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弋的鼻子在他颈侧蹭了蹭:“今晚上吃了那么多鹿肉,遭报应了吧。”
辛简不明就里:“哈?”
佟弋轻笑:“鹿肉是壮阳的,所以你才会觉得热。”
辛简有些脸红:“怎么不早说!”二叔二婶肯定都知道吃鹿肉是什么效果,他一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吃那么多鹿肉,可不是自己找罪受么,他们肯定都要笑死了。
佟弋起身,去检查了一下大门,将门反锁上了,然后回到壁炉边,开始脱衣服:“没关系,我帮你降降火。”
红红的柴火,温暖的壁炉,热情的情人,这注定是个旖旎的夜晚。辛简和佟弋共舞着,不知疲倦地欢爱着,一次次攀上高峰,倦极之后,终于慢慢回归到温暖平静中来,两人裹着毛毯在壁炉前的木地板上相拥而眠。
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壁炉的炭火渐渐熄灭下去,屋子里寒意袭上来,薄薄的毯子挡不住寒意,辛简睁开眼,佟弋也醒来了,他用毛毯裹着赤裸的两人,手忙脚乱地爬上楼,回到床上,钻进被窝里继续睡去。
第二天起来,发现扔在地上的毯子上沾着干掉的白浆,壁炉前的地板上也还有昨夜欢爱的痕迹,想起来还不禁觉得耳热,两人赶紧拖地,洗毯子,消灭着罪证。
佟弋开了家里车库的车,带着辛简在漠河玩了两天,还让二叔家刚考完中考的表弟带着他们上附近的山上转了一圈,采了不少野果子,体验了一下真实的林区生活。
停留两天后,佟弋自己开车去北极村看极光,小堂弟也想去,因为他在漠河生活了十几年,竟从未见到过极光,所以很是向往。
佟弋便捎带上了小堂弟,两人行就变成了三个,也就不便做什么事了。在去北极村的路上,他们见到了一些骑着山地车的背包客,还有人向他们招手拦车,佟弋停了车子,对方说:“兄弟,是去北极村吗?我的车胎爆了,没有备用的了,可以搭个顺风车吗?”
佟弋说:“没问题,上来吧。”
上了车之后,对方摘了头盔,看起来是个非常腼腆的小伙子,但是却非常善谈,他说他是从深圳过来的,骑车沿着公路已经走过大半个中国了,经广西、云南、西藏、新疆、青海、甘肃等地过来的,准备到北极之后再沿着东海岸回到深圳去。
车上的三人都惊讶万分:“就骑着这辆自行车?”
对方笑着说:“是的。你看到路上那些骑车的、走路的背包客,都是跟我差不多。”
小堂弟问:“为什么要走呢?”
驴友说:“为了理想。”
“什么理想?”
“追寻生命的意义,希望每天过得不一样,看不一样的景色和不一样的人。”驴友笑着说。
小堂弟不解地问:“这有什么意思呢?”
佟弋在一旁说:“每个人对生命的认知不一样,所以意义也就不相同,不管怎么样,自己喜欢就够了。”
驴友呵呵笑着说:“可不是嘛,年轻时再不疯狂,我就老啦,老得我有了家室拖累,想走都走不了了。我希望能够有一段无悔的人生,老了的时候回味起来,我觉得这一生不曾空白过,这样就足够了。”
辛简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话,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人生至少需要两次冲动,一段奋不顾身的爱情,一段说走就走的旅行。他笑了起来,自己已经在做了,这一辈子,也不会空白了。
70第七十章 高考成绩
夏至的北极村果然是一个令人向往的地方,这里是全中国的最北点,最接近北极圈的地方,也是最有希望能够看到北极光的地方。
北极村是个小村庄,当地人口很少,还有边防岗哨驻守着,平时这里非常安静,只有到了夏天,准确来说是夏至日前后,就会有很多年轻人不辞辛劳地长途奔波,从全国各地赶来这里,只为看一眼传说中的极光。而冬天据说是漠河最能看到极光的季节,但那个时间天寒地冻,除了本地人,外地人几乎是无缘得见了,毕竟谁会在那么冷的天气冒着严寒跑到这里来啊。
北极村完全就是个森林中的小村落,所有的房子全都是木头搭建的,当地人管它们叫“木刻楞”,木头堆码得整整齐齐,像放大的木雕玩具,粗犷又不失细腻,非常具有艺术性。
村子北面最边上,是一条河水澄澈湍急的小河,河对面就是俄罗斯。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到了这里,大家都在河边的空地上搭上了帐篷,在这里守候着那千呼万唤难出来的极光,希望能够有幸得见真容。
佟弋将车子停在广场边上,和辛简一起,将帐篷提出来,拿到河边去搭帐篷。堂弟虽然只有十六岁,也长得人高马大的,他的东西自己搬,佟弋也就不展现兄长情怀了。搭便车那个驴友有着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他很快就在空地上将自己的帐篷搭好了。回头来看,辛简他们还正在慢慢支帐篷呢。
驴友跑过来:“要我帮忙吗?”
佟弋说:“好啊,帮我弟弟吧,他还在研究说明书呢。”佟弋要先把他和辛简的帐篷搭好才去帮堂弟。
驴友一拍胸脯:“没问题,包我身上了。”
辛简和佟弋两人带了一顶双人帐篷,堂弟的则是一个单人帐篷,驴友的也是一顶单人帐篷,三顶帐篷并排搭着,四个人约好了,夜间轮流守夜,专门守极光,白天光线太强,有极光也不得见,只有在黑夜里才能看得出来。
北极村的夏至日前后,白天时间长达二十多个小时,夜晚只有三四个小时,到夏至日这天,夜晚更是只有两个多小时,夜里十一点才天黑,凌晨一点多就天亮了,真正的没日没夜,这让大家伙都感到非常新鲜好玩。
太阳还高挂在天空中,然而时间已经到了六点多钟,该吃晚饭了。辛简对驴友说:“兄弟,一起去吃饭。”
驴友说:“你们去吧,我自己做饭吃。”
辛简吃惊地说:“自己做饭?怎么做?”
驴友笑着说:“我带了酒精炉子,下面条吃。”
辛简:“……”
驴友笑嘻嘻的说:“我路上都是这样解决的,有水的地方就自己做饭,没水的地方就吃干粮。”
辛简说:“别吃了,今天谢谢你帮我们搭帐篷,请你吃饭,换下口味吧。”这些路上的背包客,大部分都是穷游的年轻人,没有太多的积蓄,伙食极其简便,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可以了,偶尔碰到像辛简这样仗义的朋友,能够大吃一顿,打个牙祭。
驴友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搭了他们的便车,还要被请吃饭,不过大餐的诱惑力显然非常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太感谢了!”
他们上饭馆吃了饭,看天色还早,便在村子里转悠了一圈,既是散步,也是观光旅游,村民的房子全都是木头房子,虽然大处相似,但细节上各不相同,大部分家门口还用木头围了简易的栅栏,别是一番风情。
佟弋去一家民宿那儿开了个房间,方便冲凉洗衣服充电,他们打算要在这里住上好几天呢。驴友跟着沾光,也去那边洗了个热水澡,周围几个驴友跟他们混熟了,也跑来蹭澡洗。这些驴友,平时要不是在野外洗澡,要不就是在公共厕所里洗澡,甚至干脆都不洗。
堂弟年纪小,对这些驴友的生活很是不能理解:“外面那么辛苦,吃不好睡不好,还日晒雨淋的,为什么要来吃这个苦?”
佟弋说:“大概,就是特意为了要吃这个苦吧。”
辛简说:“我倒是很佩服这些人的,这也是一种锻炼,吃别人不能吃的苦,受别人不能受的罪,心理素质肯定非常好。男人一辈子真该需要这么一段经历的。”
佟弋看着他淡淡地说:“有条件,谁去吃这个苦。你就别瞎想了。”
辛简冲着佟弋呲牙笑。
堂弟说:“就是,有钱谁去受这个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