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周老爹的儿子病死了,后来就把她嫁到了沈家,收了沈家顶丰厚的聘礼。
周家村人讲,又不是亲生的女儿,捡来的,看着能卖个好价钱,周老爹夫妻俩又年迈没啥银钱,左右养了周梨一场,就卖了。卖的钱就拿来养老。至于卖去那家的儿子是不是个病痨鬼,谁管呢?
他依稀还记得李嫂子的那个儿子,与他同龄,天生有心疾,三天两头的晕倒,的确是个病不久世的身子。
周梨被周家嫁到这里来,没得到一天丈夫的疼爱,就成了个小寡妇,也实属可怜。
他想起自己的同窗,临走之前托他务必找到妹妹,看看她是否安好。
现在看来,安好倒是挺安好的,也挺可怜。李嫂子身子也不好,他们婆媳两个妇道人家生活挺不容易的。
只是这件事,不能告诉旁人,周梨就更不能说了。听周老爹那意思,李嫂子聘她时,也只晓得周梨是他的养女,不知道周梨其实是童养媳。
这涉及到女子家的名声,正所谓一女不二嫁,二嫁价不一。做过童养媳,就等同于嫁过一次人。这也够成为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八卦许久了。
只是他一个男子不知到底要如何照顾一个女子,才能既全了对同窗的承诺,又不使旁人误会。
关键是不能让周梨误会。
沈越回到家里,突然提出换到西厢的一间空房睡。他原本和家人一起住的东边几间房。
他给出的理由是,西面的朝向更适合读书。一听是为了读书,父母妹妹也信了。
晚间,家人们各自回屋睡了,沈越从新换的房间后门走出去,就见到一面围墙。
围墙那边,是李嫂子他们家。
他踏着地上的月华走到围墙边,举头望去,发现一丛丝瓜藤,从对面翻/墙到了这边,还开了两朵黄橙橙的丝瓜花。为他们这边有些破旧的墙壁倒增添了几分恬淡意境。
他无意间问过妹妹,妹妹说,周梨就住在围墙那边的房间里。
他正看着那两朵丝瓜花想着什么,忽听得围墙那边传来“哐当”一声。
他心下一惊,下意识纵身一跃,跳到墙根那处的一棵槐树杆上,居高临下向围墙那边看去,恰好看见隔壁也打开了她们家的后门走出来。
她手里擒着烛台,正探头循望院子。
“喵~”
听到一声猫叫,烛光与月色里,女子笑嗔道:“阿橘,你瞧你,又打翻一盆我的花儿。”说着,走到墙根处,弯腰去扶那翻倒的花盆。
树上的沈越当看见女子的第一眼时就别过了视线。因为女子只穿了一只粉红兜儿和一条中裤,雪白的臂膀悉数露在外面,烫了他的眼。
他在心里默默骂了自己一遍,为什么要跳上树?这行为多像偷窥!
岂有此理,不成体统!
正是槐花盛开时,他坐在槐树杈上,浓烈的花香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开始背书,孔子孟子庄子八方圣贤在他脑中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玄谈。
女子扶好花盆,回屋去了。
听到对方的关门声,他才敢瞥去一眼,确认没人了,他长长舒出一口气来。
该回房睡觉了,他正打算下树,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恐高!
看着离自己老远的地面,他神智一晃,脑袋发晕,双腿都有些轻抖起来。
他上树前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他忍着内心恐惧,背过身,小心翼翼地攀着枝丫一点点爬下去,直到再无枝丫可抓,只好眼一闭跳下去摔到地上。
他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狼狈的灰尘,又恢复一派清朗书生气,仿若无事发生过。
作者有话说:
推基友何仙咕的文《徒弟天天想孝敬我》,我们阿梨跑去那边也特别出演了一下,快去找找看!
一本普普通通仙侠文,女主温柔,男主大义,是天生一对璧人。偏偏有个神经病爱而不得,几次三番折辱囚系良善女主,最后被男主一剑给咔嚓了。
在神经病男二被男主咔嚓之前,男二会先把那个曾经侮辱囚禁过自己的师尊给咔嚓了。
楚南楠就穿成了这个即将被咔嚓的倒霉师尊,睁眼就是不可描述的初始环节,还是女上位。
不慌,莫怕,小问题,楚南楠淡定下榻穿衣,解开束缚他的镣铐:“你先出去,为师要冷静一下。”
少年摸着手腕咬牙切齿:“师尊这是我的屋。”
***
大多数的偏执男二都有凄惨的身世,悲惨的童年,从小到大受尽白眼。
"世人谤他、欺他、辱他、轻他.……"巴拉巴拉巴拉。
为了活命,楚南楠努力修正剧情,还要宠他宠他再宠他。
感化的过程很顺利,小徒弟乖巧听话又粘人,洗衣做饭,捏脚按摩,每天都在努力孝敬师尊。
楚南楠颇觉欣慰,徒弟要下山她也不强留,临别前拍着他的肩,“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为师嫁人去了,886~”她转身离去,没看见少年渐渐下垂的嘴角和眼中的偏执疯狂。
师徒久别,再见时,是在楚南楠的订婚宴上。谢风遥持剑而来,浑身浴血,硬杀进重围将她掳走了。
如她所愿,乖巧听话的小徒弟没有掺和进主线剧情。
他一心一意跟她搞起师徒恋,撕下伪装,稳住她的腰掏出八瓶酷爽按摩精油,“师尊,好久不见,让徒弟好好孝敬孝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