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一式三份的字据,临睡时姬苏瞪着眼睛,用自己以为的犀利又吓人的眼神扫视两个父亲:“大父,小父,既然合约已签,还请遵守吾父子约定,不可随意无视吾之心情太过亲密,让何总管另送小榻进来,吾三人分开就寝。”
姬苏说完,心下其实有些紧张,这是他的试探,他故意说出这样的话,然后等着父亲们的反应。
诸多的前世的网络小说与电视电影网上段子养成了无数霸总、霸主、龙傲天那样的人物,但那些都是构造,姬苏面对的,是真实的踩着尸山血海凭一己之力南征北战开拓建立起庞大的大胤帝国的暴君。在他们伟岸、叫人臣服的功绩外皮之下,是阴险狡诈与极其狠毒锻造的筋骨,依着姬苏这些年的相处,很明白他们那种只会得利并不能让利的家伙,会对自己放松一些条件,甚至于刚才洗浴遭到自己拒绝也并不生气,就不代表他们没有在后谋其他的东西。
开口的是姬霆,他擦拭着头发,与姬武一模一样的锋利的脸庞上带着微笑,然而在姬苏的眼里,这笑容虽然漫不经心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邪妄:“苏大了,知羞了,拒绝与为父共浴,大父小父可以体谅,只是吾父子三人自小便共榻而眠,汝自小便需要抓住大父或小父衣襟方能安眠,忽然之间要独立入寝,为父忧心汝半夜难以入睡,可如何是好?”
“甚么分开就寝,此事照旧即可。”
武帝在弟弟说完后一锤定音。
姬苏心道一声果然如此,也知道自己争不过,于是转而道:“那儿臣躺最里侧,天冷,儿臣一人一被。”
这回姬武姬霆看着姬苏并没有反对,只是看着姬苏的眼神让姬苏心下直发毛。
这晚姬苏提心吊胆,半天不敢睡着,直到值夜宫人报了时辰差不多是早上三点半了,两个禽兽爹气息平稳显见睡得正香,姬苏才顶不住睡意,在姬武姬霆这两个禽兽居然会老实的不敢置信中合上了眼睛打算小眯一会儿。
这夜风平浪静,姬苏醒来时并未看到姬武姬霆二人,只是在他身侧,兄弟二人的衣物胡乱散放着,姬苏看着自己手里捏住的那玄衣一角,有气想发偏又给梗在喉咙里,最后推到一侧眼不见心不烦的随宫人收拾去了。
这就是攻心与怀柔之策。
姬苏提醒自己不要上当。
他的反应让姬武与姬霆看在眼里。
姬霆与兄长调笑:“阿苏看破吾二人用心了。”
姬武看着奏册,嗯了一声回应弟弟。
姬霆兴致勃勃:“近在咫尺却不能碰,兄长无事,可怜吾怕是要憋出病症来,一日不曾抱苏不曾摸苏,心底就有些难受。”
他说话声音低,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像极了情深缱绻,与极有侵略性的长相气质相反,情深得让人骨头发酥。
“想亲他、抱他、弄他~”
姬武动了动,眼睛仍然粘在奏折上,嘴里却回应姬霆的话:“找个时候带苏与吴三娘子远远见上一见,让他断了念想方可。
朕记得之前庄带他去了闾子?改日吾二人陪他去顽耍一回。”
姬霆听了兄长的话,眼睛眯了起来。
作品 重生之暴君 - 小番外二、厚颜无耻(中) 内容
小番外二、厚颜无耻(中)
新的一年接连着并没有特别多的大事,空闲一多,官员们下朝的时间就早,除了几位重臣要处理一些机要,其他臣子便多了时间回家休息或三五相约去踏个青参加个诗会武斗,倒是朝上朝下一片祥和。
在这片祥和声里,长德长公主的花宴一年一季的办了起来,新的人比花娇的美人们自花宴后于京城声名鹊起,被才子名士们赋于无数诗歌赋称赞,留下可数的墨宝倩影与茶楼话本先生们的绘声绘色,高门贵女们津津乐道之声渐弱之时,四月初四,京城的三曲台魁斗也拉开了序幕。
胤京的三曲台是闾子南馆集中之地,名人侠士与文们骚客们最爱去的风流之地,文人有诗词歌赋曲才艺等比试,武人有武功比试,高门贵女们有才情颜色比试,这下贱之地的女子们自然也有她们的比试,大约从有正规的内闾开始就由得闾子们与风流文人们推行了这个魁斗,因此到了三月中开始,就是下了朝,姬苏都会时不时听到一两耳关于魁斗和闾子的交流,随着时候渐近,这种交流到处可听到,就算姬苏成日泡在工部都能从工部侍郎与郎中、侍书令等大小官员们嘴里听个一耳,但没人敢当着姬苏的面谈论这件让人激动的事情,几个月前因为带着太子殿下去内闾一事而十数高门子弟被武帝严惩的事情早被朝野传开,大家都小心翼翼不敢再触武帝的楣头,对待姬苏自然也就更加小心翼翼。
看着自己一走近,其他人便收敛了轻松换成客气又小心的态度,仿佛供着玻璃娃娃似的自己的态度,姬苏淡然一笑。
“新器开发之事所需时日不少,诸卿这些时候皆辛苦了,不若今日早些回去,本殿作主给汝等明日休沐一日。”
被姬苏抓到交头接耳谈论着魁斗的两个侍书令一开始吓得像鹌鹑似的直发抖,以为要被严厉呵斥,不承想竟听到太子殿下和言悦色的体贴之言,皆是惊讶之后大喜非常,几乎不敢置信的对姬苏一拜再拜,通身萦散着满满的兴奋愉悦之情离开。
姬苏目送两个小官离开的侧面被深刻的看在姬庄眼里。
姬庄自新年伊始就极少见到姬苏,兄弟大病之时更被武帝拒于殿外不准探视,他心中隐秘又贪恋的想着自己的弟弟,尤其自亲赏了异邦女将军那淫糜之极的武舞后,耐不住欲望,多掩饰身份进出三曲台这处风流之地,常于顽弄闾子南闾之时脑中浮现弟弟的面容,这些时日得见姬苏身体大好重回朝堂,视线因此总不自知的粘追着,姬苏不喜早早回宫,似是又有新想法,成天泡在了工部,姬庄便借着工部促工的旨意跟在姬苏身后。
面具很好的掩去了姬苏惊人的美丽,但姬庄脑海里却浮现出自己见过的那令人难忘的面孔,它贴合到面具上,在他的眼里由虚化成了实质与面前的弟弟融合在一起,如同盛着星子的眼睛直视着前方,不用细看姬庄都能看出其中流动的落寞与羡想。
他想起了自己压在身下的青春美丽的那些纤瘦的身体,渴望伸出手去触碰离自己不过三尺开外的姬苏本尊,欲望在姬庄的呼吸里渐渐扭曲而生,姬庄一瞬间想到父亲雷霆震怒处罚自己的样子,木板重重落在臀肉上的剧痛,他有霎那的迟疑,但这迟疑在姬苏极为轻微的喟叹声里化成了灰,这些天偷摸的寻欢作乐的堕落让姬庄的意志开始薄弱,阴暗的心底滋生着扭曲的不可告人的心思如果……让苏生出欲望,让苏因为春色而情动……
“二皇弟可知这魁斗?”
姬庄咳一声掩饰自己因为阴暗背德而生出的丝丝缕缕快感,压低了声音靠近姬苏。
他目光灼灼,姬苏因为姬武姬霆正在敏感的时候,微微不舒服的皱眉,不动声色的退开一点摇头。
姬庄无视姬苏有些抗拒的神声,自顾自的道:“就是闾子之间选出颜色最好之闾,上至高官贵爵,下至寒门白丁,有心者在此日提供财物作赏头,赏赐得魁者。”
他说着,小心看了眼站在廊下守卫的侍卫们,声音压得更低,也凑得离姬苏更近。
“文人比斗乃文斗,武人比斗称武斗,这闾子同样分文闾武闾,文闾所比,自然是六艺才情;武闾么,则异常刺激……”
他故意话不说满,留出暧昧的声音营造想像的余地,姬苏闻言再次皱眉,淡看姬庄一眼,摇头道:“皇兄,那类风流之地不可多去,教人贪图身体享受,实则令人堕落丧志,若教父皇知晓,怕是吾二人从此禁足宫门不得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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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关于妓院的小资料:
关大大家所知道的意指烟花之地妓院的青楼。
现在很多人其实不知道青楼的真正来历,以为青楼指的就是古代的妓院,实际上青楼最早是指华丽的屋宇,甚至是君王所住的楼阁,有时则作为豪门高户的代称,青楼一词,原意为“青漆粉饰之楼”。
如《晋书·麹允传》:“南开朱门,北望青楼。”邵谒《塞女行》:“青楼富家女,才生便有主。”
最早称妓院为青楼则出自南梁刘邈的《万山采桑人》一诗,内有“娼女不胜愁,结束下青楼”。句中的“青楼”就因袭前人而误传。此后的文人墨客们便以讹传讹,皆称妓院为“青楼”了。故而,在汉魏时期,青楼一词应是褒义。
而妓院,古时叫内闾,最常见的叫青楼,还有章台、平康、北里等,另有男妓的处所叫南院。
章台,汉时长安城有章台街,是歌妓聚居之所。《汉书·张敞传》:“时罢朝会,过走马章台街,使御吏驱,自以便面拊马。”颜师古注谓其不欲见人,以扇自障面。
平康,唐长安丹凤街有平康坊,为妓女聚居之地。亦称平康里、平康巷,其中最出名的地段叫“北里”。在当时,是属于“京都侠少”和“新科进士”两种人最常活动于此,属于极风流的地方。唐孙棨《北里志.海论三曲中事》:"平康入北门,东回三曲,即诸妓所居。"元李好文《长安志图》:"平康为朱雀街东第三街之第八坊。"后因以平康、北里为妓女所居的泛称。
南院,“此南院乃众小官养汉之所。唐宋有官妓,国朝无官妓,在京官员,不带家小者,饮酒时,便叫来司酒。内穿女服,外罩男衣,酒后留宿,便去了罩服,内衣红紫,一如妓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