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怎么挣扎,医生还是动作迅速的把针头推进了他手臂静脉里。一阵刺痛传来,林风刹那间僵了一下,保镖趁机把他结结实实的按倒了。
仿佛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流进血管里,整个身体都冷了下来。手脚都不能动,就好像是在做恶梦,眼睁睁看着自己坠入深渊,却挣扎不了,连一声悲鸣都发不出来。
刹那间林风瞳孔紧缩,眼眶睁大到几乎要撑裂的地步。保镖一个不留神,他猛地一缩手,医生措手不及,针头咔地一下断在了他的身体里!
“啊!”
所有人都慌了手脚,医生刚想扑上去查看,结果被林风剧痛之下猛地踢了一脚,当即就跌倒在地。
“小林少爷!请您放松!放松!”护士急得团团转,可惜林风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一只手紧紧捂着胳膊在床上滚来滚去。医生一骨碌爬起来,也顾不了多少了,大声对保镖吼道:“快按住他让我来把针头拔出来!万一针头游进血管里就糟糕了,快!”
四个保镖同时扑上去,两人按手两人按脚把林风结结实实按倒。林风痛得不行,身体还在微微抽搐着,虽然拼命忍耐,但是还有一点点湿润的液体从眼角里流了出来。
竟然被这种人看到自己在哭……
还不如死了算了……
医生急得满头大汗,但是林风一直在微微的抖动,肌肉紧绷无法顺利拔出针头。不管怎么劝说都无法使这难缠的小祖宗安定下来,保镖组长实在没办法,对同事点点头说:“要是让他自由活动的话一定会出乱子,万一我们眼错不见他跳楼了怎么办?还是先铐起来吧。”
其他三个保镖稍微迟疑了一下,但是都无声的同意了这个提议。上边已经有人警告过他们这小祖宗非常难缠,谁知道竟然难伺候到这个地步,狂暴起来几个人都未必制得住他,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危险了!
保镖组长掏出手铐来,没敢铐两只手,就把林风那只受伤的手铐在床头上。林风拼命挣扎,但是这时候他已经累了,声音都已经叫哑了,沙哑得几乎难以连续成句:“你等着……王八蛋……告诉罗冀叫他给我等着……”
这样折腾了大半天医生才满头大汗的从林风手上把针头拔下来,周围的人全都一身冷汗,林风更是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脸色苍白得几乎要随时断气一样。医生看他实在是太虚弱了,忍不住低声问:“小林少爷,要不要去洗个澡?要不要吃点东西什么的,光靠输液的话还是……”
林风不说也不动,闭着眼睛,拒绝外界的一切交流。
“那……您要喝水吗?”
林风还是没有回答。
医生实在是没有办法,起身叹了口气,对护士说:“时刻看着他,有什么需要立刻叫人,实在不行的话……就打镇静剂。”
护士惨白着脸点了点头。
林风躺在床上,听见有人走出去的声音,门开了又关的声音,然后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手臂上的疼痛一跳一跳的,他想去摸摸伤口,但是那只手已经被铐住了,没有人想起来给他把手铐解开。
林风睁开眼睛,望向窗外。
从床上这个角度望去,窗口被一片大树挡住了视线。从重叠的枝叶中可以隐约看见被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天空,完全望不到广阔的天际。
他想伸出手去触摸天空,但是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让手从手铐里脱出来。他手腕已经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他咬着牙用力把手往外挣扎,连痛苦都不能使他停下。
皮好像被磨破了,皮下渗出一点血迹来,很快被床单吸干。一直到很痛很痛了他还没有收手,手铐被卡在指关节那里,上不得也下不得,卡得骨头都好像裂开了一样,一跳一跳的疼。
林风把头埋在被子里,泪水从眼角涌出来。
谁也看不到,幸好,谁也看不到……他这样一遍又一遍倔强的想着,就好像是最后一点能安慰自己的借口一样。
其实经过几天的奔波他已经很累了,只是精神上病态的亢奋支撑着他一口气吊到了现在。大概是因为罗冀给他准备的床铺非常松软舒适的缘故,被子散发出一阵阵阳光的香味,他就在这香味中呼吸绵长起来,渐渐的睡着了。
罗冀处理完所有事情,已经是深夜了。他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转头问管家:“那小鬼怎么样了?”
管家欠了欠身:“小林少爷睡着了,一直没有动,很安静。”
罗冀轻手轻脚的打开门,房间里一片静寂,床头灯调到最暗的亮度,灯下林风的身体蜷缩在床上,微微的打着鼾。
罗冀坐在床边上轻轻的抚摩着林风的脸。这段时间一直忙得人仰马翻,根本没有发泄过,晚上为了提神又喝了两杯酒,原本就有点火在烧,这时候心里的火越烧越旺,几乎让他有点难以自制的感觉。
他俯下身去温柔的亲吻着林风的侧颈,突然手触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他猛地抬头一看,赫然看到那只被铐在床头上的手。
刹那间罗冀顿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就紧紧的盯着那个手铐,半晌一声不吭。
大概是感觉到不安定的气息,睡梦中的林风哼了一声,转过头更深的把脸埋进被子里。就像是被他的动作惊醒了一样,罗冀站起身从抽屉里翻出钥匙,咔哒一声把手铐解开了。
虽然声响非常轻微,但是林风猛地缩了一下,紧接着警惕的睁开眼睛,“谁?”
罗冀一把抓住他俯身亲吻下去,就像要把皮肉咬碎噬饮鲜血一样撕咬着林风的唇,强迫他打开牙关。林风瞪大了眼睛,条件反射的想推开罗冀,但是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被罗冀抓住手腕反折到了身后去。
“别……不要……”
声音被罗冀堵住咽在了喉咙里。这个男人的动作不算粗暴,相比于以前来说甚至称得上是温柔。前戏轻柔而有耐心,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说不定已经因为被挑起欲望而轻易的屈从了。林风头脑昏昏沉沉的,因为过于虚弱的身体而无法承受这样漫长的前戏,缺氧和被强迫挑起生理欲望导致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几次要在罗冀身下晕厥过去。
也许这样失去意识的话就会再也醒不过来了……林风昏昏沉沉中这样伤心的想。
罗冀错以为他不再挣扎是因为前戏已经足够充分了,他已经难以忍耐到发狂的地步,下身的器官胀痛到让人发疯,每一寸神经都在叫嚣着要深深的插 入身下这具美好的躯体,尽情的发泄出来。
不管是肉体和精神都在渴求着,咆哮着,寻求发泄的出口。
“我爱你。”罗冀低声说,语句断断续续的夹杂在彼此沉重的喘息里,“从那天你从大门里闯进来的时候看到你,那个个时候开始起我就一直喜欢你,特别特别的喜欢。”
在插入的时候林风发出一声难以抑制的类似于哽咽一样的呻吟,任何人都会误以为那是愉悦和满足,实际上那是林风最后能发出的难以承受的哀求。
受不了了,快停下来……
怎么样都好,快点停下来……
身体和精神都难以承受这种巨大的压力,仿佛在一寸寸的断裂,灵魂从身体里飘出来,浮在虚空中浑浑噩噩的俯视着自己的身体。
“要是早几年遇见你就好了……”发泄出来之后罗冀没有立刻把自己抽离出去,仍然深埋在林风体内,在他脖颈间低低的叹息着,“……要是早几年的话,你一定像只骄傲的小公鸡一样天天趾高气扬的昂着头吧……”
林风的意识在半昏半醒中,他隐约感觉到罗冀在说话,但是他不知道到底是在说什么。
他闭上眼睛,长长的、精致的眼睫,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脆弱不堪。
罗冀翻过身去,轻轻的抚摩他光裸在外的脊背。激情时难以控制留下的吻痕和噬咬的齿印还留在皮肤上,刺痛在温柔的抚摸下,触发出一种微妙的痛觉来。
没费多少时间林风就发出了轻微又均匀的呼吸声,非常轻浅,他睡得并不深。这个时候如果稍微一动就会把他再次惊醒过来,罗冀精神还处在亢奋阶段,欲望也没有完全平息,但是只能强迫自己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处,静静的望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