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卿更好奇这个神秘的男人,似乎是外籍,却有点民俗文化。

“福祸相依。”沈渊淡淡开口。

“江齐海呢?”沈宿抢先问道。

“那我要的呢?”男人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

沈宿操作了一下,就看到房间里出现了一位蓝裙女人的全息投影,刚下展台就被捆绑锁进了铁笼:“她在这里。”

“呵。”男人摇了摇头,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玩笑:“这个女人可没有我要的东西。”

“我觉得这个更像。”

江若若是被面具人推进房的,她全身被项链珠宝紧紧捆绑束缚,嘴里塞着玉质口球,就像一个被固定在展台的人偶模特,几乎快要窒息。

看到沈渊他们的时候,江若若眼里泪水都在打转,每次见到他们,自己都异常狼狈。

也就是这一瞬间,沈家三个男人瞳孔一缩,面具男轻笑一声绕着江若若踱步。

但他们不敢表现出更多的在乎,沈渊按住沈知卿的手,看向那个男人:“你这是何意?”

“别急,我要的我已经拿到了,我会兑现承诺的。”男人的手指滑过江若若的唇瓣,为她解开珠宝束缚,动作温柔,下一秒却抓着江若若的头发,带她入怀中。

江若若吃痛叫了出来,男人用长西装裹住了她的春光乍泄,接着她就感受到一支枪口堵住了她的嘴,但是沈三人的视角并不能看到。

这熟悉的感觉,正是沈渊给她的那把枪,没想到自卫用的,却被用来对准了自己。

一个盖着白布的餐桌推了进来。

男人胸腔振动,他低头温柔地对她说:“那是你想找的人吗?”

下一刻,江若若就看到了毕生难忘的场景,她那敬爱的父亲躺在餐桌上,准确来说是被人“放”桌上,如同物品一般。他的身体干枯得如同朽木,面部肌肉塌陷导致五官凸显,两颗眼球就像是镶嵌在破败玩偶上的两颗珠子,正努力转向她。

见着她第一眼,他张开空洞的嘴,发出喑哑嘲哳的声音。

他没了四肢,被拔了舌,被束缚带层层绑在餐桌上。

江若若泪都涌了出来,尽管父亲面目全非,可是她还是能认出他的依稀眉眼。

那可是曾经被夸美男子的父亲,即使小时候表现得很讨厌她,却还是在晚上会看着她抹眼泪的父亲。

“?!……”江若若被堵住了嘴,泪流满面,餐桌上的老人看着她,迷茫雾气的眼里突然有了光,随即黯淡,他转过头,肉芽的肢体开始剧烈动作,想要反抗身上的束缚带。

沈家兄弟看着眼前诡异怪诞的一幕,都皱起了眉,沈知卿差点快吐了,他们都没想到江齐海年轻时那样一个帅气的男人,成了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这还是那个他吗?沈渊感受到了面具男超乎想象的危险。

“这么紧张啊,都吓哭了。”面具男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假装不经意露出他塞进江若若嘴里那支枪口,沈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江若若难以置信地看向面具男,眼里都是质问和控诉。

面具男幽幽开口:“何必呢,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流泪。”

“还是个人口贩子。”他补了一句。

“江齐海可不是你的父亲。”

“不过,江齐海确实杀了你的沈辞。”他抽出枪口,上面已经沾满了江若若的唾液,他滑动枪口摩挲着她的脸。

“也杀了沈家一条狗。”他在说沈渊的父亲。

沈渊强压情绪,面色不改:“你若是伤了她,只会两败俱伤。”

江若若几乎瘫软,“我不信,我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躺在餐桌上的江齐海绝望地转过头,嘴唇颤抖,但江若若看清了他的唇语:杀了我。

他别无所求。

“他想死诶,你要成全他吗?”

面具男无视了沈渊,他将枪放在她的手里,大掌捏着她的小手,玩似的对准了江齐海。

江若若崩溃:“你要做什么?”

“砰”男人嘴里发出一声,吓得江若若手抖,他好笑地松开枪,“这样死还是太无趣了。”

那一瞬,没有开枪,但江齐海的眼神却死了。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重逢的喜悦,就像在看陌生人一般,江若若从未想过还能重见父亲,自己不会相信这个人的一面之词。

他是编的,编的,可是江若若努力回忆父亲的爱意,却寥寥无几,好像都是她自己脑补一般。

江若若的心里一痛,但下一秒,面具男又抓起了她的手,将枪口对准了江齐海,给了他一个痛快。

血花绽放,江齐海胸前被开了一个洞,他笑了,看着江若若的方向,张着黑黢黢的嘴,唇语:孩子,对不起。

他张开不存在的手臂,给了一个不存在的拥抱。

这一举动似乎触碰到了面具男敏感的神经,面具男突然变得神经质,他接着开了很多枪,直到江齐海血肉模糊,地毯上喷溅得到处都是血。

“Fuck! ? ”他松开了对江若若的钳制,近乎变态泄愤地开枪。

江若若心志都崩溃了,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被虐杀,血液都快流干了。

十年的重逢,却一句话也没说上。

他说的是真的吗?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如果真是那样,自己的罪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