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映童伸出爪子挥手,手上套着的长长的鲜红指甲很抢镜。
墨西哥女郎叫吉娜,她看看单映童说了句:“这可不行。”然后就从手提包里翻出一
支大红色的口红,“要不要?搭配下吧!”
单映童笑着咧咧嘴,由于前段时间单映童常常出没在租屋,两个同是身在异乡的姑娘
迅速熟稔起来,好几次一起搭伙吃饭。吉娜很专业,先拿纸巾擦了擦口红,然后给单映童
仔仔细细的涂上。接着端详了一会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她又看向一旁的姚麦礼,用法语跟单映童说:“我一直觉得你男友可真是漂亮,身材
也好,你有福气了。”
单映童囧囧有神地道谢,心下纳闷:穿骷髅装也能看出身材吗?难道是在夸他的骨架
?吉娜又小声说:“他眼睛真迷人,里面像有小火苗。”吉娜知道姚麦礼不懂法语,于
是又说,“这可不行,法国姑娘可热情,我帮你想办法!”
姚麦礼一直好脾气地挂着微笑看两个姑娘对着他窃窃私语,直到吉娜掏出个什么东西
对着他的脸就过来了,他直觉想躲,却听单映童说:“不准动!”
吉娜给他涂的是白色的眼影,一般来说,白色的眼影会淡化双眼皮,也会显得眼睛小
些。涂完后姚麦礼眨了眨眼睛睁开,两个姑娘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桃花眼的双眼皮确实浅
淡了,没那么魅惑人了,可是那双眼睛却瞬间多了一丝孤清的疏冷之气,从前掩饰在嬉笑
下的傲气骤显,让人心折。
吉娜站直了身子,无奈地一摊手:“我没办法了,这男人就是漂亮。”
红嘴唇的小女巫和白眼皮的大骷髅手领手步上了香榭丽舍大道,华灯霓彩,晚风轻拂
,爆乳的埃及艳后和拖着棒子的山顶野人与他们擦肩而过。
姚麦礼使坏地撞歪她长且曲折的女巫帽,她威胁地伸出手要惩罚他左边第三根肋骨。
远处传来炮竹的声音,他们循声而去,路过一家酒坊,买了一瓶香槟想着晚上小酌。
一路走到塞纳河畔,桥上成群的年轻人正在聚众狂欢,并不都是法国人,有很多操着
美式英语,或者讲西班牙语以及他们辨认不出语种的外国人。
他俩也加入其中,跟着一起笑闹,一个满脑袋小辫的男人硬挤进他俩中间要求合影。
有个带着蓝色獠牙面具的男孩举着啤酒大声喊干杯,手里有饮品的也纷纷举起,一轮
笑闹过后,几个人也买了香槟过来。
一阵“嘭”“嘭”的开瓶声,姚麦礼也打开香槟,很潇洒地对着瓶子灌了两口,然后
递给单映童,她被气氛感染,接过来也很豪迈地张口就喝,结果被香槟汽冲得头晕,连咳
了好几声,脸都红了。姚麦礼取笑地拍着她的背,狠狠地亲了亲她的脸蛋。
?气氛太热烈,情绪太高涨,单映童也不知道人们都在尖叫和大笑些什么,只记得最后
酒瓶子纷纷见底了,一个人大叫一声将空酒瓶砸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激发人心底的破坏
欲,如同一记兴奋剂,让人肾上腺素激增。
于是大伙接连地将酒瓶摔向地上,姚麦礼护着已经晕乎乎地单映童退远了几步,然后
也对着空地一甩手,清脆的破碎声响带来一种迸裂的快感,单映童忍不住大叫一声。
姚麦礼牵起她的手在一片碎裂声中飞奔而去,她的斗篷飞扬起来,在空气中猎猎作响
,两人畅意的笑声落在塞纳河的拱桥上。
他们一直跑到一处寂静的空地,单映童气喘吁吁地拄着膝盖喘气,姚麦礼大步走过来
一把抱她起来,在空中飞快转圈。
她尖叫着笑,女巫帽飞落,长发在空中旋转。单映童仰头,璀璨星空都变成一片白茫
茫的幻影,如同天堂。
他们回到租房时脚步凌乱,进门都是跌跌撞撞的。她弯腰刚踢掉鞋子,就被姚麦礼箍
住腰捞起来抵在墙上。
这一晚上她鲜嫩欲滴的红唇都在频频挑衅他的意志力,在伦敦他已经用尽全力克制自
己,可是当这样清纯又妖冶的小女巫对他恣意娇笑时,他怎能抵挡?
这像是一场沉默且富有张力的角力,鞋架被撞翻,他们双双翻滚进沙发中,没有人开
灯,只有窗边的南瓜灯泛着暧昧幽暗的橘光。
单映童在他滚烫的触摸中意乱神迷,被酒精和气氛双重迷醉的神智,随着他高超的技
巧粉碎成一片片剔透的水晶,闪烁着升向半空中。
他的唇如滚烫的烙铁,凶猛坚决,她的骨头都似变成涌动的岩浆,荡漾不已,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