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腰还是腹肌,安德之前都摸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在非情欲上头的状态,她能擦得很认真,擦得十分心无旁骛。处理完痕迹,小雄子对着雌虫干净的腰腹拍了一记,发出轻响:“好了,回去把饭吃完。”
“知道啦”
仿佛在享受安德服务的珀卢拖长声音,非常迅速地将盘子里剩下的蔬菜与肉肠一股脑全都塞到嘴里,只把空空如也的餐盘与叉子放到桌上等待管家收走。他长得不是可爱那挂的,脸颊鼓鼓囊囊的模样有点好笑。
安德着实没绷住表情,捂住嘴偷偷乐了一会儿。不过笑完,她还是咳嗽两声郑重其事道:“我又没催你,这么急干什么?还有啊,想和我一起用餐就提早说呗,又不是很难满足的要求,没必要饿着自己。”
“嗯?我不饿哦。”珀卢果然又仗着身高优势趴到安德肩膀,卷曲的毛发轻轻地挠着她的颈部,有些微的痒意,“一般来说,远征军一天是只吃一顿的。训练期间的话一周里只吃一次,实际战场上进食的频率会更低。”
其实安德罗米亚知道自己也能在
“有多低?总不能是一个月吧。”她好奇地问。
有些动物会冬眠,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需要进食。可问题是这些雌虫非但不是出于降低代谢的冬眠,甚至还要进行瞬息万变的战斗。如果不增加进食的频率,消耗的能量从哪里补充呢。
珀卢轻笑了声:“我们不吃饭,而是注射针剂。专为长期作战而生产的强效营养剂,一次注射就可以维持
“这么厉害?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虫族这奇形怪状的科技树,安德是真的猜不到他们在哪方面有特别厉害的发明。有时候她觉得应该已经迭代过不知多少次的产业,仔细一了解还是和人类社会那会儿没太大差别。而当她没对某些方面抱太高期望时,又往往会有符合星际时代认知的产物冒出来。
金发雌虫接过安德手里的洒水壶,代替她给植物园里环绕四周的盆栽和作物浇水。水滴撒在翠绿的叶片上,湿润的泥土散发出独特的气味。他将这当成是和安德相处的小乐趣,一边凭自己喜好给植物喂水,一边懒懒地回答:“因为这是远征军特供产品,罗米当然不知道,没人会特意给雄虫说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原来是特供啊。听效果这么方便,我还以为会推广到各个星球的防卫军里呢。是产量跟不上?”安德眼睁睁地看着珀卢给仙人掌浇了它要喝一辈子的水,心想着一会儿等让亚伯来给这盆可怜的小玩意换堆干燥点的土了。
珀卢甩了甩洒水壶,发现里面的水已经被他大开大合的浇水法清空得干干净净,于是就将空壶丢在工具堆里。两人坐到植物园里的藤椅上,继续聊着未完的话题:“罗米猜错啦,不是产量的问题哦。”
“那是为什么?据我所知,大部分雌虫都对食物没有欲求,强效营养剂应该很符合他们的需求。”安德的后脑直接枕在珀卢沿着椅背伸过来的手臂上,又软又热,是个十分高级的头枕。
“强效营养剂有副作用,会缩短两次躁动期的间隔。有雄虫的人不需要这种代餐产品,而没有雄虫的人,副作用远远大于它带来的收益,就是这样咯。不过罗米如果想自己试试,也许可以问你的联络员要几支来玩玩。”
毕竟雄虫没有躁动期,他们注射营养剂约等于没有副作用。然而对安德而言,食物是生活的乐趣之一,她可不想过吃不了各式各样美味的日子。
“谢谢,免了。”小雄虫如临大敌地飞速拒绝雌虫的‘好意’。
又扯了些日常的话题时,安德私底下还在思考强效营养剂,恐怕安慰剂和抑制剂大批次地优先送往远征军,除了的确要降低躁动期对战事的影响外,这种营养剂的副作用也是一个原因。
真论起来,珀卢还是安德认识的第一位现役远征军。就算从前对远征军的情报没怎么关心,从现在开始,她或许要稍微上心一些了。
不过目前,安德罗米亚得解决眼前的雌虫。
珀卢比弗得格拉他们年轻很多,但他却是他们中最不好敷衍打发的。这小子没被第二次做客蒙住眼,之前安德答应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一到傍晚,刚才还聊着其他话题的珀卢就自然而然地问起:“我们今天玩什么呀,罗米?”
“……真亏你还记得。”
拥有遵守诺言这一美好品德的安德,这几天里数不清第几次遗憾自己为什么不是个随便撕约的坏家伙。虽然投入进去之后她往往也会挺开心的,但这不妨碍还没投入进去的时候分外尴尬,很想逃离这个世界。
“当然了,我怎么可能忘记呢?这些天我可是每时每刻都在期待,训练的时候被指挥官揪出来骂了好几次,罗米要赔我。”
这位人高马大的雌虫朋友又开始撒娇了,明明是他自己分心被抓包,还想从安德这里找补,她实在太冤枉。小雄子无情地推开靠过来的毛茸茸脑袋:“去去,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训练的时候就集中注意好好听从指示,走神被骂不是活该吗。”
被
“我控制不住嘛。”没多为自己开脱的模样反而显得无辜,得天独厚的下垂狗狗眼在泪汪汪的时候格外惹人怜爱,竟然让清醒的安德罗米亚小小心疼了他一秒……就一秒。
她拍了拍珀卢的脑袋,叹气:“你的完全虫化真的是蛾子?我怎么觉得更像狗呢。”
得到允许的雌虫立刻顺杆爬,凑到安德怀里模仿起犬类用头顶的金色卷毛蹭她。刚刚还要哭不哭的眼睛顿时变了个样子,笑眯眯地说:“罗米觉得我是狗的话,那我就是。你要负责每天陪我,每天带我玩,不可以让狗狗孤单哦。”
“说得好像上次我撂下你一个人去忙别的事情似的,对你,我已经很负责了好吗?”安德使劲捏了捏珀卢的脸颊,“而且我可从来没说过要领养你这只黏人的狗狗,真麻烦,哪里能退货?”
“已经没地方退货了,罗米。不管想不想要,你都得照顾这只狗狗咯。”
小雄子的手劲根本不会让珀卢觉得疼痛,足以见得上回他的叫喊都是装的。大狗靠过去用舌尖舔了舔安德的嘴角,然后极为自然地覆上去,催促小雄虫快点开启快乐的时光。
作为开胃菜,这个绵长的亲吻不包含任何过激的要素,有的只是珀卢独特的黏糊劲。
在面对现实之前,安德其实在休息期间思考过要怎么满足珀卢得寸进尺的需求。
根据她人类记忆里积累的知识,亲密关系里的花活有很多完全不同的种类可供挑选。挑选的重点不在于珀卢喜欢什么样的对待,而是安德能接受、能做到什么地步毕竟这位S级雌虫早已在上一次访问中表明了来者不拒的态度。
为此,安德甚至通过维托瑞搭上了杜特。由于最近忙着在老师和斐礼间两头顾,她着实抽不出时间亲自去见一见他,只能通过通讯环的投影来尽可能地模拟面对面交流的状态。
因为双方都有相应场地,于是两人选择了全息通讯。它和虚拟景观很像,双方的投影都会在对方的全息室出现,并实时模拟出行动与触感反馈。
杜特的全息影像投射出来的那一刻,安德罗米亚还以为自己见到了一位走在时尚前沿的国际模特。
那头又长又卷的深橘色发丝与极为修长的身形在雄虫中非常罕见,中间夹着一缕白色的挑染,让整张脸都鲜明起来。眉毛好像是特意刮过,淡得几乎看不见。右耳侧垂下雾蓝色的坠饰,繁复的服饰上装点着许多小心思,中指与无名指分别套着款式不同但风格统一的戒指。
可惜虫族没有墨镜这件时尚单品,不然他会更贴近安德心目中时尚丽人的形象。
“你好,小安德。”
雄虫的虚拟影像出现时,他的手中捏着一支含苞待放的淡紫色花朵。随着友好的招呼,杜特将这支酷似蔷薇的花轻柔放进安德上衣的口袋。他的声音比维托瑞和布姆他们都低一些,使得他更像是雌虫了。
弯腰为她送上花朵时,杜特垂下的长发擦过安德的脸颊。全息通讯无法连气味也一并同步模拟,这让她感到十分遗憾。因为安德知道杜特身上一定有香味,不仅是因为这头长发,她觉得对方像是会为每套衣服都配好合适香水的类型。
“你好。”她掏了掏其余的口袋,里边空空如也,难得窘迫道,“我没有准备见面礼,非常抱歉。”
“哦,不必自责。我比你年长,这朵花就当是长辈给晚辈的小礼物,不用放在心上。况且,它也只是一朵随处可见的花罢了。”
杜特这么说着,安德却觉得不见得如此。
花儿的颜色与她眼睛的颜色如此相似,难道会是巧合吗?至少他有特意挑选过。
对面的雄虫率先在全息通讯室的软椅上坐下来,姿态放松的同时透露出一股贵气。安德紧接着入座,等她调整好坐姿后,上半身陷在软垫里的杜特才又开口:“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认识你,没想到竟然是你先找到了我。多余的话就留等以后真正见面了再说,那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小安德?”
有些出乎意料,又好像一切尽在预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