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碎碎念了半天,看见白凝已经收拾好东西,打算离开,连忙叫住她:“喂!喂!燕阑昨天晚上都和你说了什么?你……你和他有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说到这里,他多多少少有些窘迫,旋即又理所当然起来:“你放心,他的女人就是我的女人,我不管你是不是做正经工作的,也不管你在此之前和多少男人有过苟且,只要你以后洁身自好,痛改前非,我会对你负责任的!”
若不是手心还在隐隐作痛,白凝还真想继续往他那张“本总裁天下第一帅”的脸上糊巴掌。
她言简意赅地打消他的“奇思妙想”:“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管你是失忆症、精分,或者别的什么疑难杂症,我对你都没有兴趣了,希望以后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同样的脸,昨天夜里还令她兴趣盎然,现在却索然无味,连一秒钟都不想多留。
见她说得不留情面,且表情不似作伪,男人面子上颇有些挂不住,尴尬之中,强行挽尊:“哼,你这样口是心非的女人我见得多了,你们这些女人,哪个不是脸上装正经,背地里偷偷馋我的身子?既然燕阑喜欢你,我可以考虑和你深入了解。女人,改变人生的机会可不是到处都有,更何况是和我这样有颜又多金的完美男人,我劝你三思而后行,不要为了一时的意气,做出后悔一生的错误决定。”
他走了走神,想道:之前几次从混沌中苏醒过来的时候,燕阑挑选的对象都很奇怪,这次的眼光倒是还行,选中的女人除了毒舌和不识好歹,别的地方也没太大硬伤,勉强可以接受。
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他调整出一个勉强算是友善的微笑,打算和女人正式认识,抬头一看,面前已经人去楼空。
男人的脸立刻拉得老长,再出色的容貌也抵不过低气压带来的负面buff。
他找出手机,打电话将助理召唤过来。
助理正满世界找他,接到消息马不停蹄地赶来,满头大汗,苦不堪言:“燕总,您、您昨天晚上跑哪儿去啦?五个、五个保镖贴身保护您,愣是不知道您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吓得我还以为……以为您又……”他及时咽下接下去的话,擦了把汗,“您再不联系我,我都准备报警了!”
这也不奇怪。
燕阑像阴暗角落里生长的植物,黑夜是他的主场,是他最好的保护色,只要他想,自然没人能抓得住他的行踪。
男人或者应该称呼他的本名,燕山阑含糊其辞地敷衍过去。
助理这才注意到他脖子的伤痕和脸上的指印,吓了一跳,叫道:“燕总,您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伤您?”
燕山阑不自在地挡了挡脖子,道:“没事,是只小野猫挠的。”
乖乖,谁家的小野猫这么厉害?!
助理暗自咂舌,自家老板平日里在公司说一不二,不苟言笑,没想到私底下这么会玩!
他颇有眼力见地选择沉默,见燕山阑对他招了招手,耳语几句,吩咐他去查一个女人的行踪。
“三天之内,我要知道有关她的一切!”男人发号施令,颇有种君临天下的气度。
既然是燕阑喜欢的女人,自然不能让她就这么溜走。
白凝甩掉瘟神一样,急匆匆下楼,刚走到酒店门口,便听见汽车鸣笛声。
相乐生将车开到她面前,推开副驾驶的车门,拉她上去,亲热地亲亲她的脸颊,一边调头,一边问她:“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白凝皱了皱眉:“差强人意,不值一提。”
相乐生难免担心,沉声问道:“怎么回事?你没有出什么事吧?”那个少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弱者的气息,他没道理看走眼。
白凝摇摇头,有些乏累:“我没事,不提这个了,老公,我想去喝早茶。”
不着痕迹地打量她几个回合,看她除了神色恹恹,确实没有什么异常之处,相乐生这才放下心来,勾唇笑道:“好,我带你去。”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漂亮女人,哼(ノ=Д=)ノ┻━┻群九八二六③八零③五,gzh婆?婆?推?文2020-03-08 12:38:04整
周日上午,殷阿姨亲自送女儿过来,带了阿胶燕窝等滋补品,亲亲热热地拉着白凝说了好一会儿话,又塞给她一张美容卡,连说迫于无奈才叨扰夫妻两个,内心十分过意不去。
白凝已经有数年没有见过殷又菱,这会儿看见她乖乖跟在母亲身边,身形娇小,肤色白皙,五官俏丽,鼻梁上架了副银丝细边眼镜,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文静又乖巧,不由笑道:“女大十八变,一转眼,菱菱都长这么大了,还记得姐姐吗?”
殷又菱睁大眼睛瞧她,不过一眼,便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去,软软道:“当然记得,阿凝姐姐好。”
殷阿姨有些讶异地看了女儿一眼,玩笑道:“平时在家里像个混世魔王,我说一句,恨不得顶十句,也只有你阿凝姐姐才治得住你,看来呀,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她握了白凝的手,言辞恳切:“阿凝,你知道阿姨家的情况,我三十多岁才得了一个她,从小放在手心宠着,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把她惯坏了。不过,菱菱从小就把你当做榜样,不仅考了你读过的重点高中,还要读你任教的大学,我和她爸爸说的话她不一定听,但你说的话她肯定听,所以我把她放你这儿,是再放心不过的,这一个月你就受受累,帮阿姨管着她点儿,成吗?”
青春期的小女孩自尊心强烈,听见母亲这么揭自己的短,有些羞臊地拽了拽母亲的衣角,小声埋怨:“妈,阿凝姐姐工作那么忙,您就不要给她添麻烦了,再说,我都十八岁了,有约束自己的能力,我会好好备考的,您别操心了。”
白凝确实怕麻烦,听见殷又菱知分寸懂进退的话,原来三四分的不情愿便减弱许多,笑得越发和煦,将殷阿姨留下吃午饭。
相乐生出去帮领导办事,恰好赶在饭点回来。
他进了门,将一捧含苞待放的百合送到白凝怀里,极自然地侧过头亲了亲她的脸,这才客气有礼地和殷阿姨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