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算巧立名目呢？岁岁当时怎么就不算是我重金聘请的‘家庭心理医生’呢？”

无法反驳，好像很有道理……

夜晚的江风带着更深的水汽，凉意渐浓。

谢怀瑾展开从车上带下来的外套，仔细地披在林岁和肩上，拢了拢衣襟。

湿润的江风轻柔地拂过两人的脸。

林岁和看着路边低矮的石栏杆，一时兴起，灵巧地蹦了上去，张开手臂试图保持平衡。

“小心！”谢怀瑾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臂，一把紧紧搂住她的腰，将她牢牢固定在栏杆上。

“下来！危险！”

他的语气带着些命令，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却稳健而有力，稳稳地支撑着她。

“就不！”

她故意晃了晃身体，立刻感觉到腰间的臂膀收得更紧，整个人几乎被他半抱在怀里。

她笑起来，不再乱动。

对岸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上，霓虹灯如同约好般次第点亮，璀璨的灯光倒映在宽阔的江面上，随着水波摇曳、流淌，铺开一片流动的、梦幻的彩色光影。

谢怀瑾的手始终稳稳地扶在她腰间，直到她自己觉得玩够了，才主动跳下来，不偏不倚，正好落进他早已准备好的温暖怀抱里。

“回家？”他低下头，额头几乎抵着她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询问。

林岁和满足地点头，将两只被江风吹得有些冰凉的小手，熟门熟路地塞进他温暖的大衣口袋，汲取着热源。

“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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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刚刚好的遇见

两人牵着手，沿着江边慢慢往回走。

脚下是细碎的鹅卵石，耳畔是江水轻拍岸堤的哗哗声，远处是城市永不熄灭的灯火。

这份宁静让人的心也沉静下来。

“谢怀瑾，”林岁和开口，声音轻轻的，带着点思索，“你说，如果我们不是在那个时候遇见，会怎么样？”

“嗯？”谢怀瑾侧头看她，昏黄的路灯在他深邃的眼眸里投下细碎的光。

“比如…再早几年？”她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我可能刚上大学的年纪？或者…更早一点？”

谢怀瑾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这个问题，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心湖。

他认真地思考着，目光投向幽暗的江面，仿佛在回溯时光的河流。

“太早的话…”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开始非常理性的剖析。

“那时的我，可能不会对爱对情感有什么向往，甚至…完全无感。那时候的我也只会更极端、更错误，比现在更甚…”

他停顿了一下，没有说出“囚禁”那两个字，但彼此都心知肚明，“那时的我，那样的相遇，只会是一场灾难。”

他握紧了她的手，像是在在确认此刻的真实与温暖。

林岁和回握住他的手。

“也有可能，而且那个时候的我...”林岁和回想了一下十八九岁的自己，那是真的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

南边的航展，北面的大雪，西北荒凉的大漠····

只要学校有假，她找准机会就往外跑。

“确实，大概率是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呆的这么安心。”

听到她的话，他转头看向她，眼神柔和而专注。

“是呀，太早的林岁和，绝不会容忍，也无法理解我扭曲的占有方式。你会挣扎，会反抗，会遍体鳞伤…然后彻底逃离。”

他轻轻摇了摇头，“我们会在相互的棱角中，把对方刺得鲜血淋漓。”

林岁和静静地听着，感受着他话语里的沉重和坦诚。

他说得对，那时的她，年轻气盛，对自由的渴望高于一切，绝不可能接受那样窒息的开端。

“那…再晚一点呢？”她又问。

“再晚…”谢怀瑾的目光悠远，“或许我会成为一个更‘完美’的谢怀瑾。事业版图更大，情绪控制更‘好’，像一个真正滴水不漏的商人。但也可能…更加封闭。”

他自嘲地扯了下嘴角，“没有那段失控的经历，没有你像一道光一样硬闯进来，把我从冰冷的深渊里拽出来…我可能真的会......”

谢怀瑾知道林岁和的在意，所以没有谈及那个最终自我毁灭的结局，只是停下脚步，转过身，双手捧起林岁和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睛。

江风拂动他的额发，霓虹的光影在他眼中明明灭灭。

“岁岁，”他语气认真，“没有如果。我们遇见的这一刻，无论它多么混乱、多么不合常理，甚至充满了错误…它就是最好的时机。

这个时间点上的谢怀瑾，虽然残缺、笨拙、甚至可恨，但可能只有这个时候的他，会在偏执的尽头，被你身上那种不顾一切的生命力灼伤，然后…开始渴望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