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经习惯臭味的苏志安瞬间回忆起那“迷人”的气味,又是一顿干呕。
苏旻逸连忙远离几步,担心吐到自己?身?上。
见他这样?,苏志安故意往前走几步,苏旻逸转身?就跑,向?后看时直接吓得尖叫臭烘烘的小师叔追过来了。
然后,两个八九岁浑身?散发“迷人气息”的少?年,在院子对一个四岁小孩娃围追堵截,逗的人尖叫连连。
苏志栋将早就晒在院子的水提到盥洗室,将两人赶进去洗澡,叮嘱道:“洗完用清水冲一遍!”
“知道啦!”苏志安都?打算用姐姐的香胰子好好洗洗,结果,大哥还怕他洗不干净提醒,觉得被深深嫌弃了,也被看扁了,隔门不耐烦回话?。
结果,屋外传来回应,“我说的是盥洗室,洗完记得用清水冲洗盥洗室!”
苏志安看着木门咬牙,他还没一个盥洗室重要吗?
内室,张良树已经将脏衣服扔地?上提起瓢兜头浇水,温温的水流过身?体,瞬间缓解了燥热,舒服地?喟叹。
苏志安担心水被用完,连忙冲进去。
两人洗完换了干净的短打,挽起裤脚任劳任怨冲盥洗室,在苏婉的指导下,将以往清扫不到的犄角旮旯都?刷洗了一遍。
下晌,回府城时只张有地?夫妇带着孙子,小草留下多住几天,反正她在府城待家里?也没事,就做做绣活帮忙做饭,马氏心疼孙女没玩伴,让多在姑姑家和表姐妹们玩玩。
小树想睡懒觉,要是早起从苏家村到书院,比往常至少?要提前一个半时辰,因此,他要回府城,回家,再说,回去还要赶课业呢!
送走外公外婆,还有刚和好的表弟,苏志安准备写课业,却迎来了棒头一击!
看着肃脸站在书桌前的人,无奈道:“大哥,爹已经罚过我了,你就放过我吧,弟弟我知道错了!”
“你错哪里?了?”
又是这老?套的问?题,虽很想翻白眼,但苏志安警觉大哥现在不好说话?,耐着性子道:“不该和表弟打架,不该出手那么重,不该开不起玩笑。”
三个不该,足以彰显他反思?的心了吧!
苏志栋皱眉,问?道:“你怎么会想着给文巡查使写信?”既然弟弟都?这么称呼了,将错就错吧!
一听不是审判昨日的打架,苏志安放下心,同时也来了精神,得意道:“我们是忘年交,自然要写信了!”
“你们何时成忘年交了?”
这个问?题很是耳熟,不过,苏世安自觉现在有了更好的回答,得意道:“从卫叔叔答应帮我送信就是了,卫叔叔跟文叔叔有书信来往,说不定现在文叔叔已经收到我的信了,有书信往来,我们年岁差这多,自然就是忘年交了。”
苏志栋看着得意洋洋的弟弟,很想问?问?,哪来的自信跟一国储君成为忘年交,就不怕掉脑袋吗?
想到弟弟的年纪,现在还不适合知晓过多的朝中之事,转而问?道:“巡查使都?回京有月余了,怎么想起写信?”
“这要感?谢二?姐,是二?姐给我出的主意。”苏志安是真心觉得二?姐这个主意好,道:“伯牙跟子期,一个琴师一个樵夫,都?能成为知音,我是读书人,文瀚兄虽已在朝为官,但不影响我欣赏他的才?气,也不影响文瀚兄对我的期望,我们日后用书信谈经论道,若是理念相和志趣相投,自然也能成为知音。”
说着说着,又不自觉与人称兄道弟!
“你真的是······”苏志栋都?不知如?何说,只是看弟弟这般诚挚,也不忍心打破心中期待,不过转念之间,却是好奇起书信内容。
“你写了什?么?”
苏志安却是扭捏起来,色厉内荏道:“那是我的私事,大哥你打听那么多作甚?”
还倒打一耙,眯着眼很是怀疑,“难道你想借我跟文瀚兄的交情攀附权贵?”
卫叔叔可是说了,文瀚兄是天下读书人都?想拜见的大员!
苏志栋伸手拍弟弟额头,“我看你还是没反省到位,写你的课业吧,再不写又要费灯油了!”
苏志安对着大哥出门的背影白了一眼,落座摊开书本,只是,心中难免想着远在京城的文瀚兄收到书信是何情形。
毕竟,他的信有些过于······,信封用蜡油封口,就是为了不让卫叔叔看,毕竟,现在想想,很是有些······文人酸臭呢!
他与文瀚兄相识于昌平府,从相识到分别也不过短短月余,初见是文瀚兄点他回话?,顺便考校了《大学?》,好在他对答尚可,入了文瀚兄的眼。
他们的交情,浅到不足以用一盏茶的功夫回忆,自是不可能有“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①的跌宕起伏与深情思?念!
第?二?次相见是巡查使的马车上,也是离别前,文瀚兄给他留了一份手书,他却连一份土仪都?没来得及相赠。
那日斜阳余晖照进车窗,哒哒的马蹄声中,他眼中是提笔疾书的清隽雍容之姿,何来“惆怅孤帆连夜发,送行淡月微云”②的伤感?!
如?此想着,书桌前的人慢慢垂头,虽看不清神色,但周身?萦绕沮丧之气!
殊不知,远在京城,有人却是惊讶;而有一份惊喜,也在等待着他。
蔫哒哒的苏志安比之暑热下的树叶还没精神,去书院时,连夫子都?惊讶,误以为他生病了。
结果,人没病,只是沮丧!
如?此情绪低沉了几日,落在书院夫子眼中,却是人变得沉稳,很是欣慰!
结果,夫子还没高兴几日,就有人找来书院告状!
致远书院的学?子,苏家村苏秀才?的胞弟,将城南刘员外的二?孙子打残啦!
亲事起波澜
说起苏志安打人事件, 确有其?事,但却并非如传言那般将人打残了。
对方是小腿骨折,而且若要论起责任, 一半一半吧!
这事,缘由在于?苏婉, 只?是苏婉也很震惊,她没想到以名声压人的事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城南刘家, 昌平府的土著豪门,地头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