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浴室白色的门传来砰砰的两声响,像陆斐站在浴室内用拳头敲门一样。

狠心的江承彦淡淡的扫了一眼颤抖的门,迈着步子朝屋外走去。

两分钟后,江承彦站在玻璃厅前台的位置,抬手敲了敲柜子。

很快,从旁边的格子间后面钻出来一个侍生打扮的男人,他对着江承彦露出一个标准的职业笑容,“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吗?”

江承彦略加思索,脑袋里闪过刚才陆斐满是醉意的脸颊,原本白皙的脸蛋绯红无比,脸颊上养出来的软肉,显得整个脑袋像红苹果一般,引诱人凑上去咬一口。

江承彦拳头瞬间抵在嘴唇上,像要掩饰什么一般躲开侍生询问的目光,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服务厅。

“给我调杯醒酒汤吧。”

侍生:“?”认真的吗?

江承彦见他不说话,疑惑道:“怎么了。”

侍生礼貌笑笑:“您没开玩笑吗?”

江承彦蹙眉:“我为什么要开玩笑?”

侍生:“……”

不开玩笑,你特么来酒厅找醒酒汤啊?

但他也只敢在内心吐槽,面上强撑着一抹笑意,“您稍等,我想办法帮您调好。”

江承彦倒是没什么反应,见侍生答应以后,转头朝旁边的休息位走去。

左脚刚迈出去,猛然想起来一件事,他转头喊住马上要消失的侍生,“哦,对了,0379的客人在我的房间。你把他的屋子继续挂吧,他今晚一直住我屋。”

侍生默念了一下房间号,点头,“行,我知道了江总,那您……”

江承彦刚要开口,便听见不远处一声火机的脆响,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去,便跟着坐在角落抽烟的梁牧四目相对。

梁牧眉骨凸起,眼眉处贴着一个创可贴,应当是刚才在比赛里受的伤,意识到被正主发现自已在偷听的梁牧,果断放弃隐藏,双腿交叠,大胆地回望江承彦。

两相对视,都能从彼此眼中看见浓烈的火药气息。

江承彦小声的对旁边的侍生扔了一句,“不用给我单开房间,我和他住一起就行了。”

话音刚落,梁牧把脑袋凑上来,试图偷听,大概是什么都没听见,烦躁地啧了一声。

江承彦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冷笑两声,迈步朝休息厅外走去,在即将离开屋子的瞬间,梁牧猛地扬声喊住他。

若说江承彦身上的气质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锋利,那梁牧身上就散发着一股野性。

简直像条野狗一样,不知收敛。

从刚才掐着陆斐的脸颊往身边拽,逼着陆斐跟他鼻尖贴着鼻尖对视这个行为就能看得出来。

“你把他藏在哪里了?”梁牧哑声问。

江承彦嗤笑,“我藏?他自已跟我走的。”

梁牧眉眼间闪过一抹暴戾,又被伤疤强硬地压了下来,“想惹我生气?让我在他面前失态,你想都别想。我告诉你,就算你想自私的把他占有起来,我也迟早会找到他。”

“他是我的,我会让他成为最优秀的领航员,至于你……”梁牧冷哼一声,“自生自灭。”

江承彦眼底晦暗不明。

他正准备开口,旁边的侍生急匆匆地端着一杯醒酒汤冲出来。

在两人不到一米处的距离,猛地停下脚步。

“给我吧。”江承彦先一步从争夺的状态里脱离,从梁牧身上收回目光,伸手接过侍生手里的醒酒汤。

接过醒酒汤,江承彦便像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宠物狗,宽大的肩膀撞开门口堵着的野狗,冷着一张b脸。

梁牧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眼底溢出丝丝的嫉妒。

手指间夹着的烟越来越少,直到火星在皮肤上留下一个烙印时,梁牧才猛地回神,骂了一句脏话,将手里的半截烟扔进垃圾桶里。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强装镇定的侍生上,梁牧迈着步子朝玻璃柜台前走去,直直地站在侍生面前,双手环住胳膊,冷漠开口:“陆斐的房间在哪里?江承彦跟你说过了吧?”

侍生迅速摇摇脑袋,“老板只说让我把那个叫陆斐的客人订的房退了,没说其他。”

梁牧嗤笑:“原来本着这个心思啊……”

他眉毛上的一道疤随着挑眉的动作上扬,周身弥漫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气息。

“哥们,做个顺水人情,把陆斐的房间告诉我,或者你们老板的房间也行。”梁牧敲了敲透明的杯子,“我一向不喜欢动粗,希望你不要让我说第二次,好吗?”

侍生被他的动作吓得肩膀一颤,结结巴巴开口:“对不起,梁总。这涉及到江总的隐私,我不能随随便便……”

“你以为就算你不告诉我,我就没办法找到?”梁牧勾了勾唇角,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现在可以说了?”

侍生咽了咽口水,目光落在柜台上的银行卡,“我……要是江总问起来,您不提我的名字,我可以告诉您。”

梁牧笑得更开心了,抬手拍了拍侍生的肩膀,“你放心,咱们两个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怎么可能把你暴露出来呢?我藏还来不及呢。”

侍生见自已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抬手拿起面前的卡,小心翼翼地从柜台里掏出房间簿。

梁牧心满意足地从酒厅走出来,手里攥着一张房门钥匙,狭长的眼眸一闪而过的嘲讽。

江承彦脑袋不好,眼睛也是个瞎的。

选人都能选出这种见钱眼开的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