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妄自菲薄,你说出来的话听着就是舒服,你不帮外祖母,谁来帮?”

“那我……尽力而为。”

沈云簌勉勉强强的应着,感觉魏老夫人话里透着怪,猜测着她和魏临的那些事是不是被老人家知道了,联想到上次让她去大理寺送东西,这次又要帮着劝人,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于是鼓足勇气解释着:“外祖母,我和表哥之间……其实清清白白的。”

魏老夫人眸色一顿:“你们怎么了?什么清白?”

“啊……没什么,时候不早了,祖母,阿簌该回去了。”

沈云簌辞别了魏老夫人,离开福安堂。

今日听了一些话,总觉得老人家意有所指,可她解释和魏临关系时,老人家似乎又什么都不知道。

越想越不明白,呆在落湘院里也是心烦的很,于是决定去听风巷找秦悠,顺便看看外面的雪景。

此时此刻,秦悠也正在家里气的难受。

接到沈云簌要过来的消息,提早在巷子口等。

等人来了之后,秦悠把沈云簌带到自己的闺房,把门窗关上,开始诉苦。

“兄长和嫂嫂要将我嫁出去了,我都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人品如何,盲婚哑嫁的,哎呀,你说……我该怎么办?”

沈云簌也十分同情,可秦家兄嫂人品没的说,定然是不错的人家才同意议亲,就劝解道:“若真是值得托付终身之人,那你就嫁了呗。”

秦悠更来气了:“你到底站在谁的一方,换做是你,你会同意嫁吗?”

“若是爹爹选的如意郎君,我应该会同意吧,你可以提前打听打听,或者,偷偷的去看一眼也行,不知此人是那家的公子?”

“这倒是这个好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他父亲是工部屯田司郎中方大人,此人目前在昭澜书院念书,名唤方远行,若比家世,其实我家高攀了,可我还是担心,万一是个书呆子,都不愿理人的那种,日子该多无趣呀。”

没想到秦悠在意的是这些,于是打趣道:“你想找个心意相通,婚后琴瑟和鸣的是吗?”

秦悠被沈云簌的话骚的脸红:“你怎么也开始胡说八道了。”

想到此人是工部的,沈云簌道:“若是父亲在京都的话,我可以帮你去打听打听,不过目前你得先等上几日。”

“等不了。”

沈云簌想了一会,觉得可以寻戚灵溪,她对昭澜学院的学子十分了解,两人商议一会,趁着还有一下午的空挡,直接去了戚家。

戚家花厅内,三人落座,沈云簌把秦悠的事情简单告知。

戚灵溪虽然对昭澜学院的学子上心,可这位方公子她还真没注意过,她略略想了一会:“若是我不知道的,那此人长相一定十分一般,不过也有例外,其实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秦悠问:“什么好主意?”

“明日昭澜学院比赛射箭,到时你可以穿上男装混进去,亲自去打听一下,若是能借着机会说上两句话,说不定还能再探一探对方的人品。”

秦悠略略思考了一会,还是有些犹豫,若是被兄嫂知道,岂不被骂死了:“让我好好想想。”

“你怕什么,那日去看比赛的人也特别多,我和阿簌跟你一起去。”

沈云簌对着戚灵溪翻了个白眼:“若是没有此事,你也一定会自己去的,我猜的对吧。”

戚灵溪笑了笑,她想在昭澜学子里面,选个才貌双全之人,目前来看,还真不知道选谁。

“可我没有男子的衣物,我兄长的又不合身。”秦悠犯了难。

“你放心,我有,明日你来寻我,等我帮你换了装再走。”

一番商议后,就各自回府。

沈云簌回镇北侯府的时候,正瞧碰上魏临。

他立在门口,正和门口的管事交谈。

今早的事情她还没消化完,她准备先等上一会,等魏临从门口离开,她再进去,可是等了一会,魏临都没有离开的意思,顿时明白了,他哪里是吩咐管事做事,应该就是等她下马车的。

沈云簌轻轻呼出一口气,调整好自己情绪,招呼妙圆,下了马车。

这边的魏临让管事的离开了,朱红大门前,魏临一身玄色长袍,负手而立,面色上瞧不出任何情绪。

沈云簌走至魏临面前行礼:“四表哥,真是巧,你也刚回来吗?”

“不巧,我在等你。”

“有事吗?”

“当然有了,我们借一步说话,这里不方便。”

沈云簌感觉魏临神神秘秘的,好像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跟着他来到府内长廊尽头后的小亭子里。

“把你的手伸出来。”

沈云簌伸出手,只见魏临拿出一个精巧的盒子,放在她手心里,“送你的,拿好了,记住了,不能还回来,若是敢给我还回来……那表哥就忍不住欺负你了。”

沈云簌更加好奇了,这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不等她问是何物,魏临直接离开了。

今日魏临和同僚出任务回来,路过一个首饰铺子,同僚想买一个发饰,带回去哄娘子开心。

魏临忽然就想到了沈云簌,于是跟着一起去了铺子里,还借口说想给自家妹妹捎带一个,掌柜介绍了许多簪子,还说了簪子代表的含义,听到红豆代表相思之意,魏临毫不犹豫的买了一个。

送出这支簪子时,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若是她再拒绝自己的心意该如何,不用想,一定会拒绝,故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云簌打开看了一眼,这一支红豆簪子小巧玲珑,说心里话,她也很喜欢,可她知道,一旦收了,是不是就接代表接受了魏临的心意,瞬间明白魏临为何递给她就走了,这不是故意强人所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