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社:在先秦时期又称为“书社”,即将社员之名籍书于社簿,它实际上是历来实行的一种基层行政管理体制。齐、鲁、卫、赵、越等地都有“书社”的记载,《左传·昭公二十五年》有“齐侯唁公曰‘自莒疆以西,请致千社。’”《哀公十五年》有“齐与卫地自济以西、禚媚以南书社五百。”《晏子春秋》记载齐景公以山阴数百社禄晏婴,《荀子·仲尼》记载齐侯封管仲书社三百,《吕氏春秋·高义》记载越王欲以故吴之地、阴江之浦书社三百封墨子,等等,都是春秋战国时期民间基层之社的写照[6]。其时基层里社的特点是里、社合一,聚族而居。

史料早已表明,在南方楚地似乎也实行着这种里、社合一的基层管理体制。《史记·孔子世家》载,孔子曾在楚国受到楚昭王的极高待遇,楚昭王“将以书社地七百里封孔子。”《集解》引服虔曰:“书,籍也。”当时楚地的社庙中有专书里社成员的社籍册。《史记索隐》谓: 古者二十五家为里,里则各立社,则书社者,书其社之人名于籍。盖以七百里书社之人封孔子也,故下冉求云“虽累千社而夫子不利”是也。

在下葬年代为公元前316年的包山2号楚墓中,出土了大批竹简,简文反映,里是当时楚人进行法律诉讼的基本单位[8]。见于简文的里,有“郢里”(简7)、“南阳里”(简96)、“山阳里”(简121)等名称,据学者统计,包山楚简中所记的里名,共有22处之多[9]。简文还提到多名“里公”,如“里公隋得”(简22)、“里公登婴”(简27)、“里公娄毛”(简37)”、“里公苛藏”(简42)”等,这些“里公”应即里长,也就是地方基层之社里社之长。不仅如此,里中之居民“里人”也屡见于简文,如“里人青辛”(简31)、“灌里人湘因(从疒)”(简83)、“冠陵之勘里人石绅”(简150)等。这些里人,当即里社之社员,如同后世所谓“社人”。

三十、仲秋

三十 仲秋

姬苏没心没肺,香香甜甜的睡自个儿的觉,可怜郭义一个小内侍,叫这放在华夏二十一世纪大爆炸大开放的时代的一个随性小举动,吓得心脏都石化了半边,嗯,还有一半么~

郭义摸着姬苏亲过的地方。

那里,又温、又柔、又软,仿佛要化掉他半颗心的触感那么惊人与鲜明,以至于郭义的指尖都是酥软轻颤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沸腾着,夜深都未能睡下,躺在床上不自觉的手贴着脸。

听了暗卫叙述,于淳廷眯起眼睛,轻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暗卫浑身一颤,把所见又重新叙述了一次,得了于淳廷挥手退下,竟是一身大汗淋漓把身上黑衣都湿透了。

于淳廷起身,走到外间让小桃回去,自己进了里边看姬苏。

烛火摇曳,粉嫩嫩的小孩子赤着上身抱着衾被一角,枕着崔娘子做的决明子矮枕侧身睡得正香,小小的鼻子秀气又挺直,脸颊下巴、额头勾勒出美好的轮廓。手与脚细细瘦瘦,瞧着无肉,可于淳廷知道,这个小崽子骨头小,肉虽然不多,捏起来却又软又柔。

这是他的儿子,机狡如狐,有颗七窍玲珑之心,又天真浪漫心慈手软。

就这么小的一个人,仅仅自己胯高,脸比自己巴掌小一半,手比自己手掌小几圈,声音脆脆,长相妍丽如女童,身为皇子无自觉,竟然欠缺管教放肆与一个小内侍亲热。

于淳廷沉下了眼睛,心里涌上一股想撕人的怒气。想下手,可想到这可爱精致的皮囊下的毓慧奸滑,小小年纪就能猜中自己心思,并知道常孟人几人并不好与,从郭义身上下手……

……若好生培养……会是什么光景?罢,且留那贱侍一命,以后总有用处。

回过神,于淳廷发现自己已经抓住了姬苏的手。显然用了力气,姬苏痛得直哼,长眼睫微微颤抖,下一秒怕是会睁开眼睛。

于淳廷抬手,在姬苏身上穴道一点,姬苏又沉沉睡去。

真是,欠管教!

把姬苏趴在自己腿上,于淳廷扬手就给只穿了裈裤(贴身,形制有二:一种是不缝出裤管,仅以一幅布缠于腰股之间;一种是合裆的裈。文中姬苏穿的是第一种)的姬苏屁股两巴掌。

白生生又圆翘又滑嫩的小屁股肉眼可见的红了,不一会儿便出现了两个大巴掌印。

于淳廷见了,心里的火更旺:这还没用几分力呢,就这么不经打。

手又扬起来,最后还是撤了力道,再抽了几下,方放过姬苏的小屁股,把姬苏丢滚到床上。

姬苏面朝上,因为受了制,半点儿反应也没有,用一种侧扭腰的别扭姿势摊着,柔柔烛光里,粉粉的嘴唇格外占于淳廷的眼。

于淳廷瞧了会,无声出去了一会又转回来,手上拿着一块湿巾子,动作非常不客气的把姬苏小嘴儿擦了又擦,最后还嫌弃,干脆伸手用拇指又擦了几回才放过姬苏。

可怜姬苏半点知觉也没有,嘴皮子都叫于淳廷擦破了,红艳艳的,像夏日里新鲜夏瓜芯子。

于淳廷擦了还不能全消气,盯着姬苏的脸。

烛光里,他的眼睛锐利,眼角有浓厚的煞气,烛光把他的影子拉得极高极长极大,就像一头坐于床头欲择人而噬的巨兽,令人毛骨悚然。

室内一片静默压抑,只偶尔有烛火噼啪烧起烛花的声音,许久,于淳廷侧躺到床外侧,手捏着姬苏下巴把姬苏搂到怀里,自己侧过脸,贴到姬苏唇上。

早上起来,姬苏只觉得手也痛,屁股也痛,嘴巴也痛,照铜镜,嘴巴像是肿了,还破了皮,应该给自己值夜的小桃不在,反而是于淳廷给自己穿衣洗脸。

“晚上帐里应是进了蚊虫。”于淳廷面不改色,拿巾子给姬苏擦了脸,自自己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挑了些许淡绿色药膏给姬苏嘴巴擦上。“小桃伺候不好,还是由在下伺候殿下。”

姬苏一头不明所以:“那小桃?”

“在下让她重做打杂磨练磨练。至于郭随侍,操心殿下,还要管理俗务,倒是辛苦,既然殿下面前有在下在,他独管俗务可轻松些,殿下以为如何?”

姬苏:“……于淳侍卫此言甚是,便这么办吧。”我懂,别以为我眼瞎,看不出你一身吓死人的低气压。以我看了那么多的小说电视网剧脑洞段子什么的经历,这种我要是说不如何,你就会大杀四方的套路我是不会上当的。

姬苏应得顺溜,于淳廷微微勾起一下嘴角,提起了另外一件叫姬苏意外的事:“还有两日便是仲秋,正是殿下生辰。殿下,中春昼,击土鼓,龡《豳诗》,以逆暑;中秋夜迎寒,亦如之。正好殿下乐舞已经熟习,不如后日买了羊彘(羊猪),在此地祭月庆诞。”

“青县夜间有水灯会、树仲秋(借用,实是广州有种富有情趣的传统风俗,叫“树中秋”。每逢中秋节,各家要用竹条扎灯,灯的开头多样,不果品灯,也有鸟兽、鱼虫灯,也可砌成字灯。到了夜里,就在灯内燃烛,下面再联结许多小灯,用绳系在竹竿上。然后将竹竿插在房屋高处,如平台、屋顶或高树之上。入夜,满城灯火,如繁星点点,和天上明月争辉,以此庆贺中秋,也叫“竖中秋”。树中秋),祭完月,在下护殿下去热闹热闹如何?”

咦咦咦?教学大魔王居然会大发善心?

姬苏有点不敢相信,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仰偏着看着于淳廷:“真的吗?真的带我去玩吗?”

于淳廷看着姬苏,眼神在姬苏的脸上与嘴唇上一扫而过,嘴里自然道:“自然当真。”

能出去玩,姬苏笑眯了眼。

笑完了,姬苏悲惨的发现自己的课业更重了,蹲马步延长到两个小时的一柱香不说,下马空翻拳法刀法弓箭都嗨起来。学字也开始成句成句的学,事后大字练习,律法停顿一个字背不出手板子被抽得那个响亮,痛彻心痱。

姬苏悲痛得死去活来,后知后觉一整天下来自己竟然点半休息的时间都没得过,被于淳廷教育得瘫成一块猫饼。

什么人惹得于淳侍卫生这么大的气?

姬苏气个半死,心里咒骂不停:死于淳真愚蠢,谁惹你你打谁去,为什么要迁怒到我身上来?我还是个孩子,求放过。

八月十五一早,院子里便忙碌起来,唐山与晁知义送了一只整羊羔与猪崽来,还有新鲜瓜果酒酿等,小桃洗米,崔娘子与宋婆子在灶院蒸熟黏米飯做圆饼。

晁知义隔了门窗看着郭义与宋掌事指挥匠人们卸车,啧啧摇头晃脑:“夕月祭月,其祭果饼必圆;分瓜必牙错瓣刻之,如莲花。”

他难得头一回正经说话,惹得姬苏小小惊讶一下:看着像是四人之中最粗鄙的一个,竟然也会有如此见识文化功底。

“你们二人怎的都来了?那殿下不是受了吓,总要你二人近身跟着伺候么?”

唐山微微一笑:“朝日夕月,又是殿下诞辰,我等怎可错过如此大事?”

他也不说怎么处理,姬苏也不再追问,转而向唐山与晁知义悲痛自己的被学霸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