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欧书记有什么好对象可以介绍的?”
她愕然地转过头,刚好对上他的眼神。
陈鸣聪看着她,眼眸一深,唇边的笑意轻松起来。
“既然陈老板这么说那我就不好意思了,我那个女儿律淮政法大学毕业的,和你一样大,去年考上省高级法院,明年要参加遴选。”
欧书记嘴里说着不好意思,在说起自己女儿的条件时却是满脸的自豪。
顶尖的学历和有一份相当体面的工作,还有一个混迹官场的父亲,将来必定前途无量,这样的条件无论放在哪里都是让人趋之若鹜的。
陈夏拿起桌上的茶杯将里面的茶一饮而尽,那茶甘甘苦苦的,喝进嘴里,沁入心里,那份甘苦也变得愈发浓烈。
这茶真难喝。
“欧书记,您女儿这条件配不上的是我吧。”陈鸣聪笑道。
“陈老板这话说的……”
陈夏已经没有心思听他们你来我往的奉承了,她找了个借口去卫生间,顺便想透透气,她怕她继续待在这个场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可才刚走出包间没两步身后的门又被人打开了,她正好奇谁也离席了,下一秒就被拉进过道的拐角处。
长廊的另一边种了一面竹子,很好的阻挡外界的视线。
陈鸣聪像一堵墙似的挡在她面前,陈夏被挤在他身前,脊背僵直,贴着冰凉的墙面。
他缓缓俯下身,在她耳边淡声说:“怎么听到有人给我介绍对象就走了呢?作为姐姐不得帮我物色一下吗?”
陈夏看着眼前这双如墨般的眼睛,心剧烈地跳动起来:“陈老板,能让一让吗?我要去卫生间。”
“手镯呢?”他抓起她的手腕问。
“砸碎了。”陈夏甩开他的手。
“呵。”陈鸣聪轻嘲地笑了一声,“你是巴不得所有和我有关的东西都砸得干干净净吧!”
“那你呢?不也是巴不得让别人给你介绍对象吗?!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陈夏泛红的眼眶里渐渐蓄满了泪水。
优秀的人那么多,环绕在他的四周,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守着一个破落的小山村,因为难堪的过去只能躲躲藏藏过一辈子,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道无法消除的障碍,珠联璧人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结局。
“欧书记的女儿挺好的。”陈夏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真是恭喜你了。”
他伸手,手指捻过她脸上的泪:“恭喜我为什么要哭?”
“我开心啊,我弟弟终于找到个女朋友了。”她笑弯着眼,难过的情绪却像夏雨的浓云一般,越积越厚,最后连这点体面的笑意也掩饰不住了,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陈鸣聪的心底一阵动荡:“我看不上,她哪有你好啊。”
陈夏怔怔地看着他,这句突如其来的告白打断了她难过的情绪,脸上的泪也忘了擦了。
“那你刚刚是故意的?”
陈鸣聪面不改色,勾起唇角,对她的问题不作回答。
“陈鸣聪!你几岁了?玩这一套!”
她愤懑地想把他推开,却被他死死抱住。
隔了七年的岁月,她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
陈鸣聪,三个字清脆又昂扬,无论是活泼的,撒娇的,安静的,愤怒的,只要是她喊出来的,都别有味道。
陈鸣聪的身上窜起了一把火,他凑近她,声音暧昧而低哑:“这都是跟姐姐学的,姐姐以前也玩这招。”
他这一声姐姐叫到陈夏心里发毛,但那些陈年旧事又让她心虚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再不放开我,我蹭你身上。”陈夏仰着头威胁道。
没想到这倒是起了很好的效果,陈鸣聪触电般把她松开,往后退了一步,生怕她那一脸鼻涕眼泪真蹭在自己西装上。
陈夏得了空往卫生间的方向跑去,等她把脸清洗干净,一出来就看见他倚靠着墙壁。
“洗好了?”
她没想到他在等着自己。
陈夏点了点头,结果下一秒她就被压在墙上,动弹不得。
陈鸣聪狠狠地吻着他,不带任何技巧,仿如已经疯狂的野兽,噬咬,吞吮,丝毫不留情面的索取,近乎让她呜咽,淡淡的烟草味在她的口中弥漫开来。
陈夏捶他的肩头、颈边,却根本无力。
陈鸣聪将她牢牢的禁锢住,每一下轻微的移动,都让最敏感的地方擦在一起。
她大腿内部的柔嫩,随着动作磨在他柔软却冰凉的西裤上,布料下面结实有力的肌肉,蛰伏在那里,血管贲张,电流直直窜上心底,裹着让人战栗的酥麻,隐秘之处所能接触到的火热。
这些年来对她的思念和怨恨,那些极力隐忍的东西在这个吻里面,消散了。
许久之后,他将她松开,微微喘着,然后带着笑容缓缓凑近她,抬手摘掉了她的皮筋,让她的长发倾泻而下,茉莉花的清香几乎埋住了他。
“我好想你。”
这句话像穿越了七载的寒冬,重重地砸在了陈夏的心上。
她搂住他,在还未停息的轻喘中再次吻住了他。
“我也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