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1 / 1)

脱缰 相乐生相熙佑 2236 字 4个月前

他缓了缓情绪,强忍住失望之色,无精打采地道:“妈,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吓我一跳。”

接着,他又打量了两眼孙庚茹的穿着,问:“您怎么穿了小凝的衣服?”

“唉,别提了。”孙庚茹将热气腾腾的汤端到餐桌上,拉儿子坐下,“我走到楼下的时候,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横冲直撞,也不看路,手里的可乐洒了我一身,我给你打电话没人接,就去物业那里借了你家的备用钥匙,这不,找了件小凝的衣服应急。”

说到那个活似祖宗的儿媳妇,孙庚茹拽了拽毛衣,有些紧张:“小凝应该不会介意吧?妈再给她买件新的!”

她又左顾右盼,疑道:“小凝今天不休息吗?怎么也不在家?”

她不提还好,一提相乐生更觉糟心。

“她去外地出差。”舀一勺热汤入口,相乐生食不知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孙庚茹的错觉,清俊的眉目都垂了下来,十足的丧,“过几天才能回来。”

“这么忙啊……”这就是娶事业型女人的不好了,以孙庚茹的私心,巴不得相乐生照着古代三从四德的标准找老婆,最好能晨昏定省,日日在她跟前立规矩,让她好好享享做婆婆的福,再给她生三四个小的,跟前该多热闹。

现在倒好,白凝忙得风生水起,她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可想想白凝那副笑眯眯却油盐不进的模样,她背后犹如镶了金的背景与人脉,还有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的护短态度,孙庚茹敢怒不敢言,只得把自己的小心思强行压抑下来。

到底心里着急,孙庚茹等儿子喝完了汤,还是忍不住把催生的话说了出来:“乐生啊,小凝最近肚子有消息没?”

相乐生怀疑,他妈这是专程来给他添堵的。

他将群舞伍叄医溜把扒叁贰更勺子搁下,白瓷在碗底磕出清脆的声响,听起来就觉得冷。

“妈,您要实在想要孙子,要不我去孤儿院领养个,您先养着?”相乐生心里窝着火,说话便不大客气。

“这话是怎么说的?”孙庚茹吃了一惊,连忙摆手,“你又不是不能生,养外面的小崽子干什么?”

她是疯了才会让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来分自家偌大的财产。

“您天天催,别说小凝,我都觉得压力大。”相乐生为了敷衍她,谎话张口就来,“不瞒您说,前几天小凝专门去三甲医院做了个全面系统的身体检查,连基因检测都做过了,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孩子这种事得看缘分,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

“那为什么一直怀不上啊?”孙庚茹也有些着急,口不择言地说了一句,“要不让小凝去做试管……”

相乐生转过脸,眼睛褪去了温度,看得孙庚茹心里一惊,底下的话便说不下去。

“妈,您怎么越说越不像话?”相乐生的声音也冷了很多,态度强硬,“您也是女人,不可能不知道做试管对女人身体的伤害有多大,大量激素对身体机能的干扰,取卵的疼痛,更不用提如果失败,还要再走一遍同样的流程。别说我不舍得让小凝遭这个罪,就算岳父那里,我也交代不过去!”

他是生白凝的气不假,甚至于因为她现在还不归家,怒气更呈指数增长,可他还不至于在母亲面前拆妻子的台,把她陷在孤立无援的境地。

孙庚茹张口结舌,过了好一会儿,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腊肠应该蒸好了,妈去给你切啊!”

相乐生烦躁地扯掉领带,低头看了眼侦探发过来的报告。

据侦探所说,白凝已经从那个医生家里搬了出来,暂时住在酒店里。

再过几天,她们学校就要放假,年关也近了,她再不回来,两边都隐瞒不下去了。

相乐生深呼吸几口气,强行镇定下来。

婚姻如战场,谁先动,⑤5③①6.⑧8③②谁先输。

他还稳得住。

他就在这里死等,不信等不到她。

几天后,相乐生没有等到白凝,却等来了白凝聘请的律师。

渣男,hetui~

第二百一十四章 远离尘嚣

巨大的钢铁怪兽从云端跃下,张开起落架,在宽阔的跑道上滑行,终于缓缓停驻。

穿着纯黑色大衣、内套烟粉色金丝绒长裙的女人刚刚走下飞机,便接到了律师打来的电话。

“白小姐,我刚和相先生见过面。”律师专业素养很高,说话客客气气,言简意赅,“您的意见我已经全部转达给他,离婚协议书也给他看过,相先生的脸色不太好,不过,他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嗯。”白凝点点头,声音和清晨的雾气一样冷淡又飘渺,“他签字了吗?”

相乐生能有什么异议呢?

两个人的财产一向分得清清楚楚,离婚等同于搭档散伙,各拿各的,各回各家,压根没⒏⒕⑹⑤⑸⑺⒐O⑨什么好扯皮的。

她不贪图他的万贯家财,他身为一个男人,想来也不会那么小肚鸡肠,非要撕破脸,要求她“净身出户”。

“没有。”律师低声回答的时候,脑海里又闪过方才那个男人脸上黑如锅底的表情,轻轻打了个冷战,“相先生让我把离婚协议书加扣扒流欺凌疤而期入婆群先留在他那儿,说是要好好看看,再给答复。”

“看什么?”白凝微蹙了眉头,不觉得自己和相乐生之间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联系。”

“白小姐您放心,这个我明白,您既然委托我全权处理此事,我自然不会让他再打扰您。”律师连忙附和,“临走之前,我将我的名片留给了相先生,请他考虑好了联系我,再过两天,我也会打电话催促他的,一有结果,我立刻通知您。”

白凝挂断电话,吐出长长一口浊气,走向陌生的城市。

那些过往里,有甜言蜜语、虚情假意,也有混乱复杂、丑陋不堪。

但她统统不想要了。

在景怀南那里耽搁的一个月,她未尝没有找个地方逃避疗伤的自私打算。

可伤口总有愈合的一天,人也总得朝前看,向前迈步。

这么长时间,相乐生都没有联系过她,想来已经对她失望透顶。

刚好,白凝也不愿意再给予他哪怕一丁点的信任。

夫妻的缘分,到今天为止,算是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