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善一把甩开子楼的胳膊,义正言辞:“平白无故被逼在家里这么多天,小爷我不干了!作为补偿小爷今天要去逛妓院!”
齐子楼两眼泪汪汪,脸上表情就是神看了也会为之动容,“小善...”
杨善一脸严肃:“卖萌装可怜没用!”既而蹲□,搂住宁轩的肩膀温声细语:“宁大哥,心灵创伤得有专门方法去抚平,走,我们一起去逛妓院吧!”
这什么逻辑!齐子楼原以为宁轩会拒绝,却没想到后者欣然应允,站了起来,长身玉立,神采飞扬,刚才的失控像是在做梦一样颇不真实。齐子楼下巴掉了一地,眼神无尽抑郁。
杨善亲昵地挽着宁轩胳膊,把齐子楼扒到一边,“走开,你不去就别挡道!”
齐子楼一脸委屈,小媳妇似的:“....我去还不行吗。”
藏金屋,京城最大的妓院。
这里是寻欢作乐的圣地,其中女子可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似天仙,分等级住在不同雅间,最高等天字间里甚至还出过几个贵妃!
而这一日,杨善对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鸨,厉声道:“什么?包场?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耐居然能请动藏金屋内所有美姬!”杨善看了宁轩一眼,接着道:“除了当朝丞相,全京城还有哪个人能把那整整十道千古玄题完整的答出来!”
藏金屋的花魁们,地位比一般的青楼女子高很多,对于不讨喜的客人,她们有拒绝的权利。由于各个文采斐然,出的难题一般人却是答不出来,如此便吸引了数之不尽的才子们,都想着前来讨教一番,而包场这一说,也是百年老店的一项老规矩了。只是难度实在太大,从古至今少有人成功过,宁轩之所以名扬内外,也是当初答出那十道千古难题....
近百年来也就只有这么一次,杨善这次前来也是存了这份心思,却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了,很是愤怒!
宁轩原本就没什么心思,心都飞到云天上去了,什么也没说。齐子楼看起来满脸惋惜,心底倒是乐开了花,这一只可以直接无视。
杨善不甘心,放缓语气:“敢问是谁又破例了,不知可否打个商量,行个方便。”
老鸨看来是新上任的,不显老态倒是风韵犹存,她笑得欢快:“这个人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薛月薛公子,杨小公子有听过吧。”
杨善两眼放光:“听过听过。”
齐子楼两眼闪着阴寒刺骨的冷光。
宁轩猛地转过头,眸光璀璨简直和刚才判若两人:“贵店有过规矩,在下没记错的话,只要是解了那十道题的人,无论哪一次来都可以任意挑选甚至全部吧。”
老鸨狐疑的点点头,惊叹道:“莫非这位公子想要试试?”
杨善大大咧咧道:“还试什么啊,这位是当朝丞相宁轩,他想进依规矩来看是随时随地都可以的!”
老鸨瞪大了眼,似乎很是怀疑宁轩的年纪,想到挂在密室的画像的确有这个年轻人,想着双脚一软几欲跪下。
宁轩抬起她的胳膊,扶她起来道:“不必多礼,不知可否通报一声。舞姬甚多,想必薛公子不会介意再多几个。”
杨善狂点头,抓着宁轩胳膊一脸崇拜样。齐子楼黑着脸闷闷杵着。
不多时,丫鬟过来,微微欠身,道:“薛公子请你们进去,几位这边请。”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有更,没想到会这么晚,抱歉抱歉~~~~~
☆、地老天荒
穿过雕梁画栋回廊,左右庭院姹紫嫣红淡雅芬香,沁人心脾.
宁轩昂首阔步,面无表情,眼底浅淡幽光.齐子楼黑着一张脸,满是愤然焦虑.杨善鬼鬼祟祟凑到宁轩耳朵边,小声道:“那个叫薛月的,是宁大哥你相好?”
宁轩不可置疑,沉默着算是应了。
杨善惊诧道:“宁大哥,他光明正大逛妓院,你居然不生气!”
勾起嘴角,一脸轻松,宁轩摇摇头:“不生气的。”
杨善看着一旁强装不介意实际上明显生闷气的齐子楼,一脸嫌弃:“看宁大哥心胸多宽广,你看你,不就是逛个妓院吗,至于这么生气,小肚鸡肠!”
齐子楼急红了眼,连忙否认:“我才没有生气!”
杨善哼哼:“切,狡辩,明明一脸苦瓜色.”
引路丫鬟径直打开了颇豪华的紫檀木镂空大门,勾人魅香迎面扑来,甜腻女声传至耳边,媚惑诱人。齐子楼还欲说些什么,此时不由得住了嘴,心底咯噔一下。
杨善浑身酥麻,两眼冒光,笑得一脸正派。也只有这个时候,京城纨绔大变翩翩佳公子。
宁轩皱着眉踏了进去,浓郁幽香掺着酒香扑鼻而来,一群身穿各色烟罗软纱,恬淡华美,遮的比露的少很多的妙丽女子立刻贴了过来。
天字间的格局还是和之前一样,没多大变化。事实上宁轩已经没心思去打量房间布局了,目光流连在被众美姬围在正中央的白衣男子,黑发如瀑,凤目斜飞,遮蔽了所有花红柳绿。这一瞬,被称赞天上有地下无的女子全都成了乌鸦,薛月没有抬头,喝着美人送至嘴边的酒,毫无半点停滞之意。
齐子楼暗暗踢了杨善一脚,拽着他就往座椅边走去。直到坐下来,杨善嘴巴还是张着的,几乎可以塞下个鸡蛋了,齐子楼看不过去了,一下子把那花痴脸遮住。
花痴一爪拍下挡住眼睛的手,坐得直直的,盯着薛月。
齐子楼用胳膊拐子推了他几下,指了指一边:“你念叨千百遍的女神在那边呢。”
杨善抹了把嘴角,目不斜视:“差太多了,我觉得以前是眼睛瞎了。”
齐子楼甩开他的胳膊,面色铁青,看了看一边泰然自若喝着酒的宁轩,顿时感到无比敬佩!
宁轩微笑着喝着酒,婉拒了美人的好意,半晌都没有说一句话。
齐子楼看了眼薛月,道:“不用说些什么,总得客套一番吧。”
宁轩道:“说了也听不到,他已经喝醉了。”
看了眼坐在正中央镇定自若喝着酒,眼角清明邪笑着,看上去完全没有半点异常的薛月,齐子楼暗暗咋舌,还真没看出来。
杨善却是大吃一惊:“什么,他喝醉了!?”
宁轩:“看,你这么大声他都没反应,显而易见。”
杨善崇拜的看了宁轩一眼,继续花痴般的转向薛月,还不忘左拥右抱和美人调情,剩齐子楼一个人黯然神伤。
舞姬伴乐而舞,轻移莲步,蹁跹风雅,弦乐绕梁清灵澄澈,褪去尘世浮尘。最中央那人静若处子,清雅脱俗,美人衣衫半褪靠在他身上,几乎吻上了他的唇。薛月一杯一杯喝着酒,目光却停住在虚空某处,了无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