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那是一个不打算让他起身的目光。

尹徵没说话,却以一个眼神示意两个字:舔了。

湛青领悟了这道命令,脑袋瞬间嗡的一声炸开,眼前来来往往都是陌生人,他迟疑的看着尹徵,一心抗旨。

尹徵就站在他近前,居高临下,一身黑色的调教师制服穿在他身上,格外显得冷漠而不近人情。

如果可以毫无顾忌的表达想法,湛青一定是疯魔了般的摇头抗拒。

他本性深处极其渴望自己能争气一回,语气坚定神色不移的回他两个字:我、不!

但可悲可叹,他最近被尹徵折磨得实在胆寒,这种心理阴影不知会一直存在还是会随着时间推移而逐渐有所好转。但此时此刻,下意识的,他连摇头都没敢摇得过于用力。

谨慎的表达他的想法:害怕,但不愿意。

尹徵虐待他,他可以理解,也能接受。

但非要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给陌生人随便看,他既不理解,也无法接受。

所以他既不反抗,也不合作。

心里清楚,即便这种含蓄表态,也已经算是忤逆。

以他主人的严格与苛刻,绝对不会放过。只不知道会遭受怎样的惩罚,是继续关回那个有灼热铁壁的囚笼还是吊着脖子罚站……或者,一定还有更糟糕更可怕他根本没有听过没有见过的处罚方式。

他不做深想,以免后悔自己当下的表态与决定。

尹徵看着湛青,对于他的反应,没生气。

既没高压逼迫,也没抬手打人。

反而是很随意的开口问他:“湛青。如果时间可以倒流,认主的那一天,我带你来这里,你舔还是不舔?”

这一问,让湛青的被拉回现实,想起他们初见。

他说:“舔。”

为了求生,尹徵的一切命令,他觉得自己一定都会照办,哪怕大庭广众,受尽屈辱。

但此时此刻,大约是知道无关性命,所以他思想之上,挣扎抗拒。

尹徵没评价他的回答,但他的眼神里明白的表示了四个字:显而易见。

显而易见。

他用一个显而易见的例子告诉湛青,湛青此刻的种种反应,不过只是任性。

“和屈辱丢人相比,还是活着更要紧。所以,无视旁人,专注自己,学会这个,对你至关重要。”尹徵半蹲下身,抬手捏着湛青下巴微微用力,迫使他正视自己面前那片被喷溅得一片污迹的透明玻璃墙。

“舔干净,给你奖励。”

尹徵看着湛青,没什么表情,但也不若湛青预想的那样,严刑峻罚。

这一次,他竟不是威逼而是利诱。

语气丝毫也不严厉,他说:“舔了,我就放你出去。”

云淡风轻的语气,就像在对一个孩子说,听话,给你糖吃。

湛青跪在地上,距离那片被精液溅射的脏污玻璃不过咫尺距离。

当然想被放出去,但又冲不破某些内心的桎梏,迟迟没有动作。

不想舔,或许是因为明知道就算不舔,他主人也不会要了他的命。

就像尹徵对此的解释一般,因为知道性命无碍,所以格外任性。大不了就是多受点折磨多挨点打,反正其实他每天都在忍受着。

这一刻,他有点自我放逐的危险思想。

尹徵说,舔了,放你出去。

潜台词等同于,不舔,就不放。

湛青拒绝去舔,尹徵也没有强迫他,就那么走了。

所以,从那天开始,湛青在这个玻璃囚牢里仿佛被判了无期徒刑。

释放的日子掌握在他自己手中,只看他愿不愿意。

这份纠结已经难熬,而更糟心的,却不是现在,而是之后的每一天。

从那日开始,尹徵不再每天上他,即便上他,也会以各种方式拘束着他的阴茎,不允许他高潮。简直像是为了要留着他的精液每天射玻璃。

而且,也只有他们在做的时候,玻璃才被调节成不透明袋反光状态,其余的时间,那墙壁就只是一片完全通透的玻璃。

被窥视的感觉让他无法正常作息,他睡不着觉,失眠的坐在玻璃前看外面走来走去过往的人,直到精神疲倦不已,稍一打盹却又在梦里梦到自己像只橱窗里的摆设,赤身裸体供人欣赏,于是又烦躁的惊醒。如此循环。

尹徵每天依然还是会抽时间过来调教湛青,或捆绑或置物,或跪或爬,鞭打或者使用各种玩具。一天都不让他闲着,而最后临走之前,都和第一次一样,让湛青看着外面的一切,把他压在玻璃墙面前,用各种方式迫使他射在玻璃上,然后扔下他,起身离开。

无声的僵持,就像冷战一样,每天一次,日日煎熬,消磨着精神意志,也消耗着湛青坚持下去的底气。

湛青明白尹徵在等他投降,逼他投降,但他不想就这么平白投降。

或者说,他知道自己终究会坚持不住,但能多一天就多一天,一天也好,但凡还有点精神,他不愿意乖乖就范。

无奈连自己都明知道这无谓的任性的挣扎坚持不了多久。他之前在这见不到人的房间里已经禁闭十多天,之后的一再忍耐坚持,又过了十来天,在身体虐待的强度越来越高的状态之下,他觉得每多一天都快要崩溃。他的身体却食髓知味,越发有性奴的自觉,被尹徵抽鞭子都有性幻想,跪在尹徵手边吞他的烟灰下身都会硬……

这一切虽让湛青觉得糟心、又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