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刮得干干净净的性器,还有始作俑者手上的乳白色。
然后艾旬南就看到一只冒烟的大番茄。
“这么害羞?”内裤滑到脚底,艾旬南捏住龟头玩弄。那里信息素味最浓,他闻了闻,江怀游手足无措地托着艾旬南手肘,不让他乱摸,艾旬南就问他,“你说喜欢那些玩具,是真的玩过还是只看过?”
“玩过。”手指继续刮下体表的精液,其刺激程度无异于舔吻。江怀游在艾旬南手下乱躲,可还是逃不过四处梭巡的触摸,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下体背叛组织地竖起来,耀武扬威地告诉世界自己有多快乐。
“哼,口是心非。”艾旬南敲敲性器,语气亲昵地像和孩子讲话,“你喜欢用哪个?跳蛋还是按摩棒?”
“你是第一次用,还是跳蛋吧。”江怀游感激事情终于步入正题,他正要去拿,却被艾旬南握住手:“都拿来,我要看你玩。”
“我……啊?”江怀游懵了,“我不想,我帮你就……”
“你玩按摩棒,我就答应你玩跳蛋。”艾旬南理直气壮地当着猎物的面刨了个大坑,还要指挥他往里跳,眼神清白地看他。
猎物江怀游像在看一个奸商:“可是我……”也没求你玩跳蛋,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艾旬南不管,趁着江怀游疏忽,他趁虚而入地从腿隙摸到后穴,江怀游因为这一下差点蹦出银河系,被艾旬南掰着屁股挪回来。
“你也湿了。”艾旬南斩钉截铁地说道,无视江怀游掐紧他的手,指尖在褶皱处勾了勾。那触感太鲜明,江怀游应景地流出了水,还是执着地要躲,艾旬南继续问,“既然是舒服的,干嘛要躲?我让你更舒服一点不好吗?”
其实艾旬南本人就不是个会直面自己欲望的人,但他偏偏有这个本事,能把自己完全做不到的事说得理所应当,仿佛是某位高知对不懂事的学生痛心疾首:“我想看你玩按摩棒,就像你想看我玩跳蛋一样,这分明是个双赢的买卖,你为什么不愿意呢?”於掩
江怀游怔怔地,还没克服自己的羞耻心,艾旬南乘胜追击道:“我发誓不会骗你的。一会儿我会把跳蛋塞到后面去,然后……然后张着腿……但是是背对你,把跳蛋抽出一点再塞回去……你也可以来操作这个,我买的是可以手机操控的,但你不能用最高档……”
他本意是想用淫词浪语击溃江怀游的理智,却低估了这段话的威力。每一个动作都是接下来他要干的,代入感过于强烈,于是越说越臊,吞吞吐吐之后迅速收了尾,再看向江怀游,对方别过头掩藏表情,后穴却冒出一大股爱液来。
艾旬南从未这么感谢omega的身体构造,一切言不由衷在动情时都无处遁形。他接住满手的腺液,往会阴抹了抹,多余的顺着大腿道道流下。他轻佻地点点龟头:“去吧。”
江怀游去拿前扭头羞臊地瞪他,两个omega都红通通的,谁都瞒不住一星半点的矜持。很快按摩棒和跳蛋都到了艾旬南手心,艾旬南让江怀游重新躺下,十分新手地用棒头在股间顶了顶,觉得不太对,问:“要怎么进去?”
江怀游偏着眼神不看他,声音很小:“要趴着。”
“要不要撅起来?”
“也要。”
“噢。”艾旬南用按摩棒戳戳他,微笑道,“那你起来呀。”
江怀游不动,艾旬南又催了一次,他才垂着眼睛气道:“不要。你都背对我做的。”
“你在这地方争什么公平啊,我第一次难道就不能给我点空间?”艾旬南觉得这小孩太难搞,见他继续坚持,无奈道,“行了,我也让你看看,行不行?都是omega,谁还没有了……”
然而当他看着江怀游在他面前趴下撅起屁股,穴眼冲他颤巍巍地收缩时,艾旬南饱受视觉冲击,猝不及防地一掌盖住了那个地方。啪的一声,江怀游猛地伏下腰去,那个地方随即隐没了,只看到微红的臀缝。
艾旬南摆出一个暂停的手势,深呼吸:“等等。”
艾旬南去冷静了,江怀游却被打得一个激灵,半天都在颤。他闷在枕头里,不说疼,却越想越委屈。那么脆弱的地方,艾旬南说打就打,一点不和他商量,总是欺负他,凭什么啊?
艾旬南去喝水了,咕咚声传来,江怀游的心情也一点点掉进谷底。他突然好郁闷,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被艾旬南牵着走,对方被抚慰了也高潮了,还非要玩弄自己。自己又是因为什么答应上床的?因为他说自己好看,说自己性格好,问几句妥帖至微的「你愿意吗」,自己就心甘情愿跟着走了。
江怀游想得难过,却莫名清醒,是他太廉价了吧?细微的好意就能让他用身体交换,他原来都这么堕落了吗?
这时艾旬南的手又一次摸上他大腿外侧,想让他重新翘起来,江怀游沉沉地不动,想骂一句狠话,可喉结上下一滚,一声哭腔先跑了出来。
艾旬南起初听到还以为幻听,直到凑近他才发现枕头都湿了,抽泣声停不下来似的,全身都在抖。艾旬南慌了神,忙把他的脸捧出来,低声地哄问:“怎么了?是不是打疼了?”
江怀游被迫被灯光照耀,晕红着眼睛,半张脸都是湿的,鼻尖也红,但不说话,起身要走。艾旬南被他哭得措手不及,捞住江怀游的手:“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打你的,我是看到你那里太……太不好意思,才一时激动打的。我是不是太用力了?我帮你揉揉好吗?”
江怀游依旧执拗道:“我不做了。”
“为什么?”艾旬南觉得他不对劲,用力把手指插进江怀游的指缝,在手心抚摸。他记得对方喜欢这个动作。
江怀游使劲一挣,艾旬南的手心就空了。短距离的相隔让江怀游回升了部分尊严和讲理的底气,可委屈就是要千方百计地跑出来,流得满脸都是不争气的泪,脸颊蛰得发疼。
艾旬南骤然想起某种可能,哑然地问:“你是不是后悔了?”
江怀游垂着湿漉漉的睫毛,像受了极大的伤害,这个样子看得艾旬南喉咙哽住了。他不再说话,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忽然走到这样的结局。
外面的雨仍下着,艾旬南差点忘了在下雨。刚刚的床事太温暖,仿佛天气也是与之相配的春和日丽,现在黑黝黝地交杂光斑的窗才是幻境的洞口。
潮湿的空气混着冰冷,又一次打在身上,刚刚经历过亲密接触的身躯娇气地冻了一下。艾旬南听见他说话了:“你一直要求我做这做那的,我都做了,可我觉得自己就像被你牵着鼻子走。你说要和我当、当炮友,我本来是要拒绝的,可你夸我好看夸我性格,我又稀里糊涂答应了。但我也是因为敬重你而相信你答应你,如果是别人我怎么会让脱衣服,还……我都这样了,你打我的时候却连句话都不提!好像理所应当一样,我要是不走你是不是都不会道歉?”
股间的疼痛钝钝,江怀游控诉完,用力抽出手腕,擦掉眼泪去捡裤子,手腕却被再次被抓住。
艾旬南只觉得身体被霍然砸了个大洞,五脏六腑猎猎招风。他一开始确实是为了一己私欲,半说服半强迫地引诱江怀游上床,因为阶段性的胜利,他根本没想到要注意江怀游的心情,才让这份苦楚慢慢发酵,发展到爆发的地步。
他也从没听江怀游连续说这么长的话,是他真的把他逼急了。艾旬南捕捉到无望中最后一丝余地,摩挲着江怀游的手腕,盯着那处把它揉红,像在确认对方还在自己身边,才看向江怀游的眼睛:“对不起,是我一意孤行,没能对你做到完全的尊重,这是我的错,刚刚打到你还有之前那些,我都感到很抱歉。我郑重地和你道歉,对不起,你原谅我好吗?我在床上不太会对人好,但我是诚心实意想和你上床的,我夸你好看,夸你温柔,也都不是假话。”
他恳切地跪高一点,让自己和江怀游平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听你的话,不再妄为了,好吗?”
他抱住江怀游的后背,用力地收紧手臂。湿腻的皮肤相贴,让江怀游贫瘠的皮肉重新有了鲜活的知觉,他强迫自己没有回抱,因为他刚刚说了那么多矫情又可悲的话,这是他应得的道歉,他自私地让这个拥抱更长久一些,不让相拥毁掉单方面的被给予。
被给予这更残忍。不用索取就能获得,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去这个福分。
但江怀游还是被这种感觉打动了,他眼睛更湿,直到对方放开他。艾旬南絮絮念着一些话,捏过每一根手指,他屡屡低下头又抬起来,艾旬南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
久旱逢甘霖,每一寸土地都被雨水淋得透彻,淋得心头酸软,再也没法硬着脾气不开花也不结果了。
“疼。”江怀游在这样来回的恳求和道歉中终于又开口了,他抬起一边腿跪上床,不再夹紧被打中的地方。艾旬南立即凑上去揉,会阴本是敏感的,可江怀游只顾着哭,下面的刺激一点没让他动情,反倒都从眼眶流出来了。
艾旬南像被生生割了一块心尖,他失而复得的愿望得到实现,为此感恩江怀游的大度,同时也为自己的自私自利感到十足悔恨。
他绞尽脑汁让江怀游的感觉回温:“我亲亲你,你觉得怎么样?不亲嘴,我亲亲你的身体,你当时好像很喜欢……你喜欢吗?”
艾旬南现学现卖,把尊重做到了极致,生怕他再有哪里瞒着不说的地方。
可偏偏他问的又是这样让人脸红的话,江怀游刚坐到床上,臀缝还夹着艾旬南的手,闻言躲闪地不回话。可他的头偏向哪里艾旬南就追到哪里,一副知错就改的、要把江怀游所有微表情都分析出个一二三四的严谨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