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师霁病了,但另外一个不是伤好了吗?就让他陪儿臣去吧。“申珏淡淡道。
佟梦儿眉头拧得更紧了,“温玉容?他上次的事还让母后生气呢,这次就他一个人陪你过去,母后岂能放心?”
申珏牵了下唇角,“儿臣身边还有那么多伺候的宫人,怎么就他一个了,况且母后不是怀疑司天监令说的话正不正确,试这个冬日便知道了。”
这样一说,佟梦儿还是松了口,只是临行的时候,她把温玉容叫了过去,细细叮嘱了一番,最后又道:“你好好伺候陛下,伺候好了,必有重赏。”
“微臣谨遵太后教诲。”温玉容低头恭敬地道。
……
天子銮驾,温玉容自然没有资格上去坐,但行车到了第二日,申珏便叫他坐上去。
温玉容一进马车,就感到里面的炎热,他仔细一看,发现这马车上居然塞了二十几个汤婆子,若是这马车内不能烧炭,怕是那些宫人恨不得把炭火也烧上。
申珏离了宫,似乎越发地没精神了,整个人都是窝在被褥里了,只半张脸露在外面,那半张脸苍白到几乎要透明的程度了。
他看到温玉容上来,挣扎着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你过来。”
温玉容没有多想,凑上前去,刚到申珏跟前,就被人抱住了。他身体不由一僵,而申珏似乎才感觉到热度,轻轻吸了一口气,如梨花般淡的唇瓣抖了抖,“你抱紧孤。”
他真是高估他这个身体了,只是上个路,都感觉要死了。
前几世,自温玉容进宫,在路上,申珏都是抱着温玉容取暖,再之前,便是佟梦儿抱着他。
申珏本以为可以靠自己熬过去,毕竟这尚未入冬,可是在太冷了,他从头到脚都是凉的,连往日的昏睡都做不到。
“陛下很冷吗?”温玉容犹豫地说了一句。
申珏闭了闭眼,干脆把被子掀开,直接钻进了温玉容的怀里,牙齿都在打颤,”你说呢?“
没了被子的阻挡,温玉容只觉得怀里来了一块冰块,惊讶之下只能连忙拿被子重新盖住申珏。可他是个大男人,怀里抱一个比他年纪还大的男人,总是有些奇怪,更何况,对方还是君王。
可申珏冷疯了,这种冷比疼痛还要难熬,几乎让人呼吸不过来。他只管往温玉容怀里凑,把手脚和脸都紧紧得贴在对方身上。
这破身子……
不知过了多久,申珏才觉得呼吸通畅了些。温玉容早就慢慢调整了姿势,让申珏压在他的身上。他不敢压在帝王的身上。
而申珏静静趴在温玉容身上趴了一会后,便挣扎要坐起来。
温玉容自然是要帮忙扶一下的,只是一坐起来,两人的姿势便更尴尬了。
申珏正好坐在了温玉容的腹下三寸上方。
作者有话要说: 陪人码字,然后我先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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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掉那个状元郎(6)
申珏似乎没有察觉到, 但温玉容神情已然有些尴尬,但想着两个人都是男人,便把心里的那份尴尬之情强行压了下去。
申珏是想去倒水喝,所以才坐了起来, 他探过身去够旁边的小几,勉强握住了茶壶, 但手一直在抖。甚至因为离开了温玉容的怀抱, 寒冷又迅速地裹上他的身体。
他气得松开了茶壶, 只能重新又贴上温玉容, 身体更是抖得跟筛子一样。
温玉容已经察觉到申珏想做什么, 他沉默一瞬, 便轻声说:“微臣去给陛下倒水吧。”
只是说完,他发现申珏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微微正眼看过去, 发现趴在他怀里的帝王早已经闭上了眼,只是长睫都在抖,似乎因为太冷了。
所以, 温玉容不得不一手抱着人, 另外努力地坐直了身体去倒水,倒水过程十分艰辛。温玉容这才知道伺候人并非一件轻松活。
他把水端了过来, 看着紧阖着眼的申珏,温声开口,“陛下,水已经倒好了。”
申珏虚弱地睁开眼, 定神看了看温玉容手里的水杯,便伸手去拿,可是他才刚拿着水杯,手就抖得厉害,仿佛全身力气都无法能承受住一个水杯的重量。
眼见着水杯里的水洒了一些在被地毯上,温玉容只能又从申珏手里把水杯拿了过来,“微臣伺候陛下吧。”
他把水杯贴在了申珏的唇边。
此时两人的姿势是温玉容半坐半卧着,身体靠着车壁,而申珏缩在温玉容的怀里,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
申珏是想自己喝的,可是他现在这破身体实在办不到,只能就着温玉容的手喝水。
唇瓣含着杯壁,一点点汲取热水。
申珏虽然身体冷,可因为这一车的汤婆子加身上的厚被子弄得口干舌燥,一杯水喝完了,仍嫌不够。他舔了舔唇瓣,撩起眼皮子看着温玉容,“还……要。”
说话都费力,所以申珏说的很简短。
只是太简短,听起来有些奇怪。
尤其是,申珏此时实在不像个帝王,长发散落半身,苍白无血的脸在长发的遮掩下,仿佛只有巴掌大了,而那双遗传了佟梦儿的凤眼此时也少了几分凌厉,只是虚弱地看着眼前人。因为喝了滚烫的热水,向来素白的唇瓣此时添了几分红润。
若不是他穿着明黄色龙图花纹的衣服,这仅天下独一份的尊贵的颜色、花纹的衣裳,旁人见了他,恐怕会以为是哪个院里的伶人偷跑了出来。
不过再仔细瞧瞧,就不会误会申珏是伶人了。毕竟这眉眼间的贵气可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更不可能是那种院子养出来的。
温玉容收回了眼神,只给申珏倒了第二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