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了车,姬苏无语的看着武帝心情很好的微微勾起嘴角给自己揉手。
“父皇方才是何意?儿臣还小,尚无成家念头。”
我还发育呢,等再过个几年,而且我还没喜欢的妹子。
武帝揉两下放开来看姬苏的手,因为用了力,姬苏白晳骨感的手腕被捏出了四个红艳的指印,被肌肤称着分外鲜艳,又有种勾引,叫人一瞬间竟想亲上去,又想在其他的地方也添上如此颜色。
不动声色的压下胸口的惊悸,武帝半揽着姬苏,闻着儿子身上的幽苦清香,好一会儿方声音微微喑哑的道:“汝不是喜爱万家小娘子们的剑舞?父皇怎忍心叫汝失望,给她们一个机会,日后汝娶了夫人,总还是要添如夫人的,如夫人出身如何并不重要,汝喜爱便好。”
他说着,只觉得每每提到万家小娘子这五个字便心头生生冒出郁怒,尤其自自己口中听到喜爱两字,更有撕成粉碎的上战场杀人似的狂燥。
可是伪帝收敛得很好,手上的动作也轻缓,竟一点没叫姬苏感觉出不对。
“父皇,儿臣并未对她二人有何想法!”
傻子姬苏听到这话有点急了。
武帝是什么人?说一不二天下唯我独尊的个性,硬塞个妹子给自己这种事是真的能做得出来。他的人生已经被安排了,不能连自己将来的另一半这样的事情都要失去自主权力。
“儿臣看的不过是剑舞,并非舞剑之人,父皇您别乱给儿臣盖棺定论,儿臣、儿臣还小,父皇给儿臣一个恩典,让儿臣自己决定将来欲携手共度人生之人罢。”
眼见儿子双眼焦灼的看向自己,伪帝的情绪被抚慰住,然而听到最后一句,又陡生一股不满。
自己挑人?
汝要挑何人?这天下间,有哪个女子颜色能与汝相提并论?有哪个女子才情可与汝并肩?有哪个女子值得汝疼爱宠幸?
苏,汝太好,这世上,唯有这富有天下子民万千的朕才最适与汝并肩!
唯有朕……
……
武帝忽然放开儿子,声音比方才还要略微沙哑。他原本声音如金属,此刻沙哑下来去了锋利,反而像成熟性感的酒酿。
“朕不逼汝,罢了,这几日歇得并不舒适,朕小憩一会儿,汝要骑马便去,只是不可去外围,就在车侧,让朕随时可见着。”
说罢武帝挥挥手,便闭目靠在车壁上假寐。
姬苏呆了呆,看着武帝两尺外的脸,发现大佬眉头微皱,似是真有些不适。武帝一直是强悍强势的,从来未如现在这般露出类似软弱的表情,怎不叫姬苏吃惊,看着这样的武帝,姬苏心头忽然一软,生出一种:原来大佬渣爹也是人啊这样的感叹,自一侧的柜里拖出轻衾给武帝搭在身上,方轻声道:“父皇,儿臣唤唐山来与父皇看看,不会吵着您,您好生休息。”
等姬苏离开,武帝方睁开眼,眼里复杂又深沉,仿佛幽渊,叫人心惊又恐惧。
武帝动了动手,举起方才扣住儿子手腕的左手,眼神好像在看着自己的手指,又仿佛透过手指落向不知明的遥远的地方,最终在车帘响动时忽然放下紧攥于自己袖中。
姬苏略有担忧的看着唐山上了车,自己策马跟在窗边,听到里边隐约传出“朕无事。”“陛下劳心劳力,还是需多多休息”的对话,知道武帝真的只是累,心头才微微松了口气。
回过神发现自己居然对渣爹有关心,姬苏呆楞了一下,便丢开不想,想起夜里自己自暗卫处收上来的消息,犹豫的看了几眼车窗,最终还是打马到于淳廷身边压低了声音道:“一路奔波,父皇都有些辛苦,更遑论后方还有体弱文臣。于淳侍卫,唤上御医,与本殿一道去后方看看。”
伪于淳侍卫,真武帝这会正受着双生兄弟的影响,心里忽上忽下忽怒忽恨忽如跌落深渊般难受,面上颜色也不由得沉沉隐黑,听到姬苏这话,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夜间让暗卫呈上的吴家三娘子的情报,儿子这是心里还担心那随行在后的女郎,想亲眼去瞧瞧不是?
嘴上于淳廷沉声道:“是。”
一队禁卫护着姬苏往后方车队而去,车内的伪帝猛的睁开眼,伸手抓住案几一角,便只听到案几角喀嚓一声响,生生的叫他掰断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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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给万家姑娘们下的这个套,其实和FBI测试心理变态的一个题目是一样的。笑,嗯,很变态。
大家有兴趣可以网上搜了做做这套题,看看其中哪个题和这个套一样。
九十四、密谋
九十四 密谋
车队后方跟随的,有太医院的四位御医并其任教医学院的学子十五人,因在赶路当中,学子们各自都坐在马车里,或看着医书,或小声讨论着病症疑处,学术味极浓。
作为文官的几位大人正在车上喝茶,听到太子与御医前来的声音道了快请进,待得知是太子殿下挂念他们舟车劳顿怕生不适时,莫不面有感激的道:“太子殿下实在仁厚有德。”
几年监国,姬苏已经对和年长的国家公务员们产生了抗体,面上带着恰好的谦虚道:“几位大人谬赞了。”
几人坐着聊了会儿洪州的商业盐业及洪州矿业问题姬苏才出来翻身上了马,又独唤于淳廷:“汝护送刘御医去汝等车驾。”
于淳廷心下有疑,但姬苏说完便策马小步跑向前走了,碍着身份不好追问,他只得应了是,调转马头对刘御医道:“刘先生请随在下这边走”。
刘御医年有四十七,一把长须,据闻是太医院医术最佳之人,策马与于淳廷边行边瞧他眼色道:“别瞧了,殿下已经走远了。”
又摸着胡子感叹:“汝这面色确实有些不佳,难得殿下瞧在眼中,特意让老夫为汝把脉诊问,汝可要记着殿下的好。”
……
于淳廷心头一震,侧目看向刘御医:“刘先生之意?”
闻言,刘御医打量了身边这个大个子一番,眼神明晃晃的鄙视。
“殿下让汝送老夫去汝等车驾,是让老夫为汝把把脉。汝身边殿下近卫,难为殿下把汝不佳面色瞧在眼里放在心上,倒是一片护下之心。啧,用拳不用脑,非要老夫说这么明白。”
“让汝送老夫去汝等车驾,殿下是拐弯让汝这傻大个儿休息呢,啧,真是傻。”
他说了甚么于淳廷并未听清,这会胸口又不听指挥,跳动快速起来,随之而生的,是一种透体舒服的喜悦。
苏注意到自己方才的不适,并放在心上。
有了这个认知,姬武的心跳得更痛快,就好像自己被自己珍视的人也同样的珍视着,这种奇怪又陌生的愉悦与想法一旦滋生了,便疯狂蔓长,停不下来,使得姬武头一次因为心悸的痛快又捂住了胸口。
可自己眼下身份是一介禁卫,是个下人,苏为何要对下人这般好?是不是他的心里还能纳有其他的人?心脏只有那么一点儿大,朕是其父,是其天,是其最应该并肩而立终此一生之人,怎可以让那颗美好的心放下朕以外的他人?
他面皮紧绷,还逼出了些许细汗,眼神及身上忽然迸出严厉的杀气,倒把刘御医吓一跳,坐下马匹不安的退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