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预感不好,但还是欢喜地迎出来,只是见到院门仆妇着急地张望,已似有所觉,脸上笑容险些维持不住。
“卫氏,你一而再挑衅本公,意欲何为。”虞国公很平静地问。
卫氏抖着嘴角:“国公爷,妾身什么都没干啊,妾身一直禁足连院门都没有出去过,妾身怎么会做让国公爷不喜的事情呢,妾身……敬爱国公爷还不够,是不是宵小之辈挑拨,国公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虞国公目光犀利,似要直直透过她皮骨看进内里:“也罢,既然你不知悔改,简达也不用回来了,你以后也别去信了,本公懒得看。”
卫氏目光震颤:“国、国公爷,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卫氏追着往出走的身影大喊,“简达为什么不行!你既能栽培庶子为什么不能带简达!他也是我们的嫡子!”
虞国公声音冷冷传来:“当初若让母亲教养,他还有救,现在……哼!”扶不起的阿斗!他不是没有给过机会,甚至外派出府初衷都是为了磨炼他,恨不得回炉重造!可要要看扶不扶得起来!
是他太过放任卫氏偏宠,觉得长子与卫氏不亲也无碍,没有防备妇人乱家也是祸害!
他比世子还早一步查到卫氏和次子动手的痕迹,但世子毁了,他只剩嫡次子,当然只能看护起来调教,甚至不惜砍断世子的“手脚”。
但虞简达简直个废物!
世子表面越是平静,暗地里的反扑越是激烈,不惜损毁所有实力,虞国公一边感叹为之骄傲,一边对次子下手更狠,但废物就是废物!
……
等虞简言进去的时候,卫氏正在砸东西:“贱人!贱人!如果不是她招惹国公爷生气,我的简达也不会回不来!贱人!”
见到虞简言,她一愣,然后一个杯子砸到他脚下:“你来做什么!为你的世子妃讨公道的!世子妃好大的威风,地位比我这个国公夫人还高!打不得、骂不得、罚不得!她是天家公主还是在世神女值得你们这么维护!”
“母亲慎言!”虞简言声音严厉。
“哈哈!凭你也要教训我!你现在算个什么东西!以为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世子爷!哈哈!废物!连自己女人都维护不了,要劳累别人的相公来保护,废物!”
卫氏口不择言,越说越妒忌了,一次两次,国公爷几个月来与她说话,无不都是为了那个女人做主!
那个女人她凭什么!她凭什么!
若不是知道他是什么人,还以为那是他姘头!
卫氏一愣,念头又快速闪过去,国公爷不是那种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虞简言心里狠狠落了个空,但当时没有多想。
只是出来后却下意识直接去了文华院,扑了空的感觉和卫氏的辱骂让他更不好。
严青梳洗出来看到他都愣了好久,肉肉已经放弃盯着他扭在她腿边,她才要绕过它向他继续走去,下人就跑进来:“世子世子妃不好了,国公爷加罚老夫人禁足一年,不许任何人探视!”
严青吃了一惊,继而痛快,她是厌恶卫氏的,禁足根本无法遏止婆婆对儿媳天敌上的打压,只要严青不想名声传出去太难看,该请安还是得请安,被宣召还是得过去!
她也就是看得开,小小作妖反击,自己逗自己开心。
但此时禁绝探视,就等于把她隔绝开了,如何不欢喜!但偏偏在这个时候,让她不想往自己身上多想都不可能。
念及世子在,严青忙警醒提神,不再多想。
虞简言下意识去看她的神色,见她无异样,不知为什么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却也有了解释,府里到处都是他的人吧,所以才能那么快知道她被罚和母亲的疯言疯语:“放心,国公爷自有打算。”
虞简言没有掩饰,连去看去求情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冷漠绝情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
严青却敏感地看他一眼,他叫的‘国公爷’。
而准备出门的徐氏也被接二连三的打击谨慎地退回院子,闭门不出。
她也没想到国公爷会插手后宅!问都不问把严青放出,更没料到他会为了严青把婆婆关死!
她捂着受惊的胸口,觉得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发生了,但她却不知道,只觉得胸口慌得慌,被严青噎住的憋火都还没克化,国公爷的雷霆出手让她更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也不禁觉得,这大房,也太难对付了,还好她人微言轻让婆婆冲在了前头……
国公爷不会发现她背后的手脚吧!
……
而下人们更是传得神乎其神,小道消息人传人传到最后,已经变成老夫人做错事被世子妃问责,国公爷回来后认可世子妃处置把老夫人关禁足,世子沐浴更衣迎世子妃去霉运……
虞简言虽然走出来了,却没有在文华院歇下,这也让严青大松了口气,她现在还做不到……
次日虞简言就接手府中庶务,严青想着等几日摸清他办公规律后,再去找虞国公好好谈一次,怎么谈……
她也不知道怎么谈,第一次错误后她能镇定下来,坦荡面对,现在她已经做不到了。
0026 026 戳进去,拔出来 H
026 ? 戳进去,拔出来 ? H
更让她难言的是,她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还不如当日直接和离算了,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多纠葛出来。
想到这里,严青又打断了这种想法,她不想逃避,当日没有和离,是觉得还成,日子过得下去。
毕竟和离再嫁,她能再嫁给什么样的人家,到时候岂不是要依靠娘家扶持一辈子。
可再待在国公府,严青想想三人间一团乱麻的关系,就一阵心悸。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世子第一天掌庶务就给她带回一副金镂空海棠手镯,做工非常精巧,且是她最喜爱的海棠。
他还记得。
严青拿在手里,眼泪自己都没察觉地就落了下来,往日甜蜜一一浮现,他外出归来总带礼物,不拘什么,有一次甚至只是一片落叶,染秋色透黄的叶片,比一纸笺书还要缱绻多情……
她哭得无声,虞简言看着她垂泣半响,叹息一声拉下她的手,是他辜负了她,只记满腔仇恨和轰然没有的抱负,完全没想过给过她怜情蜜意后,又一夕冷落,心里是多么凄惶无助。
但那个时候,她还一直陪伴,尽量不小心翼翼触他伤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