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白转身往外走,身后没有声音,没有挽留。
他在门口站住了。他的后背在小灯的黄光中起伏了一阵,然后他又转回来,爬上床,钻到被子里。
他想。这一刻他算是为了他这个在后青春期蓬勃发育的身体抛弃了全部尊严。不过,他又想,是人都有不要脸的时候,何况是自己这种习惯于为了达到目的不把脸当回事的人。有什么问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况且……仅此,仅此一次。他保证!是他此生此世,唯一一次。
他看着这个阴损,恶劣,拖他下水的混蛋。悠然自得,决心非要把他折磨坏掉疯掉的老浪批。
很愤怒。
……就这一次。
他支吾半天,终于。屈辱,义愤,低三下四:“……今天。能不能,还是……”
做吧,你这样的,家里还剩多少管润滑油都不知道的男人。也不差这一回。
江:“今晚。行不行。就今晚。”
杨广生再次意外地看他,挑眉:“哦?就今晚。什么意思。分手礼物啊?”
江心白一愣,脸上本就复杂的表情更加五味杂陈。
杨广生看着他的表情。
这个小可怜……
操。杨广生觉得自己自制力真是太差了。被诱惑,终归是要欺负人的。
“呵呵,小白,你做人,确实上道。这么年轻……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他把一口烟吹在江心白的脸上,然后推了他一把,翻身跨坐到他身上,握着江心白年轻力壮的生铁大棍儿坐进去。有点艰涩,但刚才已经进去过,也不算太难进。进到觉得很痛的地方,他就停下,慢慢摇动腰肢适应,再继续往里坐。
“既然是最后一次,那你喜欢不带油,就不带了。”
杨广生夹着还剩一半长度的烟,长长,长长地吸了一口。那半支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明亮,缩短。
然后杨广生捏着他的下巴给他把烟渡进去。
江心白感觉到鼻黏膜发紧,有股刺痛劲儿顺着鼻腔窜进他的头壳里去,一瞬间他酸得很想咳嗽。但杨并没放开他,仍捏着他的下巴,对着他的嘴往里面轻轻地吹气。于是,几秒之后,他不得不用鼻子吸了口气。一股浓烈的烟草气味就转了方向,从头壳向下,转而进入他的身体。这烟劲儿很大,火辣辣的。他想转头拒绝,杨广生就吸住他的舌头,用舌尖与他缠绵。
“嗯……”
江心白好像也没什么能做的事。就像个傻瓜,只能张着嘴巴,用鼻子发出压抑不住的微弱的声音。双手环住对方的身体,抱紧。
他能感觉到杨的屁股在很勉强的,努力吞咽着他那个大玩意儿。抱着对方晃动的身体,他的思绪突然天马行空地飘荡起来,就像大脑皮层被数倍地激活了,胡思乱想不着边际。他眩晕,晕得不得了,中毒了,因为烟草是坏东西,小杨也是。他眼皮颤抖,眼珠子都在乱动,大概是快死掉的身体征兆。
可是现在他只能接受杨广生对他喂毒。焦油尼古丁堕落浪荡或者什么别的玩意,都跟着熟悉的清甜气息进入了他的肺叶,把人性被欲望操控的本能的色情的毒素,都刻在那里,沉积,一辈子也洗不掉,只有死了之后解剖时才能在黑色的肺叶上看到杨广生这个家伙对他做了什么。
再往里深入的时候,江心白都觉得勒痛,杨广生压抑地哼了声。
于是,他握着杨的腰,不让他动了。
“不是一次。”他的声音被烟熏得喑哑迷幻古怪,连他自己都不认识。
“是一晚,不是一次。还是,涂点油吧。”
他翻身跪起来,迅速抓过一边的瓶子挤出一坨润滑油,草率涂抹。他胸口里面还是热热的,仍留有那种味道淫靡的辛辣。烟草放松的和兴奋的作用同时输送到了全身。
涂油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杨广生躺在床上,笑着看他,好像没什么危险意识的小白兔。
他俯身,注视着小白兔。然后把利爪撑在对方耳畔,再次挺身顶进去。虽然他很硬,硬得要命,但是那个紧热的甬道让他每次进入的时候,就会被对方的身体融化一次,浑身都要发软颤栗一次。
呼……
他只能抽出来冷却,再次变硬,再进入,再融化。反反复复,磨得人神志都不清不楚。
“小杨,是一晚。不是一次。”他重复道。
第三十章 漫长的一夜(三)
“什么小杨,没大没小……”
江心白回忆并对比了杨广生和自己每一次接触的时候的表现。他就发现,杨每次想逗自己的时候就会显得很奔放,可事实上身体真的有反应时候,又会忍着,好像不太想表现出被“0”化的一面来。就像是一种常年纯在上面的人的一种自尊心作祟,或者无意识的习惯之类的。
比如现在。他被顶得浑身泛红,大腿绷紧,也只是蹙着眉快速撸,低声说:“再慢点。快射了……”
江心白看着他的表情,一把抓着他那只动得越来越快的手,按到头顶去。
“等会儿。”
杨广生抗拒地挣扎两下,不是对手。只能无奈地叹气:“干什么啊?快到头了,不让射,就该,软了。嗯……”
他努力往上拱着蓄势待发,挛紧得像板子一样的小腹,想让自己那根被撞得跳来跳去的梆硬肉棍儿蹭到对方身体,好得到一些抚慰。
可江心白后撤了一点,不去碰到它:“我想给你干射。”
“操。”杨广生气喘吁吁地笑骂了一声,嘲弄他,“别他妈逗了。嗯你,嗯……小电影看多了吧。”
“……”
江心白继续,继续看他的表情。看他这种带着自以为还是上位者的那种错觉,却被操得嗯嗯啊啊的样子。
于是,江又趴下来,让小杨的前端可以蹭到自己,但又蹭不实在。
那个表情就更明显了。
江心白小声回答他:“嗯。看了。咱们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