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听到这个,库拉索才意识到了什么,她很犹豫地问了,“一定要自己取吗?”

二色透过行车记录仪的屏幕看了她一眼:

“也可以让别人取,如果你有相信的人,可以把这个权利交给她,让她取。你有信任的人吗?”

“有一个。”

库拉索似乎高兴起来,她大概很难决定这些自由度过高的选择,只是突然,她又犹豫了,似乎是觉得这么做不妥当,从某种程度上来看,她的心理年纪应该比二色要小许多:

“如果是家人,那姓氏是不是要一样?要是我擅自选择了和对方一样的姓氏,会不会给人造成困扰?”

二色对她很有耐心,只是不在明面上显露:

“你用手机问问。”

……几天之后,库拉索的新证件就和漂洋过海的泡菜一起送来了,牛皮纸袋还有一封韩文信,是以之前照顾过库拉索的申氏员工的名义寄来也就是那个库拉索信任的人。

二色只是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发现字体幼稚、行笔无力,像个孩子写的。

作者有话要说:

库拉索:(尝一口泡菜)(脸皱起来)

24:(尝一口泡菜)(皱眉)

申董事:今年腌的泡菜呢?泡菜坛子呢?

保姆奶奶:寄给少爷了啊。

第90章 少爷好久没笑过了

麻省理工的学院宿舍分为单双三,也就是单人间、双人间与三人间,然而,二色的公寓与学院的距离并不远,也就省去了申请宿舍的麻烦申汉善说,他去上学时,库拉索通过智能设备检测二色的生命体征与周身情况。

至于库拉索待在哪儿,这件事不需要他去在意。

二色过上了所谓的平淡校园生活。

赤井秀一走后,他的打扮逐渐又回归之前的模样,长款外套再次出现在他的衣柜里,虽然没有近视,但眼镜还是长时间戴着,似乎已经成为穿搭的一部分。

而从世良夫妇那取来的药,即使不情愿,还是吃了。

最开始吃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从需要很少睡眠就能恢复精神变成了不需要睡眠。

直到他发现自己在注视一些以前不会注意的东西。

“……花很好看。”

在周末,他坐在躺椅上发呆时,库拉索蹲在那些盆栽前,这样说了一声。二色随意地瞥了一眼,在这之前,他只是随意地照顾着盆栽们,根本不关注它们是否要开花、是否要抽芽。

只是顺着库拉索的视线,看向了花盆。

“……是太阳花。”半晌,二色道,只是他有些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要和库拉索说这个,“现在开花,算开得比较迟了。”

“嗯。”

库拉索点了点头,她在阳台的地板上盘腿坐下,银白色的头发散着,倒衬得她更像一只白貂。

她没穿裙装,反而穿着方便行动的短款上衣和工装裤,只是这样,她的头发就与服装不太协调。二色的手比了比他们之间的距离,想伸手过去,帮她把头发扎起来,但很快又反应过来,这不是合适的行为。

于是,他继续躺在躺椅上,看着外面的城市景色,什么都不说。

……赤井秀一要他代为保管的东西在开学后的某个周末送到公寓,二色签完字,接过,看了一眼寄件人,对上面熟悉的姓名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将它放到了某个抽屉里。

厚厚的档案袋里,似乎装了许多类似贺卡或信件的东西。

而收件人的联络是在第一学期快结束时来的,只是普通的一通电话。赤井的声音和他离开时没什么区别,不用怎么想都知道,他是叼着烟说话的。除了“喂”以外的第一句话,他选择了疑问句开头,问道:

“你还记得我吗?”

当时二色坐在沙发上,库拉索在他身前的地毯上、抱着腿坐着,看电视。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声音,她将电视的声音调低了。

“不记得。”

被询问的人这样说,他将另一只手上端着的咖啡杯放下,示意库拉索不必顾忌自己的存在。这个棕发的男人起身,走向了阳台,在躺椅上又坐下,用毛毯盖住了腿,这是最近养成的习惯:

“有什么事要说吗,没有我就当骚扰电话挂了。”

对面的男人低低笑了两声,只是很快,他就像当时的浅井,觉察到二色身边有人的事实:

“你和女孩子待在一起?”

“是,”二色承认了,电视的声音传来,赤井只需要仔细听就会发现那是一部有名的电影,然而更吸引他注意的是二色说的那女孩的身份,“我家里人。”

“……挺好的。”

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家人,赤井于是这样说。

似乎那边有人提醒他时间不足,或是有什么其他事要他做,赤井应答一声,这之后,话题步入正轨:

“我之前拜托你签收的东西,它到了吗?”

“在三个月之前就到了,”二色在旁边的桌台上看见早上被他遗漏的花,他拿起来,凑近鼻尖闻了闻,什么气味都没有,“上面寄件人姓名是世良秀吉的,对吧?”

“是,那是我弟弟。”

赤井说到弟弟时,语气明显柔下来了一点:“他委托我把东西交给他在美国念书的朋友,里面应该是有将棋的棋谱和一些信件……你有拆开看过吗?”

“我没有那种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