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这?么说来着。
又庆幸,要长得丑那就是阴郁沉闷了,幸亏长得好看?,所以说不出的闲逸潇洒。
麻辣烫
绿房深窈, 疏雨黄昏,浓云薄雾的初春天。
平日巡逻的那条河畔边,杨柳萌了新芽, 院子里的梨花开得正好,颤巍巍地伏在枝头。
玉树琼葩, 燕子徘徊。
柳二郎的心情一如这早春纷飞的细雨、缠乱的柳丝般怅然。
几回?惆怅, 几回?惆怅!
自斟自酌一壶梨花雪, 无需当值的日子里, 他?大多数是这般颓废度过的。
无人知晓他?的心事。
本以为狠下?心,不再自溺于美食与美人的诱惑, 就能摆脱烦恼,却发?现自己的生活已完全被一种名为火锅的邪物给包围了。
与同僚们?闲聊时,就不时听他?们?谈起家?中哪日叫了一锅炖不下?的外送, 真是汤鲜味美, 麻辣过瘾, 一定要他?改日也试一试。
三弟每日下?学归来都会带回?宵夜,有时是冒菜,有时是关东煮, 近来又新添了烤得焦香冒油的羊肉串, 或是和着粉丝、馍碎泡在羊汤里, 一喝起来就稀哩呼噜的羊肉泡馍。
这一日, 家?中二娘从女学中归来,也与他?说起这火锅:“阿娘,二哥,不若今晚咱们?也叫个?火锅外送尝尝?”
柳二郎憨道:“要么算了吧, 阿娘不惯吃辣的。”
柳二娘撅嘴:“学中女郎们?都吃过,就我没有!”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 既是外放官,又是武将,少不得被人暗中看轻。
在柳二娘就读的女学中就很有几位看轻她的小娘子们?。
功课上,柳二娘不一定比她们?差劲,于是她们?便拿她的出身来笑?话?,难听点儿的类似于后世骂人是“乡下?人”、“土包子”一类。
京中贵女们?爱追逐流行,柳二娘当年初来乍到,很不了解这些,还为此闹过脾气,不愿上女学。
柳夫人慈爱地看着一双儿女,她自然也不愿女儿被人嘲笑?,便道:“我记得三郎说过有不辣的汤底,还有能选两种汤底的鸳鸯锅。”
这便是一定要吃了。
柳二郎垂下?头。
府门外就有愿意替大户人家?跑腿的闲汉,一般人家?点单的流程都是派他?们?去店里订购,再有专门的外送员送来府上。
不到半个?时辰,外送就到了。
柳家?没有食不言的规矩,柳夫人和柳二娘吃得很开心,不时评价着某道菜的口感,气氛热闹而和谐。
唯有柳二郎低垂头,有些丧气地喝着碗里的猪肚鸡汤。
这是他?还没尝过的味道,是柳二娘点的,说今日陆七娘在学中炫耀的便是这一种锅子。
一碗下?肚,浑身都暖了,大抵是汤里放了姜?......不不不,这汤里虽有一股辛辣味,却没有姜的老辣刺鼻,而是裹在汤的香醇里,后知后觉让整个?身子暖了起来。
凝神仔细分辨,就可见?汤面?上漂浮着的一粒粒黑色粉末,乍一看还以为是虫子,仔细看才发?现,原来是胡椒末。
就是这么细枝末节的东西,凝聚了这么大的力量...
柳夫人就发?现,她这二儿子近来实在不对劲,连吃着饭都能走神。
“二郎!”柳夫人唤了他?几句,对方都恍若未闻,柳夫人不禁加重了语气,才将对方唤醒。
“阿娘,怎么了?”柳二郎绽开一个?温和的笑?。
“阿娘问?你,如今开春雪化了,不当值的时候是不是照旧去接三哥?”柳二娘脸颊鼓鼓地转告。
“阿娘...我...”柳二郎猝然抬头,微红了脸,“一会儿,想问?你些事。”
柳夫人诧异:“问?就问?吧,脸红做什么?”
柳二郎内心天人交战的时候,乔琬正在教?平安怎么做麻辣烫。
就是这小小麻辣烫也是有地域差异的。
像乔琬小时候吃的都是路边小摊,真正意义上的小摊。
这种卖麻辣烫的小摊一般都是个?推车,中间?凹个?口子,坐一口大锅,顶上撑把大伞。拿着红色塑料板凳坐在街边,食客们?就围着桌子,也是小车的台面?吃。
一大锅里面?,各种食材煮得软烂耙糯,素的多一些,年糕海带土豆藕片笋尖豆制品...荤的么有鸡爪猪肺丸子热狗等等,吃什么自己选,基本上都是一块两块钱一串。
光吃菜是吃不饱的,可以再让摊主加一份粉丝进去煮细细的像龙口粉丝一样,或者是散装的方便面?饼。
青菜是现烫的,垫在碗底下?,咔擦一口,脆得爆汁儿。
等到乔琬上中学的时候,某天突然就发?现,满大街的小摊竟不见?了。
上大学后,在当地老城区的一家?小店又看见?了那?种大锅麻辣烫,提前煮得软烂耙糯的食材,几十种香料日夜熬成的汤底......而不是像某亮、某国福一样的奶汤这种倒也不是不好吃,不过是不一样的感觉罢了。
在异乡遇见?久违的童年,结果就是没忍住走进去大快朵颐了一顿,结账的时候差点没把眼镜吓飞,竟敢要四十多块!
后面?上网一搜,原来这种存在她记忆里的麻辣烫叫做水煮。
除了在家?乡的省会吃过那?一次的水煮刺客之外,后来在外地培训时也有过异曲同工的经历,要么说湘赣一家?亲呢。
老益阳麻辣烫里,除了水煮里常见?的那?些食材,还有湘西特色米豆腐,足足巴掌大的魔芋豆腐...汤底比水煮似乎多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药材香,定价也合理多了。