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男人长得越好看越狡诈。

她跳进传送阵,转眼便?到了阳华宗山门外,面前出现了个半人高的?水镜。

一个英俊的?青年出现在了水镜之中?,皱眉道:“曲丰羽,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卫风死了去哪儿找你弟弟?”曲丰羽抱着胳膊嫌弃地看着他,“大?哥,现在是我不计前嫌帮你,有点良心行不行?”

路真仪脸色沉了下?来?,“你到底为了谁自?己知道。”

“少摆你那张臭脸给我看,不能动就老实待着疗伤。”曲丰羽嗤笑道:“不过多亏了周宁姜那丫头,要不是她将你打个半死,你也不会求到我头上,路大?师兄你放心,要是你弟弟死了,我肯定会帮他收尸的?。”

“曲、丰、羽!”路真仪脸色铁黑地盯着她,咬牙道:“如果我弟弟死了,你也不用活着回来?了。”

“哎哟哟,我可真怕。”曲丰羽撇撇嘴,一挥袖子就将那水镜打散了。

她揉了揉发酸的?肩膀,仰头看着山门处“阳华宗”三个大?字,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了阳华宗的?令牌便?打开了禁制,御剑直冲主峰而?去。

主峰。

邬和致病恹恹地靠在榻上小憩,旁边的?小弟子将温好的?药端了过来?,轻声道:“师父,该喝药了。”

“嗯。”邬和致起身接过药碗,接过牵动了经脉便?不受控制地咳嗽了起来?。

“师父!”那小弟子瞬间慌了神,想要给他输送灵力却被制止。

邬和致咳了许久才平息下?来?,端起药碗放到了唇边准备喝。

嘭!

一声巨响,大?殿的?门猛然被人踹开,紧接着一道清亮的?女声在夜色灰尘里响起:

“邬和致,没想到吧,你姑奶奶我又回来?了!”

“咳咳咳!”

邬和致手一抖,黑褐色的?药汤便?洒了满身。

清平峰。

天光大?亮,阳光从窗户外洒到了柔软的?锦被上,熟睡的?少年皱了皱眉,蹬开被子翻身抱进了怀里,将脸埋了进去。

半炷香后,他猛地从床上蹦了下?来?,看着周围熟悉的?家?具,懵了一瞬。

他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他和师父一起去上巧坊吃东西,他想让江顾喝酒,之后发生了什么全?都不记得了。

“……师父!”

*

江顾把自?己的?一片元神切下?来?,放到了桌子上的?法阵中?,那法阵里还放着卫风的?一片元神,果不其然,两片元神之间隐约连着股黑气,上面还缠绕着许多殷红的?血丝,看上去像是某种?……诅咒之术。

自?从那次雷劫之后,卫风情绪一激动脖颈上便?会显露出黑色的?鬼纹,眼睛也会变成?白瞳,那白瞳与溪源秘境古神殿中?的?狐面羊角兽有些相似,而?最开始卫风也是因为那怪物的?涎液溅进了眼睛。

修真界的?诅咒之术千千万,解咒之法自?然数不胜数,但万变不离其宗,归根到底离不开魂、血、法三类,如果想解开这股黑气,恐怕还是要在卫风鬼面白瞳的?失控状态下?动手

“师父!”

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卫风赤着脚满脸惊惶地跑了进来?,看见他时?猛地松了一口气。

江顾一抬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都隐藏了起来?,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卫风愣了愣,才想起来?行礼,俯身拱手道:“弟子无状。”

他赤着脚站在那里,只穿着身单薄的?里衣,松松垮垮散着前襟露着胸膛和锁骨,头发也睡得乱糟糟的?,脸上还带着半边枕头压出来?的?红印子,确实很?不像话。

江顾道:“回去穿好衣服。”

“……是。”卫风直起身子,却没有离开,眼睛紧紧盯着他不放,小心翼翼问道:“师父,昨天晚上我”

“醉了。”江顾言简意赅,“以后不可饮酒。”

回来?时?卫风折腾了一路,他最后不胜其扰直接将人捏晕了过去扔回了房间,才得了半天清静。

“是。”卫风死活想不起来?昨晚喝醉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江顾的?脸色又不敢细问,磨磨蹭蹭站了半天都不肯走。

“还不走?”他离得太近,情绪过于强烈,江顾有些心烦。

卫风低着头转了转眼睛,慢吞吞走到了书桌前,他下?意识将手放在了桌子边,隐匿法阵中?的?那片属于卫风的?元神便?贴了上去,急切地想要归位,但是它太虚弱,死活突破不了法阵的?灵力罩,只能急得团团转。

而?后江顾的?那片元神冲过来?将那一小片元神踩在了下?面,卫风的?那片元神挣扎了半天,最后将自?己卷成?了个小球可怜兮兮地滚到了一边。

江顾看得勾了勾嘴角。

跟它的?主人一样没用。

“师父,其实我昨天又碰到了周怀明。”卫风攥紧了桌边,有些忐忑地望着江顾,“就在后山。”

他紧张得要命,生怕从江顾身上感知到杀意,又害怕江顾无动于衷他什么都感知不到。

一股极淡的?、细微的?情绪传递了过来?。

是愉悦。

卫风先?是震惊,继而?是迷茫不解,但他顺着江顾的?目光看向了桌面,只看到了本古籍,上面的?古字繁复他都认不全?。

师父是在……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