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想起了婉碧以前说过的话,对比三人,宁灵芝垂眸,果然是越在意越是藏不住吗?
苏南溪与宁灵芝是点头之交,见了面也会打声招呼。
宁灵芝知晓前些日子苏南溪小产,她虽尚未嫁人,但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特别是市井中的那些传闻,让她更加的为苏南溪感到心疼。
她们的年龄相差不大,当初她还羡慕苏南溪嫁了人能有夫君的疼爱,可今日一见,着实为自己当初的想法捏了把汗。若是寻错了良人,那便是一步错步步错。
瞿漠见着婉碧之后并没有想要与她说话的意思,他这一次来只是为了见她一面,知道她过的不错便好。这些日子婉碧没有去过酒庄,瞿漠还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可每一次孟显来报的时候都说她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在街边转悠。
帝京的街市虽然繁华,但婉碧也不是那种贪玩的人。若是说她闲来无事,瞿漠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正巧遇到这一次苏丰出征,他便是有了机会过来一探究竟。
亲眼确认了婉碧相安无事,他就放心了。
他看着萧若月道了一声。“苏夫人。”
“五皇子。”萧若月回礼,之后便客气道:“不知五皇子大驾光临,是苏府怠慢了。”
“是我多叨唠了,还望苏夫人莫怪才是。”
瞿漠原理纷争,萧若月自然不会对他有所偏见,相反还极其看好他。“五皇子言重了,此番已经到了晌午,不如留下来一起用膳再走?”
可瞿漠却是摇了摇头,“时辰不早了,酒庄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办,既然苏夫人正忙,那我便回去了。”
这一套说辞本就是客气的,他要走,萧若月自然不会留他。便说道,“如此,那我也就不多挽留了。不过苏府近日里的亭台楼阁略改造了一番,五皇子大可赏玩一番再离去。”
瞿漠满口应着,看着萧若月带着婉碧离去。
直到婉碧离去,瞿漠才收回了目光,却看到了宁灵芝那气呼呼的小脸。
“只要她出现了,你的眼中就再也没有了他人。”
“若是你有心等待,总有一日你也会遇到这样的人,他的眼里除了你在没有他人。”瞿漠好言劝道,见宁灵芝不说话便往门口走去。这苏府的亭台楼阁他一点都不感兴趣,就算改得再好,他也提不起兴趣。
就如宁灵芝所言,除了婉碧,他的眼中再无其他。
瞿漠不禁笑了一下,他真是病入膏肓了。
等到苏丰与宁国侯聊完的时候,瞿漠早就已经走了,留下宁灵芝一人在池旁出神。
十月中旬,盔甲与刀剑已经准备好了,苏丰带着兵马,带着部分粮食即刻启程前往边境,剩余的粮食会由后方的军队准备好押送至边境。
萧若月极为担心苏丰,斋戒了三天三夜为苏丰求了一个平安符。
帝京城门下,为苏丰送行的人不少。其中就包括瞿毅以及刚刚解除禁足的瞿尧。
苏丰没有丝毫的留恋,虽然才正要出发,但他的心早就去往边境的。他是一个武夫,除了打仗,再无其他乐趣。
“启程!”随着苏丰一声高喊,数万名将士即可前往边境。将士们手中举着大渠的旗帜,旗面随风舞动,肆意潇洒。
在场的人谁都没有发现,在城楼阴暗的角落里。一个身影看着军队远去,等到人群都散的差不多之后,小心翼翼的尾随着瞿毅而去。
☆、168.168-瞿璃现身苏府
酒庄里的瞿漠看着婉碧大步的朝着自己走来,不禁扬起了笑容。可是在婉碧说出那番话之后,笑容生生的顿住了。
原来她的大步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别人。
“我看见瞿璃了。”
瞿璃……
这个名字如今在大渠的通缉令上,并且悬赏极高。瞿是国姓,知道和亲一事的自然是知道真相,远离帝京还未听闻和亲一事的也早在这一年多的时间了知道了全部。
可以说现在整个大渠都已经没有了瞿璃的立足之地,可既然如此,她又为何要回帝京,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你先和我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婉碧点了点头,把这件事从头到尾都给瞿漠讲了一遍。
自从那次给萧若月找大夫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一个像是瞿璃的身影,婉碧便起了怀疑。虽然只是一瞬,但婉碧坚信自己没有看错,所以这几日她一直在街头转悠,企图找到瞿璃。
可寻了那么久,一直没有见到。就在婉碧准备放弃的时候,婉碧却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
那日是苏丰出征的时候,将士们一走,人群也就跟着散了。最先走的自然是那些虚情假意之人,再是苏丰的至交。最后才是想要拉拢苏丰的瞿毅与瞿尧还有苏府的人。
把萧若月以及苏南溪等人扶上马车之后,婉碧让车夫赶着马往苏府的方向去。
苏府的人多,光是等着众人上马车就已经过了很久。而瞿毅与瞿尧都是各自骑马而来,自然要快的多。
瞿尧急着回去,便先走了一步。
瞿毅不用等任何人,但也不着急着走。寒风刺骨,瞿毅便骑着马慢悠悠的走着。
苏府的马车跟在后面,婉碧跟在萧若月的马车旁。隐约能够看见前方瞿毅的马匹。原先她也只是看着路,或许是因为最近一直在找瞿璃。远远的望去,婉碧心头一怔,想要往前几步却又担心萧若月在身边会打草惊蛇。
她只好忍着要一探究竟的冲动,眼睛却没有一刻离开过那个身影。
许是担心自己被认出来,每每到了人多的地方,她便会低着头快速的穿过人群。
婉碧不禁一阵叹息,不知若是萧贵妃看见她这番模样,又是怎样的酸楚。
三皇子府与苏府并不顺路,跟了一段路之后便要往另一个方向去了。对此,婉碧也只好按捺住自己的冲动,告诫着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几日她待在府里寻思着这件事,瞿璃如今是大渠的罪人,对于萧贵妃以及瞿毅来说,无疑是一个烫手山芋。可按照萧贵妃对她的疼爱,变成了难以割舍的罪状。
一边是儿子成就帝王的路,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