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博感受着脸颊火辣辣的痛,嘴边一瘪,当即哭出声来,大声喊道:“妈妈,吴爸爸,我被坏女人打了,她想要打死我。”
“吴爸爸,你快点来救我啊,她手里拿着水果刀,想要捅死我。”
男童聒噪的哭声响彻云霄,很快传到二楼,两分钟后,只听一声门响,一男一女从二楼上跑下来,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衣服。
李秀秀穿着名贵的睡衣,俨然一副女主人的面孔,她看着儿子红肿的脸庞,哎呦道:“我的宝贝儿子,你脸怎么了,谁碰了你的小脸蛋?”
李子博哭唧唧道:“妈妈,我坐在这里玩奥特曼玩具,果果妹妹突然跑过来,把她的积木玩具扔在地上,非说是我弄坏的,喊我赔偿她。”
“我没有爸爸陪我拼积木,果果妹妹骂我是没有爸爸的杂种,喊我赶紧滚出去,我情急之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背,周阿姨便用巴掌打我的脸。”
第3章 3
“妈妈,是不是因为我读书的事情,才惹得周阿姨和果果妹妹心里不快,要不然,我们就重新回山区吧,我愿意天天走三个小时的山路上学。”
李子博一边窝在李秀秀怀里哭,一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吴三穷。
吴三穷化身护崽的孤狼,呵斥道:“周慈,你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干什么,他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吧。”
“爸爸,不是他说的那样......”吴雨果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但她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吴三穷打断了话,“吴雨果,你今天满七岁了,马上就是一个光荣的小学生,明年就要戴红领巾,你怎么能颠倒黑白,随意冤枉别人,谁教的你?”
“吴三穷,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当慈父。”周慈道:“别说戴红领巾了,果果今年到底能不能入学,都还没谱。”
吴三穷吭哧道:“周慈,亏你还是香港大学的博士,你人脉广,随便找个朋友,也能把果果塞进去读书。”
周慈强忍住怒火,“吴三穷,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天佑育才国际学校是市里最好的学校,严格按照学区房分名额,果果的名额被占了,怎么读?”
周慈备孕以来,就在精心策划未出世孩子的读书计划,为了不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她在孩子刚满月时,就拖着伤口订下这套价值一千万元的房产。
岂料,家贼难防,吴三穷偷偷地把李子博名字加在了户口簿上,提前一年抢走了女儿的上学名额。
吴三穷闻言,理所应当道:“周家给了你那么多陪嫁和股份,你再买一套学区房,不就可以了吗?”
正在这时,李秀秀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苦道:“周姐姐,都怪我命苦,当初为了爱情,嫁进了那个山沟沟,又用八字克死了丈夫,被公婆赶出家门。”
“你别对三穷哥哥生气,他是看在我们从小到大的情分上,才出手解决子博的读书问题,要是因为我们母子俩,就影响了你们的夫妻感情,那我就是千古罪人了。”
李秀秀的眼泪就像是落水的珍珠,一滴滴地砸在吴三穷心口上,激发了他强大的保护欲。
吴三穷温声道:“秀秀,你嫂子不是那样的人,我和她相爱十年,她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情,就和我闹着离婚。”
随即,吴三穷扔给周慈一个狠厉的眼神,说教道:“周慈,你出手打子博的事情,秀秀大方,就不和你计较了。”
“但是,你言语不当,勾起了秀秀伤心难过的回忆,快点给她道个歉,我就当这件事情过去了,不和你过多计较。”
第4章 4
周慈从来没听过这般厚颜无耻的话,李秀秀的儿子抢走了她女儿的读书名额,李秀秀绝口不提一句道歉,反而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嘴脸,眼泪汪汪的哭着,好像是她故意欺负人一样。
周慈冷冷道:“吴三穷,我还是那句话,要么交出入学名额,要么法院见。”
“周慈,我真是错看了你。”吴三穷怒火冲天,骂道:“你能不能听懂我的话,果果有你这样有本事的妈妈,无论读哪所学校,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但是子博呢,他要是不上在你的户口,就只能回山区读书了,你不能见死不救,耽搁小朋友的人生前程。”
李秀秀审时度势,突然跪在地上,对着自己的脸疯狂扇巴掌,认错道:“我和三穷哥哥从小一起长大,他从小读书吃了多少苦,只有我晓得。他是看在我可怜的份上,不想我和子博被外人议论,才不得不委屈果果。”
“周姐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先放我们母子俩一马吧。”
周慈在和吴三穷谈恋爱时,曾听他讲过小时候的事情,说他爸爸是酒蒙子,喝醉了就打他妈妈,后来,他妈妈跑了,再也没回过家。
吴三穷也说过自己的求学历程,他小学走过峰回路转的山路十八弯,中学踏着泥泞不堪的路去镇上读书,高中有机会在学校住宿,但因为不讲究卫生,不勤洗衣服,被室友们相继孤立。
当多年不见的发小带着儿子出现在他面前时,吴三穷通过看见幼小的李子博,仿佛看见了从事孤苦伶仃的自己。
在李秀秀的恳求和泪水中,吴三穷答应了李秀秀的要求,偷偷把李子博的户口弄在周慈名下,让他顺利入学。
李秀秀经济条件不好,把李子博养得面黄肌瘦,吴三穷为了不让国际学校的学生歧视李子博,经常带着李子博去商场扫购,给李子博买各种营养补剂,甚至给私教给李子博上马术课。
周慈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吴三穷曾经说过,夫妻之间要相互坦诚,花的每一笔钱,都不许隐瞒对方。
吴三穷为了展示自己行得端,坐的正,和李秀秀没有任何私情,他给李秀秀母子俩买的每一份礼物,都是刷周慈的银行卡。
看着幼时共患难的小青梅跪在地上,猛烈地扇打脸庞,吴三穷看在眼里,心里仿佛在滴血。
他扶起李秀秀,转头斥责道:“周慈,秀秀都给你下跪认错了,你为什么没反应?果真是要闹出了人命,你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周慈满脸失望,她看着相爱了十年的丈夫,第一次觉得他如此冷漠,如此不明事理。
她攥紧女儿肉乎乎的手腕,低头道:“果果,妈妈先把你送进表舅家,好不好?”
吴雨果看见爸爸对妈妈声嘶力竭,已经彻底对爸爸失望了,她嗯嗯点头,“妈妈,是我们不要爸爸了。”
第5章 5
周慈大步流星的离去,她感受着一道束缚正在离去,那就是“吴夫人”的头衔。
她说不出吴三穷是什么时候变的,但她清清楚楚记得,吴家别墅如何从以前的热闹融洽,演变成今天的冷漠分裂。
以前吴家别墅有不少佣人,分别负责做饭,看顾花园,打扫卫生,专车司机,各司其职,把家里料理的整整齐齐。
但自从李秀秀母子俩出现后,吴三穷让母子俩住在地下室,李秀秀感恩戴德,说无功不受禄,她应该通过双手劳动换饭吃,便让吴三穷解散所有佣人,她负责别墅里的一切。
她手里打理的花园,杂草丛生,她接送的车子,当场出车祸报修,她打扫的卫生,摔烂了好几个名贵花瓶。
最令周慈接受不了的是,李秀秀做的一日三餐,只符合吴三穷和李子博的胃口,他们吃得大口朵颐,周慈和女儿难以下咽。
她曾委婉提示过吴三穷,说果果正在长身体,总是吃不下饭,对身体不好,要不把保姆重新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