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喻:“……?”

他一脸茫然地转头看向陆知海,试图从这位向来冷静自持的男人脸上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然而,陆知海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却又带着某种认命般的妥协:“……之后一定要分清我们。”

年喻:“???”

等等,什么情况?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左右脸颊就同时传来温软的触感陆时安和陆知海一左一右,各自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陆时安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指尖轻轻点了点年喻的鼻尖:“今天可是我们正式在一起的第一天哦,开心吗?”

年喻瞳孔地震,猛地转向陆知海,试图从他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结果陆知海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却带着微妙的警告:“……你可不能真的喜欢上他。”

年喻:“……”

谁来给他解释一下,他到底错过了什么重要剧情?!

就在年喻昏睡过去的那段时间里

陆时安指尖轻轻拨弄着年喻额前的碎发,嘴角噙着笑:“你看,小年糕睡得多乖,一点都不排斥我们两个。”

陆知海站在一旁,目光微冷:“……”

“他都接受我们三个人在一起,”陆时安抬眼,笑得狡黠,“就你非要独占他,是不是太贪心了?”

陆知海声音沉了几分:“你又不是认真的,这么做只会伤他的心。”

“哦?”陆时安挑眉,忽然凑近他,“就这么在意他啊?”

陆知海没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陆时安也不恼,反而兴致勃勃地直起身:“那这样吧,我们玩个游戏就赌年喻能不能认出你。”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很简单,”陆时安竖起一根手指,“待会儿他醒了,你让他猜你是谁。猜对了,我立刻退出,再也不打扰你们。”他顿了顿,笑意更深,“但如果猜错了……你就得同意我们三个在一起。”

陆知海皱眉:“无聊。”

“那就算了,”陆时安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现在这样也挺有意思的,我不介意继续。”

空气沉默了几秒。

“好。”陆知海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果他认出我,你就退出。”

陆时安笑容灿烂,伸手和他击掌:“放心,我说话算话~”

年喻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赌注,但三个人在一起后的生活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打游戏、追剧、吃零食,日子过得悠闲自在。唯独就是要应付两个人让他有点累,以及耳边永远停不下来的争吵声。

“你刚才亲了他,现在该轮到我了。”

“凭什么?我还没亲够。”

“陆知海你讲不讲道理?”

“跟你不必讲道理。”

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天都要上演。年喻常常要像个裁判似的,无奈地给这两个幼稚鬼“平分”亲亲的次数。

比起陆知海这个法医,陆时安简直闲得令人发指。不是在画室涂涂抹抹,就是变着法子把年喻从家里拖出来。

年喻其实更愿意窝在沙发上打游戏,但架不住陆时安软磨硬泡那家伙总有办法,要么用新买的游戏机诱惑,要么直接把人扛起来就走。

这天,他们来到城郊的一处湖边。陆时安举着相机,镜头对准年喻,嘴里还不停指挥:“头再偏一点......对,就这样,别动。”

年喻百无聊赖地站着,感觉自己像个任人摆布的玩偶。他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快十分钟了,脖子都有点发酸。陆时安却兴致勃勃,一边拍还一边嘀咕:“这张光影绝了,回去一定要画下来......”

自从在一起后,陆时安的画布上就再没出现过别人。

年喻常常一抬头就能看见支在客厅角落的画架,陆时安修长的手指夹着炭笔,在纸上游走的沙沙声成了最常伴他的白噪音。

“别动。”

年喻正四仰八叉地陷在沙发里,闻言一个激灵。游戏角色当场暴毙,他这才发现自己T恤卷到肚皮上,嘴角还沾着薯片渣。“等等我换个姿势……”他手忙脚乱要去拽衣摆。

画板后传来低笑,陆时安转出半张沾着炭灰的脸:“说了别动。”笔尖隔空点着他锁骨的位置“"这里的阴影正在最美的时候。”

后来年喻在画室看到成稿时几乎屏住呼吸画里的少年连发旋都浸着阳光,凌乱的衣褶像流动的水纹,最惊人的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他专注时下唇会无意识微微抿起。

陆时安从背后环住他,带着松节油味道的指尖轻点画布:“知道吗?你睫毛在光里会变成透明的金色。”

年喻正游神天外,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年喻!”

他转过头,只见沈既明站在不远处的草坪上,瞪着眼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你小子最近死哪去了?!消息也不回。”沈既明大步冲过来,二话不说抬手就要给年喻一记“久别重逢”的肘击。

年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道猛地往后一拽陆时安长臂一伸,直接把他揽到身后。

沈既明愣住,这才注意到年喻身旁还站着个男人。对方身材高挑,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整个人透着一股懒散又危险的气息。

他原本根本没往旁边看毕竟以年喻的性格,平时出门能有个伴就不错了。可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个高挑身影上时,顿时如遭雷击。

这不就是吃饭那天见到的人吗?更让他震惊的是,男人把年喻护住,姿态亲密得刺眼。

“......”沈既明的嘴张得能塞进整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