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却像是故意一般,贴着她坐下。
岑绵的余光扫到他的手腕,上面被什?么抓过?,留着几?道血痕。
男人朝她微微一笑?,忽地,岑绵感到腰间顶上某种锐利的硬物,再深几?分,便能刺进她的身体。
他嗓音低沉,对她道:“别出声,跟我走。”
心动系数59% 你是Artist?……
岑绵浑身发僵, 不敢乱动。
她压低声音,对男人道:“你?别乱来,我和朋友一起过来的。他……”
男人轻飘飘地笑?了声:“你?说那个警察?他早就?走了。他这会儿应该没有管你?的心思, 毕竟……”
男人低了低头, 凑近岑绵:“毕竟,他忙着抓我呢。”
岑绵惊诧地睁大眼?睛:“你?是Artist?”
男人不置可否,只是问她:“你?想不想见?你?姐姐?我带你?去?见?她。”
岑绵死死盯着他,她的目光中满是愤怒与憎恨,男人却满不在乎, 手上又?用?力几分。
“起来, 跟我走。敢出声你?就?死定了。”
岑绵不敢轻举妄动。那把刀抵着她的腰窝, 再深几分就?能?要?了她的命。此时的她, 也没有力气反抗, 只能?暂时听?从男人,见?机行事。
她问男人:“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男人冷笑?了声, 语气轻飘飘的:“和你?姐姐做个伴,不好么?”
岑绵扫了眼?他手腕上的抓痕,对男人道:“你?做事太鲁莽了,现在警方已经有你?的DNA了,抓住你?是早晚的事, 你?干嘛不赶快逃, 还要?再杀人。”
岑绵的话似乎触怒了他, 他狠狠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岑绵感受到锐利的刀尖, 吃痛地“唔”了一声。
“少跟这儿废话。”男人嗓音嘶哑,贴在她耳边,“反正都要?被抓,多?杀一个不是正好?”
男人炽热滚烫的气息拢在她身边, 他的话令她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岑绵努力使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平静下来,她故作冷静地问:“你?为什么要?杀那些女生??她们和你?无怨无仇,都是无辜的人。”
“无辜?她们无不无辜,只有她们自己?清楚。”男人冷哼一声,“再说了,你?知道‘A’代表什么吗?不是‘Artist’,是‘Alpha’,死亡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开始,是新生?。我是在帮那些罪恶的女人重获新生?。我也不怕死,更不可能?逃,我在做我应该做的事。”
“这么说……你?很?喜欢阿布拉莫夫斯基?”
岑绵突如其来的问题使男人愣了下,他啐了一口:“别跟我这儿胡言乱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和我拖时间,套近乎?你?们女人就?爱用?这一套,跟我这儿没用?。”
岑绵微微一愣。
并不是因为男人猜中了她那点小心思,而是男人根本不知道阿布拉莫夫斯基。
莫名的,岑绵没有方才那般紧张了。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语气平静道:“我都要?死了,总得找点方法让自己?转移转移注意力吧?我又?生?着病呢,万一我太紧张腿软了,你?还得拖着我走。”
男人“嘁”了一声,正好电梯到了,他扯着岑绵往电梯里走,可电梯里正好放了张病床,不大的空间被挤满,男人只能?让他们先?走。
电梯刚走,男人便烦躁地不停按电梯键。
岑绵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的动作。
注意到她的目光,男人不悦道:“干嘛。”
岑绵摇摇头:“就?是觉得你?挺反差的。你?之前几起案子处理?得非常冷静、干净,没想到你?平时这么急躁。”
男人不以为意地弯弯唇:“什么都被你?个小丫头片子猜到了,我还能?是Artist?”
“也是。”岑绵点点头,又?问,“你?应该也是古典油画的爱好者吧?你?之前那几起案子,选择的都是文艺复兴到17世纪的经典作品,尤其是第三起案子中模仿的波提切利的《披纱巾的少女》,惟妙惟肖,简直堪称艺术品。”
岑绵语气漫不经心,故意将画家的名字说错。
她一边说着,趁男人不注意,手指摸到兜里的手机。
遇到男人之前,她正在纠结要?不要?给沈岁寒打个电话询问情况,男人坐到她身边后,她下意识把手机揣进了兜里,此时手机应当?还停留在拨打的画面,她抱着侥幸的心理?,摸索着摁下“拨打”的位置。
男人对岑绵的聒噪感到十分烦躁,手中不由加重力道:“给我闭嘴。”
岑绵乖乖闭上嘴巴,眼?神无辜地看了看他。
忽地,男人注意到她不知何时揣进兜里的手。
他冷笑?了一声,眼?里渗出几分杀意:“和我耍小聪明?”
他换了只手握刀,抵住岑绵的后背,另一只手伸进她的兜里,拎出手机。
电话已经拨打出去?,显示着“正在呼叫中”。
他的笑?意更冷:“想给警察打电话?那应该拨110啊。”
他一边说着,随手将岑绵的手机丢进垃圾桶。
“哐啷”一声,岑绵吓得一哆嗦。
事已至此,岑绵干脆也不装了。
她抿抿唇,语气平静地问:“你?不是Artist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