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成功力的箭支带着巨大的呼啸如同流星追上已经六七十米外开的曲钺。
姬苏只觉得身体猛的重重一掼,被突然换了个角度后有利器擦着自己腋下重力穿透,带着自己与蒙人不受控制的往后扑。
血腥味迅速占据姬苏的鼻子,姬苏听到曲钺放声大笑,声音在一片喊打喊杀声中几乎要穿透夜空。
“要在下留下,还请诸位拿出本事来!”
说完,姬苏便觉颠得厉害,他头叫披风罩着,只能偶尔通过颠簸产生的空隙看外头,然而外头不是黑暗一片便是景物晃得厉害,没看几下便把姬苏看得更是头晕,甚至慢慢连后头父亲的怒喊声都渐渐的消失了踪影。
也不知曲钺抱着姬苏跑了多久,姬苏只知这人抱着自己终于放开手。一放手,姬苏不受控制的咚的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响,随后满是血腥的手扒开披风来,让姬苏露出脸透气。
姬苏头重重撞在木头上,疼得厉害,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努力调集起视力看向周围,勉强能看清是船上这几日熟悉的物件的轮廓。
绑匪君气喘如牛的斜在一边喘气,见小太子看过来,曲钺勾出一个难看的笑,抬起捂着右腰的一只手递到姬苏面前。
“汝父当真凶狠之极,一箭竟是透腹而过。小太子,若非在下警惕,危极之刻换了抱汝之势,汝之腿必也要跟在下一块受这个大罪。”
没有点灯,姬苏哪看得见他伤得严重,只能从递到面前的手上散发出来的浓厚的血腥判断出,这个还有心思和自己如常说话的蒙人是真的被伤得不轻。
“汝父可真狠心,竟连汝都要射杀。”
曲钺弯腰凑前,忽然对姬苏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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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回京都了,终于重获电脑房间的自由。笑,感谢帅哥给我背了快二十斤的吃的过来,也感谢带了指定的蛋黄月饼,吃的满满的感动。
说个小风俗。
日本人并不过中秋,但会赏月,吃糯米团子。然后秋分那天,日本人称呼为秋天的彼岸(秋彼岸),这一天是祝日,放假,也作为正中的一日,前三天,或后三天,方便让人们买了鲜花供果前去墓地扫墓。
说完了,去洗澡配药作雾化,大家明天见。
一二九、受伤(下)
一二九 受伤(下)
姬苏并不为所动,一双眼睛清清亮亮的在黑暗里直视曲钺。
一时间船里陷入了沉默,漆黑当中只能听到一重一轻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姬苏听到曲钺起身膝行出了舱,随后便感觉身下的船晃晃荡荡划动。
真是找死。
姬苏心道。
有伤不赶紧包扎,竟还趁机赶紧划船逃离,身体若吃不消,便是逃也逃不远的。
可惜穴道叫人制住,姬苏也就只能心里想想,干脆一闭眼心头乱七八糟的回想着那晚父亲对自己说心悦的事情,一边乱糟糟的哄自己睡觉。
姬霆给自己的冲击太大了,几乎是脑袋里一片空白。姬苏自认自己并非不晓世事,但也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有那样一天,亲生父亲竟对自己说喜欢。
……简直像世界突然碎裂……
想到这里,姬霆的脸便在姬苏脑海里浮现出来。硬朗显得冷漠的脸,一边说着与长相并不相符的异常温柔的话,一边眼神是直接的,满满的情谊与喜爱、坚定,但同时又有一丝很容易被这些表现掩去的……
“打住!”姬苏猛的回神,喝止自己。
他不敢再想下去,强迫自己去感受船体的晃动,借此来判断走向与蒙人的情况。
就如姬苏所料,船划着划着便慢慢有了不稳定的迹象,姬苏被晃得睡意上头,就在半梦半醒之时强迫自己保留着的一丝清明都要模糊掉时,就听到了船帘子响动。
曲钺再次进到船舱,姬苏听到衣料梭梭作响,有闷哼声、点穴声,弃物掷于船壁落下的响声,空气里的血腥味逐渐浓厚,心知蒙人怕是伤得重,受不住自己拔箭点穴止血了,随后船里便只有呼吸声响起,船晃动着,再没有之前的稳定。
姬苏心知此人防备着自己,不敢解开自己穴道,也不出声,继续在原地强迫自己睡觉,不成想东想西想一会儿还真睡着了,等再次醒来,姬苏下意识动了动,发觉自己竟是能动了,心知点穴的时效应是在睡梦中过去,抻了抻手脚便扫视船舱,便见蒙人面色通红的晕倒在一侧,腰间衣裳黑了大片,破了一处洞,他一只手正捂在其上。
姬苏一脚轻踢,这人并无反应,又踢了几脚,确定是昏迷了,姬苏转身便爬到船尾去捞帘子。
然而帘子捞开一小半,姬苏停下动作,也不知在想甚,呆滞了一会儿,忽恨恨的切了一声,又调头在船舱里翻翻找找,找出一大块姜来,又去找了小刀切成片,丢进熬鱼汤吃的罐里,打了水,折了船两侧的芦苇升了火开始烧姜水。
等水烧上了姬苏又翻出两人路上喝了去寒的酒来,从蒙人衣裳边撕下一块沾了,把他那身破衣扒至腰间露出伤处,开始给他擦额擦手肘洗伤口。
一边弄姬苏一边碎碎念:“看在汝拿着值钱物养活本殿,本殿并非不知感恩之人,本殿尽力罢,是死是活就看汝造化了。”
又戳一下曲钺腰间那个狰狞的、有个弹珠那般大的伤口,见人在昏迷中因为疼痛皱起眉头,便又没好气的道:“光长个不长脑,吾父武功高强,出手尤为狠辣无比,汝真能扛下他杀招?”
说着遂想到姬武当年强硬逼着自己城楼看剥皮行刑的事,不由打了个冷颤,看着手下的绑匪,一边感叹他居然带着自己从武帝与一从侍卫暗卫手下逃脱了,一边后知后觉背后发凉:自己一声不吭就跑路,要是被大小父亲抓回去,自己会有何刑罚?
姬苏几乎不敢想像,这才发觉自己可能处境真的非常的不好。
他想得出神,直到手下的大个儿疼得发出一声细吟才把姬苏惊回神。他赶紧的倒了酒把人又草草擦了一遍,最后还硬掰开嘴给曲钺灌了些入喉,这才丢开血水巾子去外头看姜水。
他这边手忙脚乱的照看着伤患,小鱼城的姬氏兄弟脸色骇人异常。
原只当是哪里窜出来的刺客,两人一心又牵挂在寻找儿子这件要事上,便在那人中箭后没有穷追死赶,只让守备派了人手坐船四下追寻,两人带队还是去了黑市。
结果未到黑市便看到好些喊打喊杀的人,见到杀气腾腾的官兵禁卫们,那些人竟想着逃跑,场面一度混乱不堪,姬氏兄弟本就心情很不好,当场便下令格杀勿论。
江湖人哪能和真正的宫廷高手及军队相比,短短一番时间便被清洗得差不多,只有五六人见势不对,赶紧丢了武器自己先跪下求饶的。
那个被姬苏长相迷了眼睛的富贵小娘子本还想叫嚣,可她两个侍卫有眼力,一眼不对便一人捂住她嘴,一人硬点了她穴道拉着她赶紧的跪在了一侧,倒是躲过一劫,待见到方才还活生生追着要把坏规矩的人追回来的黑市的汉子们被射成刺猬或剁成了血肉糊得看不出人形的模样,才知道对方来头不止一方守备而已。
等姬武让人把他们拖上前询问黑市方才为何喧闹,可有人懂得制作伪通关令符之事,便听到吓破胆的富贵小娘子提到了买披风被那长相若天人般的少年欺骗之事。
姬武姬霆胸口一紧,姬武甚至一拍身下躬身作凳的小兵站起,那小兵连哼都未哼出来便喷血软绵绵倒地抽搐着,眼见是活不成了。
现场的人俱都心头发紧背后发惊不敢出发半点声息,生怕惊了这位恍如魔王的将军。
“汝仔细说!此少年生得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