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一点也?躲闪, 反倒伸头让她?弹,笑得?乐不可?支,“二姐,难怪你看大表哥眼睛不是鼻子,原来是醋上了,我今儿可?是要告诉表哥的。”
说就说呗,还能?怕他不成!
苏婉表示不屑,对于臭男人早早娶自家姐姐,她?很是不情愿。
可?借着灾情由?头,婚事已经推迟一年了,再说大表哥本就比大姐年长,若是再推,难免两家生嫌隙!
好在大姐是个听?劝的,答应她?不会早早怀孕,只要再给爹娘洗洗脑,让二老出面与舅家说大姐晚两三年生育,也?不是不行!
城门?口的茶摊上,张良森已经等了两刻钟,心心念念的马车终于映入眼帘,连忙起身疾步走过去。
车夫也?看到人,笑着打了招呼。
张良森眉开眼笑应声,朗声关心车中佳人后,跳上车辕坐稳一道归家。
杏儿将车帘掀开露出脑袋,叽叽喳喳问东问西,当然,主要问的是自己的二哥苏志安。
虚九岁的苏志安,去年开春就进了致远书院,却非寄宿生,而是住在大舅家。
旱情时?,活着都难,买卖自是不好做,且很多在昌平北关闯荡的人拖家带口回祖籍,空出很多宅子铺子。
外祖家不仅在府城又添了两套宅子,还买了铺面,现在去看的这栋,就是大舅分给大表哥的。
苏婉家也?买了一套府城的宅子,是她?爹给大哥准备的,过两年秦芸及笄后也?要操办亲事。
苏长青打算儿子成亲后,就让两人住在府城。
到宅子时?,已经是一刻钟之?后,舅家人都在。
这两三年,地里活计多是找长工帮工,张有地马氏没怎么下过地,看着倒是比前几年显年轻。
见即将要成为孙媳的外孙女来了,马氏嘴角笑意都不曾落下过,带着人看院子看房子,“打什么家具怎么摆布你自己选,完了让森儿做,到年底保准妥妥的。”
梨花红着脸点头应声。
二进宅子,前院宽敞,后院有个菜园子,苏婉和?杏儿跟着小草前前后后转看了一遍,三人坐在凉亭喝茶。
想到自家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调皮蛋,苏婉笑道:“表姐,安儿再没给你惹事儿吧?”
这话很是委婉,可?连最?小的杏儿也?知晓何意,更何况正说亲的小草,她?抿唇笑着摇头。
见她?这样,苏婉瞬间明了,安儿又帮张椿传话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臭小子······
原本以?为是未经世事时?短暂的年少慕艾,流光经世后,也?许会成为偶尔梦回时?闪现的白月光,也?许会成为一笑而过的年少轻狂。
总归,在这个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年少心动,最?是不值一提。
即便成亲之?人非自己所期所盼,可?婚后柴米油盐,及至养儿育女,多少人的白月光都成为鲜少忆起的陌生人。
因此,虽早几年就知晓张椿心思,苏婉却不看好。
可?张椿真?的,又一次刷新了她?对古人早熟的认知!
这小子,这三年不仅没死心,现在正是说亲的年纪,更是变本加厉,买通安儿各种献殷勤。
“张椿不是南下了吗?怎么,还留了后手?”
小草摇头,张椿跟随商队南下前,没托安儿带东西,只是留了话,只是那话······
苏婉观她?表情没再追问,一看都是难以?言齿的,她?还是不惹人羞臊了!
前院,新房看完家具样式也?已经定下,马氏说起孙女的亲事,问道:“梨花,张椿那娃咋样,你爷可?有说过?”
张椿对小草的心思,梨花也?知晓,笑道:“我爷时?常念叨他不念书科举可?惜了,人是伶俐的,就是心思不在书上。”
文氏搅着帕子,看向丈夫。
张栓粮放下茶杯说道:“读书好的人不一定能?过好日子,人机灵上进重情念旧就好。”
机灵上进,日子不会太差;若重情念旧,即便日后飞黄腾达,也?不会成为忘恩负义之?人。
只这两点,从挑女婿的角度看,已经是很出挑了!
按说,他人缘广,要想打探张椿的事儿,轻而易举,可?到底是女方,太过主动惹人笑话不说,容易坏事儿。
儿女亲事,儿子讲究的是放低姿态主动求娶,女儿却是要有点架子,让男方主动,免得?让人觉得?好说话。
故此,即便知晓那小子对女儿时?常献殷勤,还托小外甥带话捎小礼,张栓粮依然拿得?很稳,一方面约束管教女儿自重自爱,一方面却又当不知晓此事。
也?是前两日有媒人来家探口风,这才有了今日一问。
“所以?,康灵伯已经找官媒来问了?”苏婉惊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安儿点头,道:“椿哥让我给表姐带话,即便不答应他家的亲事,也?不要着急跟别人定,等他回来要当面问舅舅他差哪里了。”
苏婉撇嘴,这自大男哦,要是她?自己,保准不会理!
不过,看着身量拔高一大截,再也?没小团子样儿的弟弟,苏婉手痒。
右手食指大拇指搓了搓,到底没忍住,上手拧人耳朵,“不是跟你说过不要传话,不要帮忙带东西吗,你是不知道后果多严重是吧?”
她?咬着牙,道:“今儿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哎,姐、姐、姐······”安儿双手抱住拧着耳朵的手,使劲儿踮脚,想缓解耳朵的痛,“我没有私下来,真?的,我跟大舅说了,大舅让我给表姐说我才说的,不信你问大舅。”
苏婉才不管,她?今儿就想给弟弟紧紧皮,免得?这小子又飘起来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