小公子。
见他又开始装大人,杏儿磨牙,要不是大山哥在一旁,她非得过去抽二哥的大头不可,咋就这张狂哩!
苏婉笑道:“你再?这样,可就要挨揍了。”
安儿转头看向妹妹,缩了缩脖子起身拉着李山往外走,“走大山哥,有事?跟我说,我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
李山憋着笑,道:“这事?儿得表妹做主。”毕竟,与张家定亲的是婉婉表妹。
杏儿伸长脖子嘲讽道:“谁家顶梁柱长得跟麻杆一样,也不怕房子塌啊!”
“要你管,矮豆丁。”安儿头都?没回直接反讽。
“二姐,你看二哥~”
见杏儿一脸委屈,苏婉乐,“你两咋现在这样了,王不见王,小时候分开一会会儿都?不行。”
杏儿嘟嘴,“还不是二哥老欺负人,长得那是嘴吗,出口的话能把人气死?。”
安儿也不是对所有人毒舌,也不知咋的,就喜欢在家里嘚瑟,杏儿又看不惯,两人这不就对上了。
苏婉用下巴点?着针线篮子里的荷包,道:“都?气死?了还给人缝荷包?”
“嘁~”杏儿撇嘴,“要不是他给我画花样,我才不绣呢!”
“我给你画也行啊。”苏婉自认国画还是有一手的。
杏儿摆手随意道:“二哥不配用那复杂的花样。”末了,神秘兮兮低声道:“二姐,你是不知道,二哥现在可喜欢吹牛了,跟我要这荷包去书院跟人比呢!”
苏婉惊讶,“你咋知道?”
“小树跟我说的。”
原来有耳报神,苏婉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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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安儿的荷包原本是找她绣,只是,张康毅恰好看见,就······舔着脸要走了,还一本正经道:“你现在定亲了,万一针线活被不相干的人拿到手,可不好。”
苏婉:······
瞪他一眼,“安儿是不相干的人?”
“不不不,”张康毅连连摆手,末了挠着脑袋道:“我是担心?安儿戴出去万一弄丢了被别人捡到,这可说不清楚。”
然后?用粗糙的手指着绣图赞叹道:“你这花样不常见,一看就不一样,可不能随随便?便?送别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得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婉要再?不明白就是傻子!
最后?,她精心?设计的远山行舟花样荷包,被张康毅揣在怀里带走了。
以至于?安儿休沐回家来问?进度时,苏婉面色微红的撒谎,“绣坏了。”
为了赶在放过年假之前与同窗一较高下,安儿只能选择绣活快的妹妹,当然,为了荷包也付出了一些东西。
比如,未来一年妹妹需要的花样,每次休沐回家给妹妹带府城的新?鲜吃食······
为了不在同窗面前没面子,安儿觉得这次他损失大发了。
此时,正攀着李山表哥的脖子吐苦水,只是,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欠揍。
“唉,这女人家就是扛不住事?儿,我大哥去京城了,家里就我跟我爹两个大男人,我爹忙得很,家里只能靠我了。”
李山咬着嘴唇忍笑,一本正经附和:“是哩,表叔忙可不得你出面张罗么?。”只是表弟你才多大,满脸“咱男人就得扛事?“的表情闹哪样哟!
“所以说,你想让我二姐做什么??”安儿顺杆子往上爬,追问?道。
李山为难,眼神中?就透露出些许的不信任。
安儿炸毛,“大山哥,你还不信我?”他多靠谱啊,哪像二姐,答应他的荷包都?飞了。
不是不信,只是你······李山不知如何说,只能委婉道:“不是坏事?,就是对你舅爷家不太?好。”
安儿来了精神,“说来听听。”
其实照李山的想法,姚庄李氏一族各有心?思,若诚心?问?,谁出面都?行,而且,这次他自己就跟着商队,自然知道以后?还能继续跟商队跑,只是工钱可能会变,而且,主家是南边的杨氏,规矩多,大家一时半会儿不适应也是正常。
可李家有人却是打着坏主意,想让苏家出面与张家说,将姚庄李家跟商队跑的人定下来,免得日后?被杨家管事?换掉。
因此,李山来是想托苏婉给张康毅吹耳边风,让张康毅去吓唬吓唬李家人,免得这些人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商队姓什么?。
安儿听得瞠目结舌,“大山哥,表叔知道你来干啥不?”
“当然不知道了,我可是谁都?没说。”李山精着呢,这想法怎能让别人知道,因此出门前背着背篓,对族叔族伯的交代洗耳恭听,结果,还没出村子就忘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