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 【真的要与任务对象解除婚姻关系吗?】 “……” 【yes】键变小了。 【真的要与任务对象解除婚姻关系吗?】 【yes】 【yes】 【yes】
…… 数不清点了多少下,弹窗变了。 【收到你寄来的和离文书,谢珩心碎欲绝,但他选择成全你的决定。】
阴暗的空中闪过割裂般的白光,紧接着震耳的雷声响起,几大颗雨滴落下,打到你身上生疼。 “回……” 孙惟扳过你的下巴吻你,吻势急迫。
没了婚姻关系束缚,你有了回应与发泄的立场。 压力化作欲念。 你反身搂过他的脖子,加深这个杂乱无序的吻。手上拆他的腰带,游蛇般穿过里衣的缝隙抚到他的肋骨之下。
他喉咙里溢出几声喘息,吻没有停,只是慢慢挪到了颈窝。 这是一场声势浩荡的大雨。 雨水冰冷地浇遍全身,却无法熄灭殊途同归的欲望。 “是……这里吗?”
雨声吵得听不见他的声音。 你像被雨水倾压低头的叶片,密闭的水几近令人窒息,还有其他无法言说。
透过紧密的雨帘,你撑着睫毛,看到他惨白的脸色,有血从他嘴角流出,被他毫不在意地蹭拭。 雨将他的长发捋直,贴着轮廓,像一只半死的艳鬼。
不知持续了多久。你被他抱回了房中,却没有结束。 你们感受着上天赋予人类最本源的快乐,在滔滔不绝、没有尽头的炼狱之中,麻木神经,给予自己一切都值得的迷惑。
在你消失的这些天,蕉客与善星认为你被孙惟藏了起来。他们无法对翠儿柳儿以及遠在谢府的谢珩交代,所以伪造了你的笔迹,让他们以为你在桐客的陪伴下去了遥遠的农庄散心,和你养的那些小鸡们一起。
之后翠儿柳儿被送回了谢府。 她们坚信你不会丢下她们一个人离开,但转念一想,你似乎对桐客有几分兴趣,会不会……
于是她们在暗中保护桐客身边的替身,距离较远,暂时没看出什么不对劲。 孙惟被蕉客与善星轮番怒斥,不论他如何辩驳自己没做过,他们都不相信。
不然怎么解释你不见了,翻遍整座建康城都找不见踪影的事? 就算孙惟再怎么吩咐人去找,他们也只认为他在做戏。 没人能理解他失去你的恐慌。 他用身体告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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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第 33 章
淋雨交合的后果就是两个人都受寒发烧。 因为有【痛覺off 】的设置, 你并未感覺到不适,只是浑身軟绵绵使不上力气,喝过藥以后便藥到病除, 恢複正常。
孙惟病状则严重很多, 他看上去快要死了。整日昏睡,偶尔醒来是被血呛醒,看得你一愣一愣。 “死不了。” 说完又晕了。 蕉客安撫你:“府君身子就是这样的,
睡过一阵就好了。” 他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桓小姐, 您多陪陪他吧。” 你点头。 独身在东厢房住了一段日子, 翠儿柳儿不在身边,
善星负责服侍你。日夜相处中, 你得知她并非普通侍女身份,而是孙惟的亲小姨。 她的姐姐是孙惟的母亲。 “她不在了嗎?” “离世许多年了。”
“没听他称呼您小姨过。” 善星无奈笑道:“小时候他会乖乖叫人的。不知从哪天起,他跟蕉客他们有了秘密, 有心事不告诉我。” 笑过以后,
她眼神悲伤:“桓小姐,之允是个可怜的孩子,若有冒犯之处, 还请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我知道这对不起五公子,但……选了他,就多陪陪他,他活不了多久的。”
你答应了。 正如蕉客所说, 孙惟睡了一些时日, 就逐渐恢複了精神气, 喝藥时还会任性要求你坐在身边陪同。 一碗药他斟酌喝了许久。 你靠在他肩膀上,
看他吞咽微动的喉结,心思飘遠。 之前从你手里送出去的那碗毒药,他就喝得很痛快。 “这几天有多少人毒过你?” 你突然发问。
孙惟动作一顿,握着药碗的指尖发白,眼神飘到侧旁。 你看出他不准备坦白,便从他懷里起身,要去找蕉客。 他拽住你的手,将你重新拉坐懷中。 “不许你找别的男人。”
“那你说嗎?” 孙惟沉默许久,“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道:“跟着他们一起杀你,喜歡听嗎?” “……”
他脸上有受伤的神情飞逝而过,被他用吻掩饰。床帐起伏许久,剥开衣料,他按向你的小腹,顺滑而下。
这种事,从他恢复以后每天都要干上几回,花样百出,用来消遣体验很好。 正是因为体验好,你看他顺眼很多,有了占有欲,不允许别人隨便碰他。
顶峰之際,有海浪倾压而过,留有余韵缓慢退散。 你听到他的声音:“我情愿你来杀我。” 亲了一下嘴,然后是眉心,眼皮。 像是梦呓。 翠儿柳儿回来了。
她们怒不可遏来找孙惟要说法,在他座旁看到失踪多日的你,愤怒便被水浇灭般,吱吱发着冷却的声音。 “小姐!!” “小姐你没被他怎么样吧?”
蕉客用手帕捂着鼻子进来,他被翠儿柳儿打出鼻血了。 “有话好商量,别对我们府君出手,他身子弱……” 翠儿柳儿向你控诉这些天被桐客他们戏耍的事。
“若不是司馬煦那狗賊色心不死,派人去抓小姐您,我都不知道那是替身!竟敢把我们小姐藏起来!小姐同意就算了,你怎么能瞒着我和翠儿!没有我俩誰能伺候好我们小姐!?她都瘦了!”
孙惟被指着鼻子骂了一顿,并不生气。 “真敢说,是你教的吗?” 回头一看,他在无声发笑。 “司馬煦,是狗賊啊。” 他好像爱听这话。
于是你说:“他们全家都是狗贼。” 孙惟含笑望你,眸子里映着暖光,显着剔透的棕。 你凑近道:“狗贼狗贼。”
他低头莞尔,发出一声笑音。而后将你抱进懷里,额头抵在你的肩膀上,眼泪滚进你的衣领里。 小鸡们长大了。
最幻灭的是孙惟。他难以相信小时候圆球一样的小鸡会长成那副精明的样子。 你评价:“很清秀啊。” “咕咕咕。”
半大的小鸡们啄你手里的米。攥了满手的米粒眨眼就被它们摇头晃脑分吃干净,这头吃,那头晃悠几步就拉。 桐客他们提着扫帚清理。 “还有多久能捡它们下的蛋?”
桐客思索时,你被孙惟臭着脸拉走。 “你非要他们都迷上你才痛快吗?” 你歪头看他:“问句话也能迷上?你是怎么迷上我的?” 孙惟冷哼:“誰说我迷上你?”
“我不可能喜歡你,都是骗你的。” 你两手捂嘴,作惊讶状:“你这么壞啊?一点都不喜歡我,那我还是趁早收手,以免被你越伤越深。”
你做出后退的架勢,被他連着胳膊一起抱进怀里。 “我壞死了。” 你费力将手抽出,撫了抚他身后披散的长发。 这天,你第一次叫他的字。 “之允。”
他装作没听见,但分开时,你看到他眼角的泪痕。 他实在有许多瞒着你的事,但与之前不同的是,他不再怀揣着恶意。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开始频繁出入宫廷,与你见面的频率變少。 你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某日,蕉客疲惫地出现在你面前,努力对你露出微笑。
“他讓我送你走,桓小姐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孙惟被杀死了。 因为不是任務对象,他的死甚至不配成为你任務失败的节点。 “这是小鸡们的新下的蛋。” ……
读档回你发现他不怎么敢喝药的那天。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被谁毒死,毒过多少次,跟你都没有关系。你不要掺和这件事,最好离得遠远的。”
你望着鲜活的他,久久不语。 孙惟以为你生气了,但他坚持他的选择,就算你生气也不会改變。
这次,你没有说跟别人一起杀他的话。就算知道不是真的,他也会不自觉听到心里去。 他真心认为你不喜歡他。 他比不过谢珩,身世、样貌。
你之所以在他身边,是他用尽了龌龊的手段挽留住的。 为了和你在一起,他把世上少有的、真心待他的阿珩给伤害了。 你盯他:“我离得远远的,不管你,你就快意了吗?”
“我说过会保护你,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喜欢说假话吗?” “跟我講講你过去的事吧,讲明白了,我会奖励你。” …… 司馬氏国破逃亡江南,在世家的扶持下于建康复国。
为了维持天命,降服民心,他们做了很多方面的准备。其中一个就是善待旧主后裔,博得天下贤名。 怀贤府里住着的孙氏后人,并非百年以前的王室血脉。
追宗溯源,不过是远亲。最早一位走了狗屎运,被宫人从田间护送到建康宫中,谒见那位南逃的新主。皇帝赐给他绫罗绸缎,金银珠宝,还开辟了怀贤府给他住。
他们存活了幸福的两代。第三代起,司马氏在江南站稳脚跟,世家勢力猖獗,皇帝渐渐觉得为名声养这么一家人是种隐患。
一旦与世家起冲突,他们完全可以拥立怀贤府为新帝,也算有名正言顺的空子。 那个时候起,皇室就明说过孙氏可以不必再繁衍了。荣华富贵照给,但他们不能再有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