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愿嗤笑一声:“师兄,你就算想要责备我们,发发威风,也麻烦先搞清楚事情真相,睁 大眼睛看清楚那镇魔剑还在不在吧?我们还没有蠢到去拔镇魔剑,再说,镇魔剑万斤重,我们 的力气加起来也拔不起来吧。”
白谦君点头道:“正是。”
“那方才那兽潮,确实是你们弄的没错吧,白二少爷方才带着我们奋力堵住了漏洞的屏障 ,才阻止了妖兽下山,为了救你们,还一排众议的留了一个出口,怕你们全都被堵死在里面… …”苏庭云冷哼道:“他急着上山来,带你们出去,说话急了一些,也没什么问题,倒是你们 ,自己闯下了祸,让别人来擦屁股不说,还揪着白二少的一句重话来反驳,当真是大家风范啊 !,,
白愿:“你!”
羲北发现了,苏庭云就是一把机关枪,指哪打哪,火力全开。
不过在这逞嘴上威风没什么用,镇魔剑还在,但是封建台确实出现了裂痕,恐怕镇魔威力 大大降低。
羲北御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那裂痕中间还有三个尖细的洞眼,看起来倒像是刚才他们描 述的那把三叉剑。
三个洞眼横在裂痕上,明显是新的痕迹。
洞眼是新痕,裂痕是旧痕,而且明显相隔了很长时间,这是不是可以认为,先有的裂缝, 再有这剑插上或者拔出来呢?
“少爷……”尚霜御剑飞到羲北身边,表情有些复杂的传音道:“他们说的这个剑,我好 像见过。”
羲北微微挑眉。
正好,那边青枫眠已经问了被拔出来的那把剑的名字。
“剑上刻有名,唤做凤唳,青凌少爷才一拔出剑来,便有大量妖兽出现,将凤唳撞脱了手 ,现在那剑大概是跟着兽潮涌向了山下。”
羲北震惊地睁大双眼,尚霜和夏泉也是面面相觑,表情俱是惊讶,但是他们正好在研究这 石台,背对着众人,便没人察觉。
凤唳剑主,不是别人,羲北父亲羲澄。
当年之事,家中人不愿细说,羲北自己偷偷查过,但是因为过了十多年了,就算有线索, 也在就被风尘湮没。
羲北打小就没见过父母,但是父亲的本命剑名,他还是识得的。
本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人也没了,线索也没了,他也长大了,很多事情都可以装作不 在意了。
可是就这么突然间,一个重磅消息砸在他面前父亲的剑,找到了。
凤唳找到了。
当初羲澄就是在凤唳剑灵出事后不久,就跟着销声匿迹的,有人说是因为羲澄去寻找拯救 凤唳剑灵办法,有人说是剑主和剑灵签订了共生契约,死其一必死其二。
总之,渐渐地,所有人都默认羲澄死了,羲睦才还给他建了一个合棺墓。
羲北当初能查到的消息不多,再说,当初的他也无意于入道修仙,而且心理还多少有些怨 恨那弃了自己的爹娘。
现在,时过境迁,心境早已经不一样了明白人生中有很多不得已,父亲当初肯定也有苦衷 ,便释然了。
羲北伸手,依次摸着那三个剑孔,一时无言。
裂缝中有淡淡地煞气溢出,缠绕在羲北的指尖。
羲北感受着那彻骨的冰寒,手中聚起了琉璃色的光芒,将那煞气打散。
然而,就在他的灵气与煞气与凤唳剑痕接触在一起那一刻,一个画面突然打进了他的脑海 里!
这是……
羲北睁大了眼,忽然明白过来,那剑上有血,所以这剑眼边上也沾了血液,羲家的血脉特 殊,在特定的条件之下,可以共享那一段记忆!
羲北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赶紧闭上了眼,仔细看着那羲澄最后留下的画面
那是一片黑蒙蒙的地方,只有频频闪过的剑光,方能依稀看清眼前的一切。
也是这镇魔山,不过却是十几年前的镇魔山,也是在这封剑台附近,凄厉地鬼叫声和兽吼 声连成一片。
这是属于羲澄的视角,所以视线随着激烈地打斗而晃动着,过了很久,才平息下来。
厉鬼和恶兽被挡在了禁制之外,一个红色的盒子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红儿……” 一个男声念道,双手捧住了盒子,走上了漆黑的封剑台,将盒子放在了上面
羲北注意到,那时的封剑台,已经出现了裂痕。
于此同时,红色的盒子打开,里面是用金色布锦包裹的灰白物什,羲北分辨了很久,才恍 然意识到,这是一捧骨灰。
男人又道:“红儿,此间灵力,不足以让你涅槃重生,但是这封剑台的裂痕日益增大,我 又不能贸然离开这里。”
顿了顿,羲澄拔出了那分成三叉的剑,将以血画好的符咒贴上在剑上,猛地大喝一声,将 那剑狠狠地插入了裂缝中。
一瞬间,天地大动,原本分裂的石台,因为这把剑的插入,竟然渐渐地开始合并起来,不 再继续分裂。
被封在剑台下的大魔们发出愤怒地吼声,裂缝中有煞气溢出,却被剑上的符文给挡了去。
羲澄盘坐在一边,嘴里念着咒语,而剑上的血印符咒也纷纷从纸上散开,像是一条条血色 的锁链一般,将石台牢牢控住。
这便是又一个简易的镇魔剑了。
羲澄体力不支,猛地吐出一口血,强撑这捧起了那红色的盒子,又用指尖血在空中划开一 道复杂的符咒。
真的非常复杂,羲北光是看,都看到密密麻麻,各种图案和古字附着在其中,最后随着羲 澄的一声“开”,那符咒竟然就像门一样,朝两边打开。
门后面,是一片虚空。
虚空中有光影飞过,一闪一灭。
羲澄将红色的盒子小心翼翼地塞进了怀里,走了进去,大门重重的合上。
画面就此结束,羲北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