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曲钺点点头,又开始思考这个驿馆的位置地形。

这个驿馆背靠河,面临小镇一条主道,小太子要想避人耳目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他禽兽爹,从河道顺飘再途中转上岸,改头换面的跑是最佳路线。

只是小太子风寒严重,要是这一泡水,那不得把人给泡没了命?不行不行,他要是死了,自己怎么拿他找鄌王好好刮一层油脂?没了他,怎么憾动残暴的姬武的地位?可得要保证他的小命才行。

有了想法,曲钺便整了整衣袍,拍松散披风上的狐毛领子,还臭美的从几上质量不好、生出大面积铜锈的一面巴掌大铜镜里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发型,正了正簪子,方施施然出了驿馆往外头逛街问船。

他得快点儿,听姬武说话,另外一个大副?可是正往这里赶来,要是小太子早点儿出走最好,要是不巧赶上这人来了后,那就只得自己动手助小太子一臂之力了。

曲钺的心声大概被神仙们听到,他走后不久,姬苏在挣脱不了的情况下忍着抽死姬霆的怒火,找回一线理智,冷漠着脸让姬霆解开自己穴道出去,让他且好生一人呆着想想。

姬霆看着强硬,可面对儿子却下意识的宠爱,心知初闻实情,儿子应该冲击不小,虽然急欲知道答案,但还是克忍着欲望应下声。

等及至门口了,姬苏道,要小二送水进来,强调要小二来,他这一时半会不想看到父亲在自己面前晃悠,也不想看到侍卫们心烦。

姬霆能怎么办?当然是照办,然后就被赶出了房。姬霆觉得,史官们又可以在皇家史册上记上一笔:武帝乃千年来头一个被太子赶出门的帝王……

姬苏的心头很乱,又烦,又惊骇,他低头想着事,直到侍卫抬着热水、小二捧着按常孟人指示新买又拿热水煮了消过毒的大小巾子进来。

姬苏让自己不要再想刚才的事情,把注意力放到小二身上。

侍卫们放下水,摆好屏风,姬苏让人退下,指着小二:“汝到后头候着,等会唤汝伺候。”

门外姬霆竖着耳朵听到儿子这句话,想到有贱民竟要代替自己,面上微微笑着,手却捏在门上花格之上,咔拉拉便把掌中的那块木头捏得粉碎。

常孟人等人把守门口,同样听了个一清二楚,心里掀起惊涛巨浪的同时更多的则是恐惧。

武帝手段极为残忍,从来不容他人知晓自己半分,这些年死于其手的宫人侍女不计其数,便连暗卫与禁卫都弄死过近十人。他们虽是太子近卫,亦是太子师傅,忠心耿耿,可听到这等惊天的秘事,陛下能容得了他等吗?

没人敢说话,都小心敛收了气息,绷紧了身躯与神经。

姬霆听着动静,散了手里的木屑粉尘,突然淡声打破紧张安静的窒息:“这些年,汝等瞧着太子成长,亲教武艺,太子重情,心中总是敬重汝几人,汝等之心朕瞧着倒也忠心,只是该听不见的,便不用听见,省得无心之失犯下大过。”

常、唐及另两人哪敢说半个不字,齐声以家族先人之名义立下血誓,姬霆方才想起来似的抬手让他们起身。

就在三人身后一身冷汗的站起来时,房内突然传来一声大响,随后小二尖声高叫起来:“小公子,跳不得啊!”

姬霆胸口重重一跳,猛的生痛,他捂着胸撞开门便往里冲,侍卫们紧随其后,便只见穿着灰衣的小二衣裳沾了水,头发糊了些在脸上,正趴在大敞的窗边伸着手像是想捞住什么。

姬霆一脚踹开他探身往外看去,只见不远的江河里波澜横生,一角熟悉的衣物与人影在水中起伏着,正被奔流的河水冲向下流。

吾儿!

姬霆目眦欲裂,想也不想便飞身往河中扑去。

**********************************************

昨天连烧两次锅,真是绝了,今天厨房还好大的焦臭味儿,唉,没弄成火灾算我命大,刷锅刷到手断。

谢谢大家的担心,以我为鉴,大家使用灶具一定也要注意安全。今天来说个小故事,缓解一下心情。

就来说说玉貔貅。

我曾经买过一个小玉貔貅,玉质并不算好,只是水头还足,看起来盈润可爱,拿绿色的绳编了,送给我姐,是个戒指款式。

我姐夫家的人都爱打麻将,带着我姐也慢慢玩上了。我姐这人没什么偏财运,但是那一年很奇怪,送了她貔貅后她回到家经常和我们说她赢了多少,我就开玩笑,说我送她的貔貅灵验了,帮她吸财呢。

我姐难得的没有反驳,反而和我们说起一件事。说她戴着这个小貔貅打了好几个月麻将了,前两周一开始也是赢,打到中途休息,姐夫的小姐姐凑上来说你戴的什么啊,给我看看。我发觉你戴着它后运气特别好。

小姐姐一边说,一边不容分说抓着我姐的手就去摸貔貅,摸了还想捋下来,被我姐拒绝了。

接着开场,我姐就开始倒运了,一直输,一直输,到最后小姐姐一个人成了在赢家,赢了一千来块钱。

我姐就留了心眼,再打牌很注意不让人碰那个貔貅戒指,手气平了一周多后又慢慢恢复赢钱的状态。

我听了很惊奇,也觉得这个运气怕是和貔貅有关系,世间万物有灵,也许,这么个玉质并不好的小东西开了灵光,所以灵验了。

然而我姐这个人,不是有大福气和偏财的人,她戴了一年多后,把戒指取下放在枕头下后便不见了,她家那些姐妹们每周来往,也不知是人为的窃走了呢,还是玉自己跑了,反正没了貔貅后,我姐的运气就又是那样了,不曾连赢大赢过,只得几十两百的开心一笑罢了。

我听了后动心,又去买了个貔貅戒指送自己,就没吸过偏财,由此也可知人和人,人和物,俱都讲个缘份。

笑,小故事,博君们一笑,祝君们好梦。

一二一、换面

一二一 换面

姬霆几乎魂飞魄散,一点儿犹豫也没有跳入江中迅速泅水前去营救儿子,借着响动控制住小二并与之换了衣裳,眼下其实正扮着一身狼狈的小二的姬苏看到小父那一瞬间的表情与动作,心头微微颤抖。

姬苏不敢停留,眼见侍卫们一人追随武帝入江,唐山则欲暗呼暗卫追上保护陛下与太子,心里急得不行。

好在侍卫们这会儿心思俱在天家父子身上,唐山看到挪到一侧战战发抖的小二,糊着湿漉漉的头发,嘴角隐约有一丝血红,模样极是卑微可怜,暗道怕是方才被陛下踹伤,顿时皱眉挥赶小二下去:“出去在外候着。”

姬苏如得赦令,忙不迭的往外走,临了还叫门槛绊了一下,直到佝偻着身子压抑着心跳走到楼下,方扯开脚寻了间房敲了敲。

里头半晌传出一个没睡醒的男声,问道是谁,姬苏放柔声音努力装出卑恭:“这位客人,小的是驿馆小二,为您送水来了。”

那人讶道:“吾方才叫水了?”

嘴上说着,人倒是前来开了门,一开门身上一麻,姬苏迅速挤进房,关上门把这人剥得只剩里衣,自己脱得赤条条的,打了一个喷嚏去翻他包裢,翻出衣物来迅速套上,随即剥下晶容重新戴上,与自己微微调整长相,眼角嘴角微微下拉,三五两下就成了一个有点儿愁眉苦脸的青年汉子。

这个住客个头比姬苏高大,衣物穿上身又空又长,姬苏把袖与裤脚往内折了,好在因为是外出行走的装束,袖口裤管皆不大,一时半会看不出也掉不出,就是腰线太显,姬苏便拿了衣在腰间裹了裹再系上带绑上腰带,随后姬苏仔细打量了一下眼露惊惧瞪着自己的住客。

肤色微黑,手脚有茧,面上肤糙显风霜,显然是个走南闯北的货商。

姬苏对着他笑笑,手上些微颤抖,动作却异常麻利的把他脚上的沾着泥土极脏的靴子脱下来,撕塞了小二湿衣自己套上不那么松脚,又给自己脸上整了几道皱褶,顺便的,拿几上茶水把靴底泥化了一点,甩到衣服边角上搓到露在外的手脖上,运转内力听着外头的喧闹与奔跑的脚步声,把小二的衣物裹了,自己打好住客的包裢,点了点住客的银钱,留了一半后这才对这住客秘语道了声对不住,压抑着心跳与疯狂的紧张,强撑着尚在病中的虚弱之体下楼而去。

武帝是个谨慎非常的人,虽然这次因为假装侍卫,留下的侍卫只有三人,但暗里暗卫不少,好在他与儿子相处之时并不让暗卫近身,这才是姬苏一怒之下敢抓着这一线空子拼博一把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