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行?!”苏婉憋笑答应。
见爷奶爹娘都看着,哥哥姐姐也是看好戏的?样子,安儿朗声道:“叔,我?这个想法怎么样,如果你卖调料粉,我?就?直接卖你方子,挣得钱三······四六分。”
张康毅见他小大人模样,还知晓谈判,忍笑肃脸问道:“我?六你四?”
安儿皱眉,“是我?六你四啦,我?二姐做的?调料这么好吃,能卖好多的?,这可是秘方,别?人都不知道怎么做,就?我?二姐知道,你要买的?话也就?知道怎么做了,稳赚不赔,多划算。”
苏志刚正在和疙瘩汤,听?这话直接被呛到。
“哇,二堂哥,你不礼貌,口水喷到饭菜上了。”安儿叽里哇啦嚷嚷。
苏婉按住他肩膀,“好了,快吃饭,二堂哥转过?头了,我?看见的?。”
“那?我?跟康毅叔的?买卖······”
“康毅叔不会卖烤排骨的?,也不卖调料粉,你还不如多养几只兔子,明年做成腌兔肉卖给康毅叔。”对崽崽们?的?教育,苏婉一直很耐心,帮忙出谋划策。
风鸡
临睡前, 还只是?寒风呼啸,仿佛能看见风声下地面细土被吹起,宛如一层白气。
也不知何时开始落雪, 次日早晨出门,天气阴沉, 院中积雪一指头厚,遮盖了所有声音, 天地一片静谧。
灶房烟囱吐露的气息,是?早起忙碌者的勋章, 亦是静谧中唯一的生机。
苏婉回身将屋门关好, 廊檐下的雪已经被扫落, 院中的积雪却是无人关注。
她站在廊檐下舒展腰身, 棉袄很?厚实,体操动作不如以往标准。
通堂屋檐下挂上了竹帘,遮挡了视线,若是?以往, 站在她所在的位置,透过通堂可?直接看到前院场景。
正?想象着此时?前院是?何?种情形, 就见竹帘被掀开,出现一张温婉的脸,看见她嫣然一笑, 招手示意。
苏婉从廊檐台阶跳到院中积雪上,留下一对兔子耳朵造型的脚印,继而,兔子耳朵的脚印穿过二进院子, 消失在一进通堂廊檐下。
一进院子的积雪,全被扫到了留作菜园花圃的空地处, 苏婉特?意蹲到积雪堆前刷牙,看着漱口的温水侵蚀雪堆,瞬间共情围观蚂蚁搬食的小儿。
如此简单的乐趣,遍地皆是?,却又难能可?贵!
苏长青提着扫帚穿过洞门,正?犹豫要?不要?去?二进看看,就见到蹲在雪堆前刷牙的二女儿,笑道:“在盥洗室刷,别冻着了。”
苏婉用竹杯中最后一口水漱口,起身道:“不冷,穿袄子在屋里还有点热。”
苏长青笑着沿西?边甬道去?二进院子扫积雪。
苏婉洗漱完,才去?灶房。
梨花将早已晾好的竹杯瓷杯递过来,“刚好不烫了。”
“谢谢大姐!”
即使现在说谢谢感觉很?是?客套,可?苏婉依然没做改变,一则给?杏儿安儿做榜样,二则,家里人将她照顾的太好。
方才大姐掀竹帘,定是?想看看她醒了没,照往常时?间她应该在洗漱,若再?晚点水就凉了;而爹,担心扫院子积雪的声响大,吵醒她,这才只清扫了二进廊檐下的积雪。
“哇~二姐~”
随着安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后背爬上一个重物。
“二姐,怎么不叫我们起床,雪都被爹扫了,没法堆雪人。”安儿趴在二姐背上,用微凉的小脸贴二姐。
苏婉将竹杯放灶台上,伸手摸环在脖颈处的小手,“过几日有大雪,到时?候堆大雪人,走,二姐带你们去?洗漱。”
杏儿踮脚站在灶台边向锅里看,可?惜,白气茫茫,没看清,递过木梳,“二姐,爹带我们洗了,你帮我梳头。”
自锅内蒸腾而起的水雾游走在灶房,幻想自己是?游龙,是?云雾,可?惜无人关注,只得栖居顶棚俯视众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案板边忙碌的妇人满面笑意,不时?回一句小儿女的问话。
灶膛前,火光为少女的脸颊抹了一层胭脂,不知说了什么,逗得依偎在身边的两个男童仰头大笑。
旁边三步开外,小女童乖巧地坐在小凳上,身后是?心思灵巧的姐姐帮忙梳辫子。
人间烟火,淡如清水,却有温情袅袅不绝。
漫漫岁月,长似天河,不过四季重温喜悦。
水雾厌倦了这种平凡平淡,渴望外面的山河辽阔,争先从窗缝木门溜出。
吃过早饭,天空又飘起雪花,苏家却是?一片火热。
装在笼子被提到前院的公鸡,仿佛察觉到命不久矣,很?是?不安。
西?院柳树下,苏长青磨刀霍霍,苏志刚已经将接鸡血盛放鸡内脏的碗盆准备好,张康毅却在灶房看苏婉炒制腌料。
苏婉准备炒三种口味的料,椒盐味,麻辣味,孜然味,在这里孜然被称作安息茴香,是?来自番邦的一种很?贵的香料,她准备孜然口味的留作自家吃。
“安息茴香那么贵,做成风鸡卖价就得更高,留着自家吃,就卖椒盐、麻辣味吧。”
帮忙烧火的张康毅看着两大碗花椒,道:“花椒也?不便宜啊!”
“那是?大家都不将花椒当回事,长成了又不专门采摘,我在医馆买自然贵了。”
山上就有花椒树,甚至村里有人家的院墙外也?有花椒树,只是?大家少有用花椒做菜的习惯,即便用也?是?路过看到摘一把,不会专门采摘晒制。
苏婉准备明年就采摘花椒,花椒树的新叶也?有一种特?殊的香味,做葱花饼、香辣饼放一些,那滋味,即便现代?也?少有人吃到。
西?院正?在忙碌,东院却响起说话声,苏婉出灶房透过洞门张望,好像是?大舅的声音,欢快道:“我大舅来了,你自己看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