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1 / 1)

别的女人需要诉苦、倾诉甚至是嫉妒,甚至贪财弄权,皇后娘娘却根本什么都不缺,论容貌,她是顶尖的,甚至她丈夫只求娶她一个人,连个收用的丫鬟都没有。还顺利的生了儿子,她什么都不贪心,皇上反而是送到她的面前。

这样的人什么都不缺,谁还能有什么打动她的?

但这些她不好和宇文夫人说,她无父无母,无甚背景,虽然是伯夫人,但是如履薄冰,还好有皇后娘娘的干妹妹这个身份,平日和郑家走动也多,外面都因着这个,对她是奉上佛桌呢。

宇文夫人见江碧波都这般身份了,还这样的小意,又满意了一层。做儿媳妇的,丈夫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找一位好婆婆好,若是婆婆好,那才过的自在。看郭夫人人年轻和气,从不拿大,她又只是个继母,总不好管太多,将来女儿的日子必定好过。

老话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一家子也是如此,若是彼此意不同,到时候 迟早出大乱子来。

又说三月初三,徽音穿戴好了之后去行了亲蚕礼,王公诰命几乎都来观礼,她提前两日就住了进来,亲自缫丝,还要拿回去纺线,到时候亲自去做一件衣裳。

李澄还请了画师专门画了这一次的亲蚕图,可谓规模极大,从此他在端明殿办公的时候,间或会喊徽音过来,亲自教她如何办理公务。

然而在办的过程中,徽音也发现自己的缺点,她对李澄道:“我发现我其实是个不爱真正去组织别人的,若是你交给我的事情,我肯定能办的很好,可你让我去成日家和人打交道,我就觉得麻烦。”

分辨人心是最累的,还有期间利益交换这些,的确是累的紧。

李澄笑道:“你知道我的为难了吧,我和你是一样的。有时候行军时,这个人信誓旦旦说这个理儿,那个人信誓旦旦说那个理儿,都说人要有决断,可举凡是人,哪里能什么都知道的。所以就得屡次交谈,还怕人家看穿了我不懂,真是心烦。”

“看来咱们俩都内心是闲云野鹤,只是没法子,都得管着咯。”徽音捂嘴直笑。

李澄扶着她的肩膀道:“你每次过来不必多忌讳,或者怕听到什么,将来学着我办事,正所谓耳濡目染。你不是从小就开始处理政务的,我也不先强求你学那么多,反正你就先听着就罢了。”

“是。”徽音以前多半是处理内务,顶多外面的事情也是提前做好准备,出一些主意。等真正要管一个国家,简直是千头万绪,简直是行一步要走百步。

见徽音这般听话的样子,像个女学生,他又稍显轻佻的挑起她的下巴:“这般懂事,你该怎么谢我啊?”

“我已然是出了月子三个月了,身上也已经好全了,今儿你就过来吧。”

且不说二人如何鱼水之欢,白日起来,徽音眼含春水,两腮自然粉红,看的李澄忍不住又动了情,但也不敢胡来。之前二人年轻的时候常常享受床榻之欢,年轻人贪欢,到了这个年纪,二人也还算年轻,都打算一路相陪对方,所以节制许多。

李澄翻身起来道:“近来我准备筹建一个属于我本人的密谈衙门,平日替我专门刺探一切,只属于我本人,你看如何?”

“这是好事,只属于陛下,下面的人就没人敢真的瞒着您了。”徽音道。

李澄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朝堂的臣属我不会无端揣测,人嘛,终究有七情六欲,天下有几个做官的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老百姓。但是只要此人好用,就是有些瑕疵,也无关紧要,但不能光吹嘘自己不办事,或者太过了就不成。”

官场上都是官官相护,长此以往,政令不通,皇帝就得自己想法子了。

几乎是用了一年过的功夫,李澄才开始建立直属于自己刺探情报的内卫,此时童姐儿正好周岁已经满了,正是学舌的年纪。

徽音坐在地毯上,看着女儿跌跌撞撞朝自己跑过来,连忙伸出双手来,女儿软乎乎的撞进自己怀里。

“母后……”童儿奶声奶气的喊着。

徽音捏了捏女儿藕节似的胳膊:“你喊母后,都快把母后的心喊化了。”

“怎么还不见父皇?”童儿左右看看。

徽音感叹:“我每日带你,你父皇也不过隔三差五来看你一次,你倒是惦记你父皇了。”

她是偶有所感,童儿身边的乳母却连忙道:“娘娘,公主年岁还小呢,不知道这些。”

“你别吃心,我不过是偶感而发而已。”徽音倒不至于跟女儿生气,有些时候血缘就是这么神奇的。

乳母嬷嬷们都是陪笑,她们伺候的主子能不能得到皇后娘娘的喜欢那非常重要,别看皇上似乎是对皇子公主们都很好,但皇上是极其听皇后娘娘的。

宫里的人就是这样,其实随随便便一句话,她们都能够想像太多,所以徽音一切如常,没有再多说什么。

午膳时,璟儿和瞻儿都过来用饭,璟儿正说起郭兴的亲事:“这个月马上就是他成亲了,母后就准许我出宫一趟吧。”

“你呀,这般好热闹,怎么不和你父皇说去?”徽音摇摇头。

璟儿笑道:“儿子哪里敢和父皇呀,父皇最听您的话了。”

“可不能胡说。”徽音虽然嘴上这般说,但还是替他跟李澄说了。

然而,璟儿出宫之后,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还带来一个爆炸的消息:“郭兴他逃婚了。”

92 ? 第 92 章

◎更新◎

郭钊是从刀口舔血爬上来的, 他可不是一般心性的人,在家中几乎是一把抓,再也没有想到要去接新娘之前, 儿子失踪了。

江碧波递了一封信给他, “这是世子留下的。”

她说完也是忍不住掩面而泣,和宇文家的亲事不成, 两家可都要丢脸了, 而这桩亲事正是她帮忙操办的。

郭钊打开一看,更是气血上涌, 差点气的晕过去,江碧波赶忙上前扶着:“伯爷,您无事吧?你可要小心身体啊。”

“这个孽畜,简直就气死我了,如今他闹成这样, 我竟不知如何收场了。”郭钊都觉得自己站不稳了。

江碧波则道:“伯爷, 恕妾身直言, 事情既然已经闹到这般地步了,还不如让人先慢慢去找世子。咱们夫妇膝下可就这一个儿子, 总不能为了这件事情就真的逼死了他吧,若找到世子了,先让他在外地躲一阵子, 咱们夫妇亲自上宇文家赔礼道歉去。”

郭钊虽然口气厉害, 扬言要打死郭兴, 可江碧波的话算是说到他的心里去了。平心而论,郭兴还是十分出色的, 和太子的关系也很好, 文韬武略不在话下。

见郭钊态度软了, 江碧波又道:“但是在这之前,我也少不得先进宫一趟,太子亲自过来观礼,却碰到这样的情状,许多事情闹到宫里去了,万一帝后都对世子的印象差了可就不好了。”

实际上江碧波和皇后娘娘的关系没有外面的人认为的这么好,但是她能完美的利用这段关系让自己活的更好,在外处处以皇后为尊,也是有一等告诉众人,她的靠山是皇后。

她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郭钊也觉得这是最优解了。

于是徽音次日一早就听说了江碧波进宫的消息,连忙宣见,只见江碧波进入殿内就跪下谢罪:“都是臣妇的不是,昨日太子去观礼,家中却出了那样的事情。”

徽音立马急道:“这与你何干,要说这郭兴也真是的,就这么跑了,倒是让你收拾烂摊子。宇文家如何了?”

“昨天下半晌他人不见了,我们要安抚宾客,还得派人出去找,我此次进宫一来也是请罪,二来也是请娘娘派人去找找世子。”江碧波一幅心力交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